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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似凉凉月色下沁雪的梅香。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总觉得他有话要说,可一直到夕阳落下,他也再未主动说过一句。烟气拢着霞光,将他清明美丽的脸色映得愈发朦胧,愈发犹如谪仙入了凡尘。我的心,又止不住跳了一跳。回去时日头已经落下,那两丫环在门口等着,说是祁羽连吩咐了,若我夜里还未出来,便需去他院里通报,此刻她们正犹豫着,是要继续等着还是直接去请示祁羽连。故,我出来得很是时候。路上打听了些关于祁延门的事,两人虽为丫环,但也待了些年头,知道的东西倒也不少。说是十年前门派迁移至此后,一直都是祁鼎掌权。最初几年他虽宣布退出江湖纷争,却也没有彻底隔绝世事,那两三年间门中进了许多新人,其中便有祁羽连与苍柘。祁羽连来得早,且根骨奇特,来时将将十岁,却生得乖巧可人,祁鼎看着喜欢得紧,当即便把他收入自己门下,取了“羽连”一名。苍柘比他晚了一年,不过八九岁的年纪,脸上却似拢着阴云,眸间眼底也尽是深不可测。祁鼎本不欲留他,却听说他无父无母孤苦伶仃,这才动了恻隐之心,将他收在了门下。可教导一段时间后,却发现,他的心思全不在武术,且他的体质极不适合学武,后来又发现,他一心只对毒物感兴趣,祁鼎怕他走了邪道,几番苦口婆心,硬的软的都用了,可他都置若罔闻,只说:“正道又如何,邪道又如何?有差别么?”祁鼎无计可施,便干脆将他放养了。与之相反的,祁羽连却一直深得祁鼎喜爱,不光学起武来是一把好手,便连那些生意账本也摸得很是透彻,且他性子温良,与门中众人相处得都很愉快,便连丫环小厮也都喜欢与他打交道。于是若干年过去,两人虽同为祁鼎之弟子,身份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祁羽连走在哪里都似少主的待遇,苍柘却让大家唯恐避之而不及。故苍柘的性格更加阴鸷,一年间不说一句话是常事,以至于到后来,大家都几乎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直到五年前,他将奄奄一息的青玄捡了回来。彼时祁鼎不在门中,其他弟子怕惹麻烦,又因门中定有规矩,便勒令他将他扔掉。他不会武,便只能抱着青玄任由他们的拳脚落下。等他们打完了,他支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说:“倘若今天你们不打死我,总有一天,你们都会死在我的手上!”明明只是一个清淡眼神,可他话间冷意却让在场人都忍不住瑟缩。他将青玄救了回来。后来祁鼎回来,二话不说便将这笔账算在了祁羽连头上,虽然当时他并未参与责打苍柘,可祁鼎说,他作为大师兄,理当对这些事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断不该任由他们将他打成那副模样。这是祁羽连第一次受罚,也是第一次与苍柘正儿八经地结下梁子。从这以后,青玄理所当然地留在了祁延门,也理所当然地成了苍柘的人,而一向与人为善的祁羽连,则越发地不待见苍柘。又因苍柘的施毒之术愈发炉火纯青,这样阴狠低劣的功夫又不为正道所容,他在祁延门中便彻彻底底地被隔绝在外。孤身一人。若不是有了一个青玄,这些年来,他大约连话都不会说了。丫环一说:“依我看来,门主待苍公子是极好的,但凡他稍稍听得门主劝诫,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另一说:“其实早些年,祁公子待他也是亲如兄弟,可他在祁公子被罚时却一句公道话都不说,确实太伤人了些!”两人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我转头去看,苍柘院中依然青烟袅袅,窜入天际,迎合成了霞光。第十七章我不能不从不过是些往事,我却听得很不是滋味,便连晚饭也吃得极为郁郁。饭后在屋中坐着,脑子里翻覆想着旧时情景,却似看到个血人儿立在堂间,任凭拳脚加身也仍是不肯倒下。心中顿时生了怜悯,随意寻了理由挥退丫环,我便偷偷摸摸地寻到了苍柘住处。已是夜间,院中的小灶被收了,便也没了那清冽梅香。屋中似有烛火摇晃,在窗户上映出一抹好看的人影。我仔细欣赏许久,方才想起此行的目的来,忙凑到屋门前,捏着嗓子喊了声:“苍柘!”屋中人影一滞,而后挪到门边,接着便见门扉缓缓而开,苍柘颀长的身形霎时现于眼前。“夜已深了,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知是他说的话冷,还是正好吹来的风冷,我抱着胳膊摩挲几下,蹭到他身边说:“外面有些冷,进去说可以么?”他打量我一眼,大约是见我果真冻得瑟缩,这才松开手臂。我忙推门窜进去,带起一阵冷风,将桌上的灯火吹得狠狠一晃。他方关上门,步履从容地到我对面坐下。“颜姑娘夜间到访,可是有事?”……我才觉出我的唐突来。心中虽知是对他的身世生了同情,然像他这般傲骨之人,最不愿的大约就是被人同情,故这种理由定是不能说出的。可妙龄女子半夜闯入男子房中,总归有些合理且时不可待的理由方才说得过去。我搓着胳膊肘支支吾吾了许久,眼前忽而闪过尤华村的景象,低声道:“你带我出去走走吧?”可话一出口,便已知晓,这全然是问了句废话。然废话也要废得有腔调,遂补充道:“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要说祁延门什么,只是……出来这么久,有些想家了。况且……”“你在这里——”他打断我,“确实不怎么适合!”“什么意思?”“没什么!”他缓道,“若我没记错,白日里师兄应是带你出去过的?”确然带我出去过,但我此番不过是寻个由头,好将那同情的情绪掩下去,遂做出感慨的神色,道:“跟他一起,总感觉缚手缚脚的,再好的光景也没了兴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和你一起自在些,主要是,这门中除了你们,我也不认识别人了!”“可颜姑娘,青玄应该与你说过门中规矩,此时夜已有些深了!”初入门中时,青玄絮絮叨叨地与我说过许久,无非是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祁延门作为武林大派自然有些独到的规矩,譬如外客不得准许不得进主殿,譬如来访者皆不能携锋利兵器,再譬如,夜入亥时,无论门里门外人,皆不可擅自出入。此刻看这时辰,确已是亥时了。虽是个幌子,却仍有些失望,奈何规矩摆在这里,纵是我不把它当回事,也断不能让苍柘为难。遂捋捋衣袖,打算起身离开。对面人却先我一步站起来,淡道:“我知道一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