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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完全康复,沈总父亲就去世了,他这几天的样子…”秦雯欲言又止,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 简直就像是没有任何鲜活的气息,行尸走rou一般。 “我知道了,谢谢你,先回去吧。”许久,阮池点头,朝她开口。 待她背影消失,轻轻一声碰撞,门被合上,阮池强打的精神立即松懈下去。 她双腿无力一软,伸手扶上了旁边柜子,支撑住身体。 阮池低低垂眸,目光无意识放在脚下,脑海中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飞快理成了一条线。 年底病重,大概过了两个月,沈星住院。 那算算时间刚好四月,那个时候他就开始拒接阮池的电话和视频,是在医院怕露馅吧。 忙得分身乏术,又怕说太多阮池察觉,干脆三言两语结束。 一直到沈善平去世,终于支撑不下去,朝她求救。 阮池想,过了这么多年,他依旧没变,还是这么的自我,幼稚,不成熟。 可她依然舍不得责备半分。 沈星醒来,胃隐隐作痛,房间一片亮堂,他想到了什么,飞快掀开被子下床。 厨房,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那里,沈星一步步慢慢走过去,害怕是自己的幻觉。 “你醒了?”阮池手里拿着勺子柔声问,看了眼他直接踩在地板上的脚。 “去穿鞋。” 沈星愣愣的,回房穿好鞋子,阮池正把粥端到桌上,有些烫,她抬手捏了自己耳垂。 沈星走过去紧紧抱住了她。 “你回来了。” “回来了。” “我不是做梦吧。” 阮池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啊,疼。”他脸色露出笑容。 “真的不是梦。” 阮池端着碗给他舀粥,随意开口。 “听说你很厉害,短短几个月住了几次院,还把自己折腾成胃出血,不接我电话,不接我视频,不联系我。” 阮池漫不经心,用一旁抹布擦了擦手,又用力一扔。 沈星心头跳了跳。 “沈星,本事见长啊。” “还求我回来干什么,你一个人可以演出大戏了。” 阮池声音冷下来,沈星理亏,低头搅拌着手里白粥小声嘟囔。 “已经骂过我一遍了,怎么还有秋后算账呢…” “你说什么!”阮池提高音量质问,沈星肩膀抖了抖。 “没什么,我错了。” 他握着阮池的手,看着她,小声说。 “我真的知错了。” “错哪了?” “不该不联系你。” “可是,我怕你担心。” “我不想影响你,只是生病了而已,比起让你担心,我愿意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都想好了…”沈星继续说。 “本来打算这个月就去看你,好好跟你赔礼道歉,可是…” 沈星一把松掉了手里勺子,柄部和碗沿碰撞,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没有想到他支撑不过这个夏天。” 阮池心头一紧,握住了他的手,沈星抬起头看她,满眼茫然。 “你不知道,他瘦成了什么样子,只剩下骨头,连最小号的病服都撑不起来。” 沈善平这两年,都是沈星陪在他身边的,即使父子感情再差,最后这段时日肯定意义不同以往。 对沈星来说,应该早已把他当成生命中重要的亲人了。 阮池站起来,轻轻抱住他。 “人总有生老病死。” “至少往后余生,还有我陪在你身边。” - 阮池研究生提前毕业,沈星cao办完沈善平的丧礼,又恢复成以往状态。 江北市有家著名的数学研究院,阮池靠导师的推荐信获得了一次面试机会,凭借着往日履历和表现,成功录取。 离沈星公司和家中不过半小时车程,阮池有空会经常做饭,休息时还会给他送公司去。 沈星这两年养成了喝咖啡的习惯,阮池不允,看见了必定要发火。 最近新来了一个助理不知道,沈星刚好昨夜加班太晚,困乏没有精神,叫她泡一杯咖啡进来,正撞上阮池推开门。 整个办公室都是咖啡香味,阮池眉眼冷下来,目光落在他面前那杯咖啡上,直接端起,往旁边的盆栽中一倒。 一杯价格不菲的现磨咖啡就这样喂了土。 助理惊讶的张大了嘴,害怕地看着坐在那里的沈星,等待他的怒火,耳边却响起了那个女人的声音。 “去给他泡一杯牛奶。” “啊……”她呆呆的,目光落在阮池身上,不知该如何反应,沈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朝她点头。 “去吧。” “哦哦。”助理如蒙大赦,飞快端着桌上的空杯子推门出去。 “我错了。”沈星现在认错道歉已经从善如流,站起身拥着阮池在椅子上坐下,笑着哄道。 “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 “你自己算算,这个再也不敢说了多少次?!”阮池怒气未消,不明白有些人为什么就是忘痛这么快,身体刚康复完全,就忍不住继续糟蹋。 “我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如果我再喝咖啡,我就不是人。”沈星发下毒誓。下次他就算是困死,也不会碰那个东西半个手指头。 因为老婆太难哄了QAQ… 结婚第三年,公司运营稳定,阮池的工作也上了正轨。 春节,两人回水溪过年。 除夕夜两家人一起吃年夜饭,阮成,外公外婆,还有沈星和阮池,席间热闹团圆,欢声笑语不断,有遗憾,也有满足,但和此刻的幸福相比,那点遗憾根本不算什么。 这两年来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候,大年初五,阮成去上班了,阮池和沈星睡到太阳升起。 昨晚闹得太晚,大概是心情好,沈星可劲折腾。 床上,被褥凌乱,沈星紧紧抱着她,下巴搭在她的头顶,呼吸均匀。 阮池醒了,不自觉动了动,温热的肌肤相擦,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鼻音。 沈星睡得正好,时光格外偏爱他,那张脸和记忆中第一次相见好像没有多大差别,阮池轻哼哼,伸手在上面掐了一把。 沈星被痛醒,皱眉看清之后,在她光滑的肩头蹭了蹭,委屈嘟囔。 “你又掐我…” 阮池扭着身子笑了出来。 这天傍晚,两人去了水溪一中,学校变化不大,依旧是以前的老样子,他们每年回来都会转一圈。 沈星的那辆破自行车还能骑,咯吱咯吱的,今晚要去外婆家吃饭,沈星踩着车子载着她出了校门口,一路穿过熟悉的风景。 阮池有些恍惚,眼前掠过的一幕幕,好像随着他再次来到了十七岁。 路过一家便利店门口,外头摆着一台游戏机,表面是红色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