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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死,死了,jiejie该怎麽办?她好容易才治好了身体,渡过一场又一场劫难,怎麽能够在这个时候死?jiejie,jiejie该有多伤心?jiejie,jiejie,jiejie……随着她的哭泣,岸上传来凄厉尖叫和暖手炉摔在地上的清脆声响。韩茗儿猛然转头,脸色煞白的看着刚刚转头回来的韩囡囡和韩老爷子。**********“囡囡,我生在水中,我的鳞片是至阴至寒之物,玉儿吃了以後,在完全康复之前,千万不要受凉,否则前功尽弃,性命难保,你一定要记住,切记切记!”蒹葭的嘱咐如同炸雷一般回响在耳畔!池水里一弯浅浅涟漪,下面沈着她的玉儿。秋水寒凉,池水会要了玉儿的命啊!池水虽然浅,可是玉儿只有五岁!她根本够不到水面!囡囡不顾瘫坐在地上的韩茗儿,连衣裙都不顾上脱,跳入水中!她的meimei,被重重湿冷棉袄包裹着,仿佛沈在水滴的一尊玉雕,哀婉,凄绝。一把捞起玉儿,囡囡疯狂的抱着她向厨房奔跑。撕开玉儿的湿衣,囡囡将风箱大力抽开,大火升腾,她紧紧抱着玉儿跌坐在温暖的炉火边。玉儿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微微张开,哀伤的看着她。“没事的,没事的,暖暖就好了,”看meimei睁开眼睛,囡囡浑身发抖,更用力的收紧手臂。一股阴冷毒气从玉儿脚底升腾,瞬间,寒气倒灌。她的嘴唇泛着青紫死气,那双黑曜石样的眸子带着淡淡的忧伤。身体不行了。她在完全康复之前,是不能受寒凉的,何况是深秋的寒冷池水。这一次,真的不行了。“没事,玉儿,别怕,蒹葭会有办法的……”囡囡颤抖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全,将meimei放回房间,给她的被窝里塞了无数暖炉之後,连一刻都不敢耽误,再次飞奔去旭阳湖。这一天,云无色,月无光。旭阳湖碧波荡漾。囡囡发疯般的敲击大青石,湖水淼淼,却无人回应她。蒹葭没有来,她反复敲着那石头,蒹葭却一直没有来。她又划小舟到湖心,一遍一遍的哭喊着银发鱼神的名字,往常只要听到她的哭声,蒹葭就会立刻出现。可今晚,她喊了一遍又一遍,哭了一遍又一遍,蒹葭始终没有出现。它不见了。不知道哪里去了。********韩烨刚回家,刚刚听说了这件事,还没有来得及发怒,就听说宋依颜带着韩茗儿离家出走了。外面开始下雨。雪芍跪在地上哭道,说宋依颜泪雨滂沱,连一件衣服都没带,一点银子都没带,就哭着跑出门了,哭的极其委屈。韩烨顾不上去看小女儿,立刻飞马往外去寻找宋依颜。狂风大作,他找遍了一家又一家客栈,找遍了一座有一座农家小院,终於在一座破庙中找到了宋依颜。宋依颜脸色雪白,哭着抱着女儿,哭着说都是她害了女儿。如果她不是妾,茗儿就不至於委屈成这个样子。如果她不是妾,茗儿就不至於一时蒙蔽推韩玉儿下水。一切一切,都怪她只是个妾。韩茗儿已经昏倒,发着高烧,嘴里喃喃着当今天子的名号。韩烨张开手臂,将哭泣的宋依颜紧紧抱住。宋依颜推开他,扭身跑上寺庙的二楼,将门扉关紧,只传出撕心裂肺的哭声。“颜儿!颜儿!”韩烨无法,只得站在雨中,对着楼上宋依颜的窗口大声呼唤。“颜儿,没事的!和我回家,我知道茗儿是无意的,我不会怪她。”他呼吸了一口夹风带雨的冰冷空气,大声喊,“颜儿!我向你保证过,会好好爱护你们母女,你打开窗,和我回家好不好?”“韩郎,”宋依颜打开窗,眼皮像核桃一样红肿,望下来,“韩郎,我若回去,还不知道大小姐会怎麽为难我们母女,我怎麽敢回去?怎麽敢回去?我委屈了这麽多年,是因为我真心爱你,可是……可是我没想到竟然拖累了自己的女儿!”韩烨叹口气,“颜儿,我们回去,我立刻将你扶正,让我们的茗儿有个有名有份的身份,好不好?”“韩郎……”宋依颜忍不住感动的露出一抹纯净柔美的笑面,“你真的不会怪茗儿麽?”“茗儿随你,都是一样善良柔和的性子,这件事一定是她无心,我怎麽舍得怪她?”宋依颜破涕为笑,关上窗,奔下楼在大雨中和韩烨紧紧抱在一起。**************宋依颜本以为回到韩宅,会面对韩囡囡的万丈怒火,连韩烨也为迎接大女儿的刁难而做好了准备,可是一连几日过去,都没有听到韩囡囡一点动静。听到韩烨不仅没有惩罚韩茗儿,反而要择日将宋依颜扶正的消息,韩囡囡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一点愤懑。她只是,心如死灰,平静的如同死水。她的玉儿,正在迅速衰弱下去。囡囡整日压抑,她已经没有什麽怨言,沈默着,替meimei缝制雪白的葬衣。一针一线,密密阵脚,只是为了送走她心爱的玉儿。短短四天,玉儿瘦的脸上已经看不到rou,她侧躺在软榻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就那样看着jiejie,要将她紧紧记在心里。玉儿在疼痛中煎熬,这寒毒比冥缘丹更折磨人,越来越频繁的剧烈疼痛正在带走她最後的生命力。玉儿已经不能起床,但这一回,不管多疼,她也不吭声,不管身体痛楚到了何种地步,她的精神依旧强韧。她希望,姊姊最後看到的,是她精神满满的样子。“姊姊,你绣的衣服真好看,是绣给玉儿的麽?给玉儿试试吧。”清甜童音,好像仍然是健康的一般,玉儿温柔的笑着。囡囡绣葬衣的手一停,忍住眼眶密密泛起的红潮,哑声低斥,“胡说,这衣服……你穿不着……不是绣给你的……”“让玉儿试试吧,”玉儿淡淡说,小脸在日光中白的透明,“jiejie,玉儿还没有穿过这麽漂亮的衣服,jiejie……让玉儿试试吧……”玉儿从来,没有求过她什麽。华美的白衣如同蝴蝶一样笼罩过来,上面绣着一朵又一朵菊花,在雪白绸缎上开的热烈。玉儿赞叹的伸出瘦骨嶙峋的小手,一遍遍不舍的抚摸着衣角精致的绣工。“好漂亮,jiejie,你看玉儿漂亮不漂亮?”囡囡咬牙,握住meimei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