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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交手,他的手里就多了一锭银子,汉子的嘴上说这不敢受,那银子都进了他的兜里了。 那用大帽挡住了脸的贵人他也不敢偷看,应了一声就领着人进去,动作迅速地打开了牢门。出去的时候同公公说了一句快一些,这被抓到了,违抗圣命可是要砍头的,他这是冒着砍头的风险。 墙壁上插着的火把照亮了地牢,若明若暗,进来开了门的牢役开了门就出去外头守着了。宫奴也没有留在里头,走远了几步到外头候着,等着里头那位爷出来。 站在牢房的门口,凤凌睿见到了在里头的君父。 听到了脚步声来,人还未靠近孙毓临就知道了来的人是谁了,他等了这么久的皇儿到了这会儿迟迟才到,也不知心里是不是还记得他这个君父。从一开始的急切的盼望,到如今的心静如水,他在这牢狱中度过了一日又一日,等到外头都下雪了。 “君父,是皇儿,皇儿来看你了。”摘去了头上的帽子,往前一步,凤凌睿走进了牢房里头,往背对着他站在那里背对着他的君父走过去。 今夜天上有月亮,孙毓临站在这里看着窗外的月亮。 “在这里没有黑夜也没有白天,我只有站在这个地方,看着外面,才知道什么时候是天黑了,什么时候是天亮了。天黑了又如何,天亮了又如何,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都没什么两样了。”孙毓临回过身,见着夜里赶来见他的皇儿,淡淡地说道。 他在这牢里瘦了很多,苍白消瘦的脸,身上失去了那层高高在上的光芒,如今的孙后君不过是一个等着被人判罪的阶下囚,然而陛下的判决迟迟不下,就像是把他忘记了那样,让他一辈子都关在这地牢里,见不得天日。 在这里他不知春秋,不知岁月,不知白天也不知黑夜,只因他一直都身在黑暗里,走不出去,身在寒冷里,只感觉到心寒。然而他的心里还记挂着孙家,记挂着他的皇儿,他必须要活着,不能死了。没有见到他的皇儿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他舍不得死,“皇儿,君父一直在等你来。” “对不起,君父,是孩儿无用……”凤凌睿在他君父的背后跪了下来,祈求他君父的原谅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里头的人进去有一小会了,守门的牢役心里暗暗地焦急,就怕一会他的同伴们回来了,这事被越多的人知晓,这兜里的银子可就不是他一个人的了。 在这宫里当差一月也不过二两的银子,还不够家里每月的吃饭花费。这快到年关了,样样都是要花钱,不然他也不会冒着砍头的风险把人放进去。 这银子能让他们过一个好年,日子也能过地好一些,在这地方当差的,本就没有什么油水捞到地方。那牢里关着的可是这后宫里的后君,也不知能不能出去,不过都与他们这些人无多大干系。 听到脚步声传来,人终于出来了,守门的牢役心里松了一口气,低下头恭敬地送贵人走,从始至终都没看到那贵人的脸。心里有几分猜测,这会冒着违抗圣令责罚的危险来看那里头的人,会是谁。 第二日,进去牢里的牢役一看牢房里头,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感觉到不对劲,开了门进去一看,大喊了起来,“来人呐,后,后君割腕自杀啦……” “快来人呐……” 凤都城里的雪断断续续地一直在下个不停,街上三三两两的小摊,挑着担子的担夫在叫卖,路上的行人车马匆匆而过,并无多停留。 夜里在宫里守了一夜的牢役从宫里出来,还不知那牢里的后君割腕自杀一事,高兴地往家中回去,兜里装着得来的银两,这银子能让他们一家人过上好日子了。 殊不知转角有个人站在那里,正等着他。 刀光划过,人就死了。 杀人者伸手在尸体上摸了摸,找出一锭银子,装入了他的口袋中。 被抛尸河中,也不过落的是一个不慎落水身亡的结局。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大抵就是如此。 这凤都城的人之多,谁又会注意到一个小小的牢役,死了就死了,只是那剩下的年轻寡夫和小儿可怜罢了。 高墙围起的皇宫,四面的守卫把手,身穿官服的大人匆匆地往里面进去。 御书房门外,四皇子跪在门外,请求他的父皇宽恕他的君父。天上的飘落的雪花落下来,从他的头顶上飘落下来,跪在外头的凤凌睿挺拔的身躯不动,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在这后宫之中,沈贵君独受恩宠是事实,这后宫里谁人不妒嫉沈贵君?孙后君固然是嫉妒沈贵君,但是他身为一国之后,也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才对沈贵君动手,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也不必等到现在。 侍卫在长宁宫里搜到证据也是事实,孙后君谋害沈贵君一案“证据确凿”,被打入了天牢之中。但是过了这么久,也不见陛下派人去审讯发落孙后君,不知道陛下的心里在想什么,宫里的贵君美人心里纷纷都在猜测。 后宫里也无人敢踏这趟浑水,沈贵君从有孕后就在翠秀苑里少出去外头,他们也见不着人,那翠秀苑里有圣上的口谕,闲杂人等不能进入,就是他们想去巴结也没有机会。没了一个孙后君这宫里还有萧贵君,梅贵君,后宫之中如今归其余三大贵君掌管,后宫里心思巧的侍君美人也知道去几位贵君那里讨个好。 宫里的是是非非,真真假假,谁都说不清楚。而这个天下所有人都生死都掌握在这个帝王的手里,只要他一句话,能让你死,也能让你活,连这后宫里所有的人都翻不出天。 “陛下,外头……”在里头伺候的老宫奴,陛下身边伺候的老人,也是得几人陛下的信任,才得以留在陛下的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老宫奴的眼睛看向外头,提了提跪在外头的四殿下,也不敢多说什么。 放下了手中的笔,永康帝看着窗户,脸上的神情微妙。 在陛下身边伺候半辈子的老宫奴心里明白,孙后君这事……想来是能有转机了。 宫里的事,宫外的人第一时间也是收到信了。 大皇子咬牙切齿,发了一顿脾气,立刻地让人去找他的外公吕太傅。 “看来老五这一回是破釜沉舟了啊。”凤凌云知晓了那宫里的事,端起桌上的酒杯,轻啄了一口酒。孙后君割腕自杀?凤凌睿啊凤凌睿,你为了那位置还真的是六亲不认了! 不过自古以来,为了那个位置的人,谁又是认过六亲的? 凤凌云一笑,只是又不是在笑。 房中伺候的美人端起酒壶,为殿下斟满酒,眼里带着爱慕,只是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卑微,配不上这神一样的人。美人又低下了头,并没说话。 一只手伸过来,捏住那小巧的下巴,抬起美人的脸,认真地审视着。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