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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就算是很重要的会议,也是挂断之后再给她回过来,而不会把手机给别的女人。 阮池没说什么,一言不发的挂了。 至此之后,她没有再联系过沈星,而是加快了手上课题进程,没日没夜的泡在学校,把一年的学习内容压缩在几个月内。 每天回到家里,往床上一躺,便不省人事,有好几次连澡都忘记洗。 手机几乎是一个摆设,阮池控制自己不去碰它,只是有次起床,发现了上面的一通未接来电。 是沈星的。 她发了一会呆,给他回了过去,结果却再次提示无人接听。 十二个小时的时差,仿佛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高墙。 距离两人失联的第十五天,阮池终于爆发了。 那天刚好导师组织他们这些学生聚会,说是聚会,只是为了犒劳他们这段时间辛苦,一起吃了个饭。 阮池原本心中就藏着事,再加上旁人的时不时朝她举杯,原本只是意思一下,结果她闷头就喝完了。 到最后散场时,她已经懵了。 同行的学生把她送上出租车,一直看到她进门,阮池扔掉手里的包,摸出手机,趴到了床上。 她拨着沈星的号码。 没人接。 一遍又一遍,阮池执着的拨着。 那头终于接通了,熟悉的声音响起,阮池立刻泪崩。 “沈星你混蛋!” “我要和你分手!——” 好像隐约听到了笑声,轻不可闻,沈星的声音也轻得像风。 “我们已经结婚了。” “我不管。”阮池呜呜叫着。 “我就是要和你分手。” 即使没了往日理智,她也只是张牙舞爪的叫嚣,说不出离婚两个字。 那是禁忌。 最后一道防线。 “你是不是喝酒了?”沈星觉察,有些担忧焦急问道。 “现在在哪里?和谁?” “关你屁事!”阮池对着手机,一字一顿说。 “阮池!”他提高了音量,像是动了怒火,接着一阵激烈的咳嗽喘气声传来,那头好像还有其他人。 “沈总…” 阮池脑子昏昏沉沉,全然没察觉,只是听到他剧烈咳嗽,有些心虚。 大概是她把他气成这样的? “你怎么了?”她继续硬着声音问。 “是要被气死了吗?” “是!”沈星有些咬牙切齿。 “快被你气死了。” “就等着回来给我收尸吧。” “我才被你气死了!”阮池一听他还有理,刚消下去的一点火蹭又上来。 “不接我电话!不接我视频!半个月都不联系我!沈星——” “有本事你就一辈子不联系我!” 说完,阮池啪叽一下就挂断了,沈星马上给她回拨过来,阮池抬手挂掉,重复几次,不知道挂了多少个,那头终于消停了。 阮池露出得意的笑容,对着屏幕喃喃。 “叫你天天挂我电话,我也让你试试…” 她哼唧两声,头一歪,趴在被子里睡死过去。 阮池喝酒断片,是历史残留问题,她全然忘记对沈星做过了什么,只是过了好几天,才发现手机上有那么几条通话记录。 她算了一下,刚好是醉酒那天,犹豫几秒,阮池试探着要不要给他回拨过去问一下,导师走了过来,给她布置着新的任务。 忙完,阮池已经把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 五月份,距离上次见到沈星已经过了八个月零十天。 阮池从学校出来,神色有些凝重,就连脚下踩进了污水坑都未曾发现。 她原本递交了提前回国的申请,但却被这边的导师拒绝了,他语重心长的找了阮池谈话。 他表示,目前这边的知识才是最超前的,比起国内学习进步的空间更大,她留下来,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阮池一路精神恍惚,回到家,夜幕降临,她打开冰箱取出挂面,像以往那样顺便解决晚餐,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阮池一看,是那个消失已久的人。 她清晰的记得这一刻,厨房锅里的水发出闷闷声响,她从冰箱拿出鸡蛋,窗户外灌进来的风有些凉意,夹杂着不知名草木香。 沈星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藏着无数情绪,压抑着,很轻很浅。 “阮池,十八岁的时候,你欠我一个愿望。” “现在我许愿,你能来到我身边。” 晚上八点,阮池收拾行李回国,匆匆给导师发了条信息,便买了最近一班的机票,凌晨时分,在陌生的城市中途停靠转机。 她不知道这段不在的时间里沈星发生了什么,但只要他开口,无论在哪里,无论发生了什么,阮池都会义无反顾的奔向他。 因为,那是沈星。 陪伴支撑她度过灰暗岁月,跨过青春江河,让她在茫然中,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他就是她唯一的灯塔。 黑夜到白天,白天再到黑夜。 阮池抵达江北市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她打开车门时,眼前灵堂一片灯火通明。 外面宾客重重,摆放着成堆的花圈,黄白色簇拥,阮池穿过,径直走到最里面。 沈善平遗像前,沈星正跪在那里,神色苍白憔悴,仿佛下一秒就能晕过去。 门边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套裙的女人,看到她欲言又止。 “您劝劝沈总吧…他已经两天没合眼了,原本才出院身体还没恢复好…” 阮池听出来,是上次接她电话的那个声音,她点点头,走了进去。 “沈星…” 阮池出声叫他,跪在那里仿佛麻木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撞进了阮池眼里。 “你来了…” 他伸手抱住阮池,慢慢把头放在她脖颈间,轻轻蹭了蹭。 “我好想你…” “我来了沈星。”阮池拍着他的背,轻声说。 “再也不走了。” 沈星洗了个澡,躺在怀里被她哄睡了,阮池松开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床。 外面还等着一个人,阮池给她倒了杯水。 “怎么称呼?” “哦,叫我小秦就好。”她有些惶恐,伸手接过。 “你是他助理?” “不是,是刘助理这段时间太忙,放心不下,叫我帮忙跟着沈总。” “我只是刘助底下的一个小助理。”她轻声解释。 “我不在的这几个月发生了什么?”阮池问,她犹豫了一下,回答。 “年底沈总父亲病重了,那个时候公司刚好在筹备上市,他每天加班到深夜,还要到医院来。” “大概这样过了快两个月,沈总有天开会晕过去了,胃出血,住了半个月的院,后来因为身体不注意,又反复了几次,扁桃体一直发炎,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