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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啥那是啥亚当斯密卢梭格老秀斯又是啥”的神秘感崇拜感,虽然听不太懂,但总算努力记下笔记了。 临到考试了,据说是出论述题,其他高中学文科的学生都是轻轻松松地记忆,轮到阮宁,就显得十分笨拙了,单单背书就背了整整两周,还被同班同学狠狠地耻笑了一番。 她觉得那会儿自己像是记不住了,直到考完,才真正松懈下来。 等到出成绩,给大家都吓傻了。阮宁考了全满分。 阮宁自己也懵,谁来问都说不知道为啥。大家好奇去问教课老师,每位恩师都欲言又止,后来憋不住说了同样的一句话:这孩子是真不容易…… 哎我擦,大家都很不容易的啊,天天起早贪黑,怎么她就特别不容易了。 大家都好奇得不行,年级长有门路,把阮宁的试卷弄了出来,才发现这孩子真到一定境界了。 上课时老师说的每一句话都答到试卷上了,比教案都齐全,慢慢三大页纸,除了“大家下课休息会儿吧”抠去了,愣没少写一个字儿。 怪不得她整天咆哮说自己背书背得累死了,大家起初还大理解,原来是这么个累法儿= =。 后来阮宁被大家笑懵了,没敢这么干了,可她起初又不知道哪些是重点,哪些没那么重要,所以答题时总是漏点,之后又懒得背书,最后成绩也就泯灭在众人之中找不着了。 这会儿她跟大家一起去考研,院内自用的教材约有十几本,袁青花据说是主编,稀奇古怪兼精刁,阮宁这种脑回路再加上学习方法迂腐死板,便显得弱势了许多,学习状态时常是云山雾罩。 小同学有一次读完书,回到公寓,颇有些伤心地对俞迟说:“俞迟同学,我觉得再这样下去,我肯定考不上了。” 俞迟正在读书,他一直都非常喜欢读书,而且也一直坚定着要当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的信念,从未改变过。他问眼前困惑的小姑娘:“你确定自己真的适合读研吗?” 阮mama当年听说读法律会有好出路,阮宁便报了法学院;阮mama听说留校当老师会有好出路,阮宁有不懈怠地去准备这一场考试,以做奠基。 她倒没有细思量自己想要什么,她只是觉得她mama每次都挺有主意的,自己反而沾沾自喜,不用再费力考虑前途的事儿了。 这一会儿,她竟然沉默下来了。这已经是俞迟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 他的表情很认真,眉眼带着那种清淡和通透,让她直觉地不愿再去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可是心内又没有什么城府,便只好垂下头,默默地走了出去。 俞迟合上了书,仰头,微微闭上了眼睛。他知道阮宁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是这种聪明来自于直觉和规矩,却不是发自本心的深明事理。像个孩子固然可爱,可是像个孩子便总教人看不到希望和未来。 他为此也有些沮丧。俞三少将身体投在转椅中,轻轻哼了一首英文歌儿,歌儿有一句话,“My little bear grows up with honey.” 我的小熊因为蜂蜜而长大。蜂蜜气味香甜,可是小熊总是被蛰过才能得到蜂蜜。 十二月初的时候,阮mama生了一场病,做了个小手术。她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这一下子要在床上休养好一阵子,家里只有叔叔一个人,既要送rourou上学,又要照顾妻子,忙得焦头烂额。 阮mama起初没告诉阮宁,后来rourou无意中说漏嘴,阮宁才知道mama生病了,就赶紧赶回家了。至于那个占了的座儿,阮宁把书摆在桌上,料想自己只回去一两天,大约也没什么问题。 回去了,瞧见mama恢复得挺好,也果真不带病容,只是还输着消炎药,下床不方便,要搀扶着,担心伤口裂开。 阮宁在家陪护,给mama和rourou做了两天饭,跟叔叔换换手,让他也歇歇。阮宁晚上给mama换药,凝望着炉火,有些迟疑。 阮mama微笑问她:“怎么了,妞妞?” 阮宁蹙着眉毛认真开口:“mama,我一定要做大学老师吗,我不喜欢教书,我觉得自己语言表达能力平庸,不是那块材料。” 阮mama愣了,许久,才笑道:“你想做什么?” 阮宁挠挠头发:“嗐,说出来我都害臊。我觉得自己没用,什么都不喜欢,也不知道要做点什么。” 阮mama又笑:“那你能提出说服mama的建议吗,在研究生考试之前。” 阮宁想辩一句,声音却低了下去:“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阮mama轻轻抚摸了一下小同学的脑袋,温柔道:“你打小虽然举止淘气,但内心淳朴乖巧,从没有忤逆过我和你爸爸一分一毫,算是我们俩的福气。可是,你渐渐长大了,这一条长长的人生路需要自己去走,你总要去想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 阮宁握住mama的手,问她:“mama,你做人生的每一样决定都是想明白才去的吗?” 阮mama摇头笑:“并没有呢,年轻的时候,其实每一步都没那么清楚,有些时候甚至走过去了才发现,当时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而且心里隐约也感觉自己选错了,后悔、遗憾这些情绪也都经历过,可是就算年少无知,也是自己做出的选择,只能一边担忧一边勇敢地往前走。走着走啊,忽然就发现,豁然开朗了。毕竟,哪一条路都有喜怒哀乐。” 阮宁陷入了沉思,她喜欢mama说的话,她觉得心里的困惑有了些消解,可是还有一些不甚明了的东西。 小同学怔怔地想着,许久,阮mama都几乎入睡了,她才轻轻问道:“爸爸是错误可又不得不走下去的选择么?” 阮宁感到mama的手有点颤抖,许久,才听到mama带着与往日不同的生硬冰冷开口:“对,他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错的选择。” 阮宁夜里,做了一个梦,她梦见爸爸变老了,戴着老爷爷才会戴着的防风帽,坐在摇椅上,哼着军歌儿,他说,我的妞妞呢,我的妞妞怎么还不回家,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醒来时,脸上全是泪,喉头还余下些残缺的哽咽。 阮宁第二日,又匆匆地回到了学校。 她走时便有些担心自己占的座儿,回来果真被人占了= =。 坐在那儿的是个陌生的姑娘,瞧着读的书,应该是同城外校的,大约是想考Z大的研究生,就在这里学习了,方便查找一些资料和信息。 阮宁的书本都被她不客气地扔到了一边,看着多少教人有些生气。阮宁犹豫了会儿,想着找座位实在不方便,就拍了拍女孩的肩,小声地说了一句:“同学,这是我占的座位。” 姑娘像是没听见,继续学习。阮宁又大了点声音,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那姑娘嘲弄地瞟了她一眼,连动都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