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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哥哥的情况。从文从武两兄弟还是那样,并不见他们突然开窍变成神童,也没显得比平时更笨。这俩就是平常人的智商,进步是有的,只是略显缓慢,指望中举就不成了。总而言之,家中一切都好,小辈们勤于攻书,林耿白天留在翰林院,晚上则老老实实回王氏院里,两人偶尔还能温存一番。要说真有不痛快,那就只剩下佟姨娘了。佟姨娘一向心高气傲,想到自己没被年轻貌美的分去宠爱,倒是王氏这老妇苦尽甘来,叫她怎能不气?她宁愿林耿在外头另辟家室,也不愿看着自己曾经的敌人再度崛起。王氏得意道:“她当然不服气,可再不服气,老爷总不肯见她,就连二丫头见面的机会都少了。老太太倒常让我帮忙留心二丫头的婚事,我看着却难办呢,谁叫她姨娘当初鬼迷心窍,这便是自作自受。”无论她说些什么,林若秋都含笑聆听,并不打岔。其实王氏的语言描述是很生动的,林若秋光听着都如身临其境,只是,她难免从中感到一缕心酸的意味:活了大半辈子,如今才等来扬眉吐气的机会,还不知能延续多久,这般真的痛快么?但,这世上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是了。王氏说完家中近况,喝杯茶润润喉咙,又瞄向她的肚子,“稳婆和太医可都找好了?陛下对你这样关切,想来十个八个总要得。”林若秋忍俊不禁,“您胡说什么呀?总共也只为女儿一人接生,人多了反倒麻烦。”其实楚镇确曾有心将整个太医院都叫来,不过林若秋光想想都快要窒息了,她可不想被那么多男人盯着生孩子。何况楚镇这种事上明明很介意的,平常有人多看她两下他都恨不得剜去那人眼睛,怎么这种事上就不计较了?她这厢出着神,王氏却一眼不眨的瞅着她,林若秋被她盯得毛骨悚然,“娘,您怎么了?”王氏叹道:“你此刻的神色,跟我当年想你爹时一模一样。”林若秋怔住。时候已经不走,王氏该归家了,林若秋本想留她用完晚膳再走,可王氏却执意推辞,“你如今虽怀有身孕,到底资历不足,地位未稳,凡事切莫太过张扬。且听说长乐宫中那位太后娘娘本就不十分待见你,若你因我而坏了规矩,只怕她更有理由发落。反正咱俩日后总有机会再见的,不必拘于一时。”林若秋只得好生送她出去,王氏拉着她的手,又谆谆嘱咐她些孕中保养事宜,林若秋忙命红柳拿纸笔记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多吸取前人经验总不会有错。到了琼华殿门口,王氏接过红柳递来的披风系上,忽见长街口一个眉毛漆黑的童子蹦蹦跳跳抱着鞠球跑过,不禁愣道:“这宫里还有别的皇子么?”“哪能啊?”林若秋笑道,“那位是邺王殿下世子,因年关将至,邺王与王妃还未来得及回京,便先将世子送来给太后娘娘作伴。”魏太后膝下只有这么一个孙儿,自幼视之如珠如宝,疼爱不已。这位年纪轻轻的世子爷在宫内更是横行无忌,从来只有他招惹别人,没人招惹他的份——林若秋也只是听说,她当然犯不着和个孩子过不去,何况她腹中怀的才是正统,这位充其量将来也就是个藩王。王氏点点头,再度叮嘱道:“那你千万得仔细,切莫与长乐宫那位再起争执。”天底下婆媳关系是最难处的,林家那位老太太虽然孤僻傲岸,好歹不怎么寻儿媳妇的麻烦,大不了不来往就是了,这位大名鼎鼎的魏太后可不像善茬,王氏尤其怕林若秋在她手里吃亏。林若秋心道她吃什么亏,她不过是块顽石,魏家人才是精美的瓷器,真碰在一起,不定是谁倒霉呢。不过王氏亦是真心为她着想,林若秋便乖顺的答应下来,转头命招财进宝二人将王氏送到宫门,她才吁口气回到琼华殿中。楚镇不知何时已悄悄过来了,并且已坐到桌旁用起晚膳,一碟油泼辣子被他倒了大半——林若秋许久没吃辣,正馋得慌,打算晚上尝个鲜呢。她这回真的生气了,抢什么都可以,怎么能抢吃的?正要上前理论个清楚,可谁知楚镇从容说道:“张嘴。”继而熟练地夹起一筷鸡丝递过来,上头红艳艳的香油格外瞩目。林若秋不假思索便啊呜咽下去,半晌才反应过来:她怎么就这样妥协了?这人真是太坏了!☆、第44章狗楚镇望着她忿忿不平的面容,温声笑道:“何事?”林若秋:“……没事。”吃人的嘴短,她没什么可说的了。楚镇又给她夹了一块瑶柱,便问道:“适才来的那位便是永昌伯夫人?和你倒有几分相似。”林若秋被他几次三番喂食的举动调出了胃口,索性站没站相地大嚼起来,楚镇顺势挪了挪,林若秋便偎着他的肩膀坐下,随手往嘴里扔了两个生煎包,一口一个吞下去,方才含糊不清的说道:“连您也这么说?那看来是真像。”说也奇怪,尽管她并非王氏肚子里爬出来的,走出去却人人都觉得她俩是亲生母女,可能两个人相处久了,连相貌都会互相影响——这个应该叫母女相吧?如今她跟楚镇成日家厮混在一起,不知会不会形成“夫妻相”。林若秋盯着他俊俏的面容瞧了半日,觉得就算如此,也是自己占了便宜。楚镇的轮廓放在女子身上应该也不会差的,而且是那种深目高鼻,身材健美、极具诱惑性的异域美人。楚镇被她望得有些不自在,遂板起脸问道:“朕脸上有脏东西么?”林若秋摇了摇头,假意敷衍道:“妾只是觉得,妾的母亲若见了陛下,一定也会称赞您世间少有。”这话就纯粹是诓人了,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王氏的眼中绝容不下其他。自古嫦娥爱少年,独独在王氏身上不会成立——打从她嫁给林耿的那一日起,她心中的少年郎便只剩下这么一位,无论光阴荏苒,岁月变迁。这才真正叫在一棵树上吊死。正默默间,又听楚镇笑着说起,“其实朕方才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原想着进来,又怕扰乱你们母女叙旧,这才故意避开。”又轻轻叹道,“也是担忧你母亲性子厉害,回头数落起朕没能照顾好你,朕该如何自处?唉,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朕却觉得不然,恐怕见了面,朕这个女婿反倒无地自容了。”林若秋听他在那边装模作样,心内只呵呵不已:你敢认她当丈母娘,可看王氏敢不敢认这位女婿?林若秋也只随便听听,完全不当回事,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她对自己的身份地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