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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在做梦。他回来了。两个月未见,他并没有太多变化,没有变瘦,也没有晒黑,甚至脸上颇值得玩味的神情都差不多。身上穿的是玄色锦袍,没有一丝金线和花纹,乍看之下平平常常,显然是他为了来梧桐巷特意换的出宫常服。可像他这样的人,不管穿什么衣服都不会平常。溶溶惊喜地快步走上前,离他越近脚步越碎,刚走到近前就顿住脚步。“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要去三五月吗?”太子并没有回答她,伸手把她拉到身边,宽大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脑勺,着力将她往自己怀里按。熟悉的龙涎香气,熟悉的宽厚肩膀。这阵子,溶溶每天都过得很充实,隔三差五的出门不是去宫里赴宴,就是去东宫看元宝,剩余的时间,她都留在家里专心的琢磨话本子。杨佟帮她把寡妇和书生的故事修改完了,只是拟了几个书名都不大好,溶溶每天都为这事犯愁。偶尔在空隙里想起太子,都只是在她心里一晃而过。现在粘在他的怀里,溶溶忽然觉得,她还是想他,一直都想。两人搂得愈发亲密,溶溶察觉到他的手从她后脑勺挪开,变得不安分起来。“别,别在这里,会被人看到。”太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淡定道:“没人。”夏日的午后,闷热的厉害,此时街边巷口确实没有什么人。可他这么一弄,溶溶顿时更热了。太子看着她在怀中无力的挣扎,忽而笑道:“换个地方也行。你想去哪里?”“哪里都不想!”溶溶愤愤道,想把他的大手挪开,却根本掰不动。“我可记得有人说过,等我回来,要叫我亲哥哥的。”溶溶没想到他还记得这茬,脸烧得跟什么似的:“别闹了,这不是在东宫,这是在外头。”太子握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梧桐树边一带。身后是挺拔的梧桐树,面前是高大的他,这一前一后确实把溶溶藏得严严实实的,即使旁人有人路过也看不到她。太子不说话,饶有兴致地盯着她。溶溶被他逼得无法,只得轻轻喊了一声:“哥。”“听不见,太小声了。”溶溶恨恨瞪着他,赌气似地大喊了一声:“哥哥。”“不够甜。我怎么记着你喊你那便宜哥哥的时候,比这酥得多。”“你胡说八道。”溶溶伸手就去打他,却被他抓住了手腕。“混蛋,你放开我!”溶溶正与太子闹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你什么人?快放开我meimei。”这声音,溶溶猛然一震,忙把太子稍稍推了推,探头去看,果然,是薛小山从街上回来了。“二哥,我……我没事。”溶溶见薛小山疾言厉色,忙窘迫的解释起来。万一薛小山以为自己真遇到了歹人,跟刘祯起什么冲突就不好了。“那你……”薛小山看着缩在男子怀里的溶溶,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溶溶脸上飞起两团红云,心里羞恼得不行,往太子的腰间狠狠一掐。怪他!都怪他!太子十分泰然地把溶溶飞舞的爪子握住,不紧不慢的转过身,“你是何人?”听到太子如此傲慢的语气,溶溶顿时有些不悦。薛小山是自己的家人,太子拿这种态度对自己家人说话,算什么事?她扯了扯刘祯的袖子,拿眼睛瞪他,示意他闭嘴,待太子的目光稍稍和缓,这才为他们双方正式引荐道:“二哥,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薛小山的目光凝滞了。他在乡塾念过几年书,从前听先生讲得“面如冠玉”这个词时,根本不解这是什么意思。先生说玉是一种漂亮的石头,他怎么都想象不出像石头一样的脸会好看。然而眼前的太子,乌发被一只白玉冠拢束在头顶,那白玉冠没有一丝杂质,纯净白皙,跟太子冷峻的脸一样。果真是面如冠玉。“二哥。”溶溶引荐过后,太子朝薛小山拱了拱手。薛小山没想到太子会突然向他行礼问好,顿时愣住,溶溶也没有想到。太子居然叫薛小山“二哥”,他……溶溶抬眼,便见太子冲她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这人……溶溶没有说话,心里却如吃了蜜一般,再对他发不起狠来。“溶溶,既然贵客到了,怎么不请进家去,反而站在这里说话。”薛小山终于回过神。太子待他客客气气,还尊称他为二哥,他自是拉不下脸色来。“不必了,我只是路过,顺便瞧瞧。你先回去。我还赶着去一趟户部。”“你快去忙,不用管我。”溶溶道。太子“嗯”了一声,状若不经意地伸手将溶溶垂下来的额发替她拢到耳后,这才转身出了巷子。他这么匆匆而来,刚才两人只是打闹,也没来得及说上几句正经话,他就走了。溶溶心有戚戚地目送着他离开,呆了片刻才转过身。一见到薛小山,先前退下去的窘迫又浮了出来,只低着头不敢看他:“二哥。”刚太子替溶溶拢头发的情景,薛小山看得分明。太子做的自然,溶溶也受得自然,甚至还微微侧了脸只为了让他更顺手些。他们俩,应当是做惯了这样亲昵的事吧。薛小山强忍着心中酸楚,努力地朝溶溶笑道:“无妨,只要太子殿下待你好,我和祖母,也可安心了。”“他待我,是挺好的。”溶溶见薛小山把那段儿插曲轻轻揭过,胸中大松了一口气,赶紧将话头顺过去,“二哥,方才你出门是去做什么?”薛小山道:“蓁蓁不太舒服,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我便去妙春堂请大夫,这会儿医馆有好几个病人在等着,大夫说等送走了再过来。”先前溶溶心里一直挂着有什么话没跟刘祯说,原是蓁蓁的事。既然刘祯回来了,得托他赶紧把消息递给谢元初,让谢元初给蓁蓁有个交代。“二哥,蓁蓁看大夫的事,你跟祖母说一声,别让祖母问她是怎么不舒服的。”“你是不是想说,蓁蓁有身孕了?”“你怎么知道?”溶溶一反问,就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二哥,你千万别说出去。”“这就是祖母告诉我的,她说瞧蓁蓁的样子,像是有身孕了。”也是,祖母生养过几个孩子,还伺候过大肚子的儿媳和孙媳,哪里会瞧不出蓁蓁是在害喜。见溶溶有些担忧,薛小山便道:“你放心,祖母不会因为这个看轻蓁蓁的,祖母心疼着她呢,叮嘱春杏多买几只老母鸡回来。”“我知道你和祖母都不会那么去想。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