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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绾不想与他搭话,只想一个人待着。不过自己的父亲毕竟在他手底下干活,她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僵硬的点点头。他又道:“上次我送来的安神汤药,你可按时喝了?”卿绾点点头,其实那些汤药她全倒了,谁知道那里面有没有掺了奇奇怪怪的东西。除了父亲,她不相信任何人。“我下次再命人换一种配方,你老是这样不好好休息,对身子也不好,我昨晚读到一个有趣儿的秘闻,我念给你听。”卿绾听见他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她不禁微微蹙眉,她厌烦这些男人总是擅作主张为她安排一切,若不是原秋墨当年的一意孤行,她也不会嫁去西凉,从而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她冷冷的拒绝道:“多谢王爷美意,我困了想休息,还请王爷自便。”封淮璟也不恼,似是习惯了她的喜怒无常,他笑道:“好,你安心修养,我坐一会儿就走。”卿绾也不在多劝,阖眼靠在轮椅上打盹,夏日的凉风凉爽袭人,比起阴暗发霉的小屋,她更喜欢在院子里晒太阳。卿绾迎着微风浅浅入睡,却被脸上的一阵轻痒给弄醒了,左侧脸颊上有个温软的东西覆在上面辗转反侧,带来一股茉莉花的香味。她不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她知道那是封淮璟的唇。她闭着眼睛缓缓开口:“王爷还没走?”他沉声道:“你知道是我?”卿绾根本不想费力的睁开眼睛,道:“你身上的茉莉花味道……很奇特,没有哪个男人会用茉莉香。”他笑:“茉莉具有行气止痛,解郁散结之效,我见你老是闷闷不乐,便亲自采摘了茉莉晒成花干送与你泡茶喝,没想到却沾在了身上。”卿绾冷静的问道:“你喜欢我?”他似是松了一口气,温言道:“我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为什么?”卿绾不解,她的声调突然拔高,“我一个残废,你喜欢我什么!”封淮璟握住她的手,干热的大掌包裹住她冰凉的手,低声道:“这个问题我想了整整一年也没有想明白,如果你执意要听到答案,我恐怕无法告诉你,或许我们之间的缘分从我遇见你灵魂出窍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你见过我最落魄卑微的模样,我照顾你行动不便的余生,阿绾觉得可好?”卿绾不禁回想到一年前她灵魄每晚会准确无误的出现在他的身边,她目睹过他被鞭打、被咒骂、被唾弃的时光,一个王爷在深宫之中活的竟然比一个太监还不如,她微微侧目,盯着眼前模糊的人影,俊雅无双的容颜此时似乎变的清晰异常,她说道:“你是个好人。”但是她并不想嫁给他。男人对她而言就像洪水猛兽,她如今破败的身子已经承受不起与他们周旋了,她累了,只想死之前与残害自己的人做个了结。他掌心微微用力,从他手掌传来的暖热让卿绾避之不及,他轻笑道:“阿绾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回答我,我知道你从小被卖入青楼,心里对男子很是抗拒,如今的模样也是因为你不堪忍受那些男人的折磨才自残而成,我愿意等你,亦不会逼迫你,虽然你的身份不能成为我的正妃,可我保证今生今世只会有你一个侧妃。”唯一的侧妃……听着挺心动的,不过她爹给她安排的这个青楼女子身份她可以接受,可这自残又是怎么回事?怎么没有事先跟她商量一下?她向来热爱生命,自残是万万不会碰的!她抽抽嘴角:“你好像对我有什么误解?”她似乎没那么清高吧。他淡淡道:“误解?可能吧,一年了我都看不透你,你总是把自己包裹成一只生人勿进的小刺猬,我每每想亲近你,都被你狠狠的刺了一下,阿绾,若是这次我不主动吻你,你还要装傻到何时。”卿绾低头默然,她不是装傻,她是真的不知道,可事到如今他对自己的情谊仍有待商榷,她凑过去低声问道:“王爷,您别怪我多嘴,我只问您一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他道:“你说。”“那个位置,您想要吗?”身侧的空气一下了冷了起来,微风在两人之间掀起道道波澜,她有些发憷,突然挺佩服自己的,如今她眼睛不好看不清他的表情,反倒令胆子越发大了,这都敢问。封淮璟沉默良久,终是低低应了一声:“嗯。”卿绾舒了一口气,又重新闭上眼睛:“王爷早些回去吧,我过几日给你答复。”卿绾自顾自的思索,不知道封淮璟是何时走的,她脑海中慢慢形成一个胆大妄为、荒谬至极的想法,既然封淮璟想登极,她不如就帮他一把,她隐约记得五年前东赫入侵洛都时,西凉本想插手分一杯羹,可不知为何当时的华丞相却极力反对,说是当年西凉天灾不断,实不应该耗费人力财力出兵洛都。若是她能捏造一个华丞相通敌叛国的罪证,那么华瑶依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候再添把火,把华丞相与东赫皇帝勾结的证据扔给西凉,西凉女皇估计也不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东赫皇帝,封淮璟到那时再装个红脸,也能笼络不少人心。目前有这个能力能办到此事的只有她爹跟封淮璟,若想要她爹答应她这个疯狂的要求,为今之计只有嫁给封淮璟,反正她爹不是跟封淮璟一伙的吗?等她嫁给了她,那他们可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卿绾呆滞的望着院里的梧桐,柔和的霞光晃得全身暖洋洋的,她冷冷的咧开唇角,暗忖道:想不到她竟然也会做这种蠢事,可能是疯了吧,哎......————————————————分割线————————————卫谨言路过东赫一家青楼时,看到那个女子的第一眼就觉得她跟卿绾像极了,一样的眉眼,好似一泓清泉。在她莲步轻移进来的那一刹那,让向来稳重的他不慎打翻了茶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的盯着她。恍然间他以为她没有死,像一阵清风一样回到了他的身边。他花重金赎回了这个女人,因为她的出现,他在南楚上京买了一个别院,将她养在了内院,却从来不碰她,只是呆呆的坐在她对面,失魂落魄的看着她,女人双目含情,隐然有一股似怨似哀的愁绪。女人自愿宽衣解带,衣下的肌肤美玉荧光,如玉生辉,跪在他的脚下乞求他怜惜,他也只是叹了一口,转身离开。就算再像,也终究不是她。他心目中高傲尊贵的仙子是不会跪在地上博得他一笑的,可她却死在了那场可笑的大火中。陵阳城外寒山寺的那场大火烧了三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