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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 教授拦住了保安,点头示意俞迟继续。 俞迟接过美术馆递来的白手套和工具箱,然后打开了封过蜡的玻璃匣子,取出了两幅画,轻轻地将两幅画重叠在了一起。 大家凑上去一看,才瞧出纸质特殊,重叠之后,两幅并作一幅,画上只是一个小姑娘拿着一个玩具水晶球,水晶球中山高水阔,云烟缭绕,浅蓝深墨,色泽古朴。而那眼珠先前一个朝上一个朝下,现在瞧起来只是一副,瞳仁如漆,黑白分明,说不出的淘气童真。 “水晶球里的山水瞧着眼熟。”美术系的学生在旁边说道。 阮宁蹙眉看着水晶球,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俞迟躬身,指着画道:“水晶球中所画是的闽山和闽江,也是这副画名字的由来。” 教授点头赞许:“Davis也是这么说的,可是我不太明白,兴许他的家乡在福建,所以才作了这幅画?” 俞迟摇头,唇角却带着淡得瞧不见的嘲讽:“安我之乡指的不是故乡,而是一个女人,Davis深爱的女人,也就是画上的小姑娘。” 教授疑惑:“那为什么会叫安我之乡?” 俞迟说:“这幅画是写实的画,画中的小姑娘真的有这样一个长辈从福建带回来玩具球,Davis构思的时候应该只是凭记忆画出了这些,可是后来却玩了个文字游戏,以此向女孩含蓄表白。” 阮宁凑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其他人也都津津有味。画作本身的艺术性倒被人抛诸脑后了。 俞迟又说:“闽山和闽江指向的都是‘闽’字,而画中江水的流向却是向南,意有所指为闽南。‘安我之乡’四字,用闽南语说出,便是女孩的名字。” 教授拊掌笑了:“安我之乡,安阮安阮,姑娘叫阮安。” 俞迟卷起两幅画,淡道:“如果这副画不在Z大在任何一个地方,我也会认为这姑娘叫阮安,可惜,它就这样出现在Z大。整个Z大,近四年,万八千人,学生名册清清楚楚地载录着,姓阮的姑娘却只有一个。” 阮宁觉得头皮发麻,俞迟果然就这样站了起来,黑得透亮的眼珠静静地俯视着她:“所以,阮宁同学,失忆的真的不是你吗?” 那天晚上,阮宁回到公寓,如往常一般,坐在台灯前,静静看书。她的手肘忽然碰到了那本旧时的语文课本,她再一次翻过,却在某一页停驻。那一页书上用铅笔写满了大大小小的阮宁,或者洒脱或者沉重,或者娟秀认真或者心烦意乱,到了如今,墨迹已渐渐淡了,连书页都开始发黄。 这本书她兴许借给过谁。可是谁又写上她的名字。 阮宁在小的时候,曾经幻想过,马路上的人多看她一眼,就会被她的美貌所吸引。开花店的小哥哥,卖面包的阿姨,全校最帅的校草,隔壁班走路生风的坏老大,每个人,人人都爱她。然而,等她长大了,才发现自己没有这种美丽,也没有人喜欢过她甚至去爱她。那是人人都向往的青睐,可是,从小时候的自信满满到了长大的畏畏缩缩,也是时候明白,世界不总充满善意,人生也不是有了贪图就能活得像个样子。 这一晚这一刻,历途十年,一份沉甸甸的心意传达到她的眼前。这份心意,早些明知,或许可使她懂得真正善待自己,在活得狼藉,甚至心中被人待如猪狗的时候,得到一份最珍贵的馈赠。 毕竟,曾有人,这样深深地深深地珍视过她。 而这个人,是她的同学,也或许正是画了画的Davis。 第十九章 你发烧呀我感冒 阮宁很快变得拮据,晚上也不能再煮些rou食。最初的红烧rou变成了土豆,八宝粥也变成了清汤寡水的稀饭。她不敢再邀请俞迟吃晚饭,而早餐的丰盛她也不好意思再享用,只是推说最近要减肥了。 她觉得自己用了这样的理由,俞迟怎么着也能心领神会,然而,这少年只是继续默默蹭她的晚饭,早上再默默奉上一顿早餐。土豆红薯白菜,但有什么,就吃什么。之后一日,俞吃淡淡扫了满桌的青菜豆腐,拿着筷子,轻描淡写问道:“阮宁同学,你英文怎么样?” 阮宁满脸羞愧:“六级过了三分。” 俞迟喝了一口寡淡得只剩清水的粥,心道这丫头也未免太不会过日子,前些日子吃rou不知节制,这些天又揭不开锅,随性得过了些。可是面上不显,只说:“会看词典就够了。我最近在写一篇论文,需要翻译几篇外文原著,一篇一百,做不做?” 阮宁疑惑地看了少年一眼,少年一副“你爱做不做不做了朕随手一招都是人”的表情,阮宁立刻欢天喜地地点了头,抱着几本外文书认真地扒词典去了。 她熬夜翻了几篇,又欢天喜地地捧到俞迟面前。俞迟有一点近视,只有看书的时候才戴眼镜,这一会儿戴着眼镜认真地批阅起来,错的悉数指了出来,涉及语法和固定搭配的地方重点圈了出来。阮宁先前学英语,只靠一点小聪明死记硬背,这会儿听他讲起来,却竟也觉得十分有意思,不亚于数理化。 他忽然间抬起头,问阮宁:“你以后想去哪儿读研?” 阮宁毫不迟疑:“生是Z大的人,死是Z大的鬼。” “这么喜欢Z大?” “嗨,哪儿呀,我妈喜欢。” “你呢?你没有什么想做的?” “混吃等死。”阮宁本来很不正经地摇头晃脑,见俞迟眉心微微蹙起,才说:“我吧,其实很想帮助别人,可是又觉得自己能力有限。如果以后能做点对别人有益的事儿就觉得很好。” 俞迟眉头没有松开,反而拧得越紧,但并没有说什么。之后的每一天,除了上课,他都在家待着,阮宁反而有些怂。想和这跟冰碴子一样的少年聊点家常,又怕他嫌自己话多闹人。可是不说话吧,又觉得日子这么过实在有点没滋味,有点尴尬,毕竟俩人要在一起待上俩月。 俞迟看书,阮宁就乖乖跟着看书,她说今天天气真好,俞迟看到精彩处凶狠冷淡地横她一眼,姑娘就闭嘴了;俞迟吃饭她也吃,她说这个菜味道有点淡了,俞迟就默默地把整盘菜吃完,她说这个菜有点咸,俞迟又默默吃完,阮宁闭嘴;俞迟玩手机游戏她也玩,俞迟玩围棋纵横其中,小同学旁边插嘴哟嘿今天这个五子棋有点牛逼;俞迟睡前喝牛奶她也喝,俞迟一口口优雅啜完,小同学咕咚咚牛嚼牡丹,他一觉到天明,她起夜尿几回。 俞迟和小时候一样,依旧是个电视剧儿童,嗜好看电视,偶尔闲下来会追晚间八点档,他看得聚精会神,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还有儿时的呆模样。阮宁早已进化成爱用电脑追动漫的少女,有些鄙视他,可是还是傻笑着坐在他的身旁跟着看。他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