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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历历在目,却已成往事,而如今,他们都老矣。他站在湖边,迎着朝阳,看着赵飞燕衣衫单薄,舞姿也没有了当年的柔软,心里不由得多了几分感伤。 刘骜慢慢走了过去,从李长御手中取过披风,走到湖中,给赵飞燕披上,道:“你这是又何苦呢?” 停下来的赵飞燕,不由得两行热泪,跪下扑到刘骜膝上,刘骜轻轻抚着她的长发,知道她的心思,叹道:“你以为朕不想念太子吗?朕对太子的疼爱不比你少,这次是太子让朕太失望了,所以才会忍爱责罚。”说着,把赵飞燕扶了起来。 “昭儿年轻不懂事,伤了陛下的心,陛下罚他都是应该的。都怪平当巧言雌黄骗了太子,可怜昭儿心还是太慈了,皇上应该让他多去历练。只是,太后身体本不好,如今又是思念孙儿,昨日张长御来禀,太后近日哭的眼睛都看不清了。臣妾又不能……亲自前去伺候,实在伤心,唯有面向长乐宫,临湖祈长寿之舞,祈祷王母保佑太后早日康宁,长乐无极。”赵飞燕说的委婉而又孝义,甚得刘骜的心。 说到皇太后的身体愈加不如从前了,夫妻两人难得携手临湖闲话家常。这边正说着话,却见内谒者气喘吁吁地匆忙跑来,皇太后病情加重,早膳没吃完,突然昏迷,不醒人事。 ☆、第043章 城中积雪尚未完全消融, 又下起了小雪。刘昭收到皇太后病危的消息, 便扔下了所有人,快马加鞭直达长乐宫, 他下马疾奔,头发被白雪染成了银丝,当他跪在皇太后病床前,握起祖母那干枯的手时,喊了几声皇祖母,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忍不住泪水滴落在王政君的手背上。 已在弥留之际的王政君,似乎感应到了孙儿归来,缓缓睁开了眼,病床前围满了人,她却仍能一眼便看到了刘昭,她艰难地说道:“我的昭儿……你怎么也满头银发了……” 刘昭忍着哭,笑道:“孙儿头发上的是雪子。” 王政君伸手过来, 刘昭靠前了点,她把他脸上的泪水抹掉,道:“傻孩子,哭什么……不哭,祖母要去长乐世界了……” “祖母会长命百岁的!” 王政君听着,已经没办法欣慰地微笑,只道:“我只是遗憾,还没有抱到……我的……皇曾孙, 枉活了那么多年……等不及了……” “皇祖母……等得及的……”刘昭握紧了王政君的手,道:“您要做曾祖母了。” 王政君已尽枯竭的眼神,突然闪了一丝的亮光,她疑惑着,艰难地问:“什么?”不止王政君恍惚,就连皇帝皇后和赵昭仪等,都着急想确认消息。 刘昭微笑着,重复了一遍:“王良娣怀了身孕,您要做曾祖母了。”又道:“亲的曾祖母!” 听闻此消息,王政君回光返照般,脸上竟又多了一些神采,说话也清晰了许多。众人除了赵皇后赵昭仪,也都面露喜色。 到了下午,刘昭换了衣服回来,王政君难得又进了点米汤,她拉着刘昭的手,道:“昭儿!你不怪祖母吧?当初定了王叙做你的太子妃,祖母明知道你更喜欢她,祖母的私心,害了你们的孩子,一出生便是个庶子,祖母之错也!” “孙儿怎么舍得怪皇祖母,嫡子庶子都是我们刘家的骨rou,都是祖母的亲曾孙儿。何况不是都没娶成太子妃么?祖母安心养着,不要想太多了。” 王政君欣慰笑着,众人见王政君奇迹般的好转,便都劝皇上先到后殿去歇息,皇后则把刘昭拉到一边问是怎么回事? 刘昭说只是安慰太后,只是个善意的谎言,王叙并非真怀孕了。 赵飞燕这才放下心中大石,点头道:“幸好刚才皇上问起的时候,我也是如此说的。怎么……” “母后还有何事?” “既然是哄太后开心,怎么不说是燕王妃怀孕了呢?” 刘昭道:“孩儿一时口快,没想太多。” “母后知道你做事是有分寸的。”虽是这么说,但赵飞燕心里却没有底,默默观察着刘昭的神情,心中更是不确定了。 赵飞燕趁刘昭在皇太后跟前伺候的时候,把黎旦叫到殿外,问黎旦,太子在骊山行宫,与燕王妃和王良娣相处如何。 黎旦俯身说,就如同在北宫一般。 赵飞燕又问:“太子可还常去王良娣处安歇?” “不常去,偶尔去了,奴婢发现殿下都是和衣而睡,也不知是为何。” 赵飞燕凤目微敛,似乎并不相信,她道:“我怎么听说,王良娣陪着太子在骊汤宫住了半个来月。” 黎旦已然是早有准备,忙回道:“大雪封山了,王良娣在山上时,殿下也多与孙舍人对弈或到后山围猎。奴婢也纳闷,咱们殿下不好女色,不知如何是好呢。” “放肆!以后不许胡言乱语。”赵飞燕把黎旦训斥了几句,才罢了。 王琼王叙赶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王叙在偏殿等候召唤的时候,赵飞燕让李长御把假孕之事跟她细说了,王叙倒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配合地极好。演戏的天赋,她比别人强。 晚上大家都守在长信宫里,累了便在偏殿歇息,长信宫中的宦者给王叙安排了一间不大的房,快到午夜王叙才回到房里。 青灵这几日也都在长信宫伺候,她便跟王叙挤在一处,两人晚上好说会儿话。 青灵稍微有些遗憾地说,廖左还是做了未央卫尉,近日丞相朱博跟赵昭仪走的很近,皇上知道了也都睁只眼闭只眼。 王叙还在想着刘昭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怀孕了,虽然不是真的怀孕,她竟然觉得一丝丝幸福的甜味往她心口渗透。 青灵又说了几句什么,她忙收住了自己的想法,微微应了一声。 青灵说的话,她都没仔细听。 王政君又熬了两日,最终还是油尽灯枯,走向了生命的尽头。 国丧期间过的新年,自然没有了往年的热闹,而大朝会也都一切从简。 三十六日后除服,又下了一场春雪。 王叙也渐渐习惯了与刘昭的相处模式,两人好几天才会见上一次,刘昭在外人面前对她也较为冷淡,他把热情都留在了床上。 王叙倒是看的淡然,她对他的了解,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所以她从来没有抱怨。 她闲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