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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笑着说:“什么事儿?” 马琳说:“她这裙子不行,总贴屁股贴大腿,你看,现在还贴呢。” 吴西低头看了看我的腿。 马琳接着说:“我去隔壁的服装店给她买条新的,您能不能提供一个地方,让她,换一下?” 马琳说得有点儿慢,仿佛每一个字都包着两三层意思,但我只听懂了字面意思,我挺高兴,心想还得是我闺蜜想着我,我连忙说: “行行行,样子什么的无所谓,就带个里衬就行,到时候我去厕所换一下……” 马琳立卡打断我:“哎呀,那可不行,你喝多了,再滑倒了呢,你让小吴老板给你找个地方。” 吴西也说:“我有个自己的休息室,可以用。” 我说:“行,那我先去趟厕所。” 等我从厕所出来,发现吴西正在门口等我。 他说:“走吧,休息室在那边。” 我说:“麻烦你了。” 我跟着他去了他的休息室,发现这就是一个正常的卧室,里面还有个洗澡间,用玻璃门隔着。 我说:“你这房间挺干净的嘛,你平时就住这儿吗?” 我打量着他的房间,并没有注意到吴西把门锁上,然后向我走过来。 他说:“不住,偶尔会来这儿休息。” 我有点儿疑惑他的声音为什么离我那么近,我一转头,才发现,再转一点儿都要亲上他了,于是我又转过去,往前走了两步,才又转过身看着他。 吴西说:“你知道我的车为什么喜欢往沟里掉吗?” 我说:“不知道。” 吴西说:“因为我的车跟我的人一样,喜欢往下躺。” 吴西看了看自己的床,我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他的床,突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我马上醒酒了,心里咯噔一下,咯噔完了又平静了,心想我为什么要咯噔,都是成年人了,我比他大好几岁,咯噔也应该是他咯噔才对。 他又凑得近了一点,小声问我:“你想看看我的纹身吗?” 我的心开始砰砰跳,我知道他这个问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而是一个大胆的问。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这个点头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点头,是我这辈子最胆大的点头。 吴西脱掉了上衣,我终于看到了他纹身的全貌,感觉他给自己的身体轮廓镶了个黑边,我其实很紧张,但是注意力全被他的纹身给吸引过去了,有点儿好笑,但我没笑出声,估计是咧嘴了,吴西的表情有点儿无奈,他说: “你能不能严肃点儿?” 我说:“你这纹身,疼不疼?” 吴西说:“疼有很多种,有疼得高兴,有疼得悲伤,高兴的疼就好像喝烈酒,刺激又过瘾,悲伤的疼就好像喝下水道里的水,要不是迫不得已,没人喝。” 我想起了杨照,杨照就敬了我一杯下水道里的水,还逼着我一饮而尽,还不许吐。我看着吴西,发现我做不了这事儿,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儿,我也不是什么贞烈女,但我就是做不了这事儿,到了这一步,我才知道,和我不爱的人,没法做这件事儿。 我说:“吴西,我现在就有点儿疼。” 吴西两只手臂怼在墙上,眯起眼睛笑着说:“我还什么都没干呢?” 我说:“我心疼,特别疼,什么都干不了了。” 吴西说:“不用你干啥,我来就好。” 我说:“听你这样说,我心里还挺温暖的,但是真的不行,算了。” 我想推开吴西的胳膊走掉,吴西的胳膊一动没有动。 他说:“要不咱俩接个吻也行,你试试口感。” 我说:“口感我就不试了,说到口感,我还是最喜欢你家店里烤羊腰子的口感,特别销魂。” 连杨照的口感都比不过西马串店的烤羊腰子,这是实话。 想起杨照我又疼痛了,于是我哈腰从他胳膊下面钻了过去。 吴西说:“这么就走了?” 我说:“真的不好意思哈,折腾你了,是我的不对。” 吴西把胳膊放下,说:“那倒没事儿,我收放自如。” 我举起大拇指说:“就佩服你这样的,纯爷们儿。” 吴西说:“谢谢。” 我说:“那我就先走了。” 吴西说:“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留你了,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就吱声。” 我有点儿感动,看着他说:“吴西,你身材真不错!” 吴西说:“那还用说。” 我开了门,想了想又转身回来,把门关上,吴西笑了,我也笑了。 我说:“吴西,要不你陪我哭会儿吧。” 吴西说:“啊?” 我说:“唉,我也没想到我会这么难受,老想哭,咋办?” 吴西说:“那就哭呗,我这儿有纸巾,用不完的用。” 我说:“你可真周到。” 他说:“还有洗面奶和面霜。” 我说:“那行了,我可以放心哭了。” 我走过去,坐在床沿上,吴西也坐下了。 他说:“要不要我把衣服穿上?” 我说:“不用,不影响。” 我想了想,又说:“要不你还是穿上吧,我要哭个大的,怕误伤你。” 吴西把衣服穿上,我就开始哭,放声大哭,就是那种歇斯底里,打算用哭这种方式自杀的那种哭。我哭我自己的,吴西就坐在我身边,全程没有说话,没有碰我,但一直在陪着我。 大概 40 分钟以后,我哭到了收尾的阶段,吴西才递给我一杯白水,我喝了,看了看一地的面巾纸团,开始往垃圾桶里捡。 吴西说:“别捡,一会儿我让人进来收拾。” 我说:“别了,再让人误会了。” 吴西笑着帮我一起捡。 我问:“吓着你没?” 吴西说:“没有,至少你没想死,哭很好,雨得下透了,天儿才能彻底晴,不然老阴着。” 我说:“谢谢你啊。” 吴西说:“不用谢,咱们是有缘分的人。” 我说:“其实我一直想大哭一场,一直想,我也知道我早晚得大哭一场,可是这场大哭怎么也没来,就好像一场该来却迟迟不来的大姨妈,我憋得难受,但没办法,吃药也不行,运动也不行,没想到在你这儿来了,我说这个你能懂不?” 吴西说:“太懂了。” 我说:“你咋这么懂女人?” 吴西说:“我有三个亲jiejie,还处过挺多女朋友。” 我说:“所以真的谢谢你。” 吴西说:“所以又是一件有缘分的事儿,客气啥。” 我在吴西这里洗了个澡才回去,马琳真的给我买了条裙子,放在了前台,我清清爽爽的出了休息室的门,亲自把用过的纸巾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