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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地上。 他是化学系的研究生,箱子里的仪器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或者说,曾经年少轻狂时,他也干过这事,但仅那一次便悬崖勒马,把成品尽数倒进了马桶冲得一干二净。 所以,穆渊一眼就认出里面的东西是做什么的。 冷汗伴着精神上的疼痛,顺着脊梁爬到了额头,很快转化为生理上的疼痛。胃里好像有一把刀使劲地绞着…… 穆渊的手颤抖着捂住眼睛,咬着牙,喉结松动,不停地吞咽着唾沫 。 “你怎么能这样。”声音轻轻浅浅,悲悲凉凉。 由此同时,守在住宅楼外的温煦看到了手机提示——穆渊的手机正在呼叫某个号码,点开监听软件,穆渊的声音立刻传进了耳中。 穆渊:“霍阿姨,你们还在警局吗?” 温煦暗想:联系律师是什么意思? 霍律师:刚出来,没事,你放心吧。 穆渊:霍阿姨,白月在你身边吗?你找个借口,避开她,我有点事跟你说。” 警局大楼高高的台阶上灯火通明,霍律师站在最高处,神色如常地听着电话。白月站在下面第三个台阶上,白色的羽绒服,淡粉色的围巾,把她红润的脸衬托的更加美丽。因为天冷的缘故,她哈着气搓手,一边跺脚取暖一边等着霍律师下来。 “白小姐,我要去卫生间,你稍等我一会儿。”霍律师保持着一贯的礼貌性的微笑,对白月说。 白月回了头,灯光映在她的脸上,这一刻寒冷的世界仿佛都温暖了起来。笑着说:“我进去等您吧,外面太冷了。” 霍律师点点头,先行转身回到大楼内。白月踩着浅灰色UGG靴子,脚步哒哒,紧随在霍律师后面。 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留在住宅楼外的温煦听见了霍律师的声音。 霍律师:现在很方便,你说吧,什么事。 穆渊:霍阿姨……如果,我是说如果……她跟贩毒组织有关系。我想知道,什么情况可以,可以轻判。 霍律师的神情不变,似乎成了面具的表情之下,谁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至少,在她保持沉默的时候,没人知道,其中自然包括电话那边忐忑不安的穆渊。 穆渊同样在沉默,或许是在等待,或许是是在谋划,这种时刻,他的沉默似乎合情合理。 等在大厅的白月被一名老刑警盘问了,她不喜欢穿着制服的人的目光,尤其是这些目光纷纷投向自己。她走向女士卫生间,刚好有个女警从里面出来,房门还没关好,她看到了站在洗手台前的霍律师。镜子映出了霍律师脸上的表情,白月安静地站在原地,等那扇门关的严丝合缝,垂下眼帘,慢慢蹙起了眉头。 白月没有去卫生间,而是拿出手机回到了大厅。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的车来车往,忽然非常想念穆渊。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电话里传来刻板又不失礼貌的声音,白月渐渐自嘲地笑了笑,收好手机。倚在墙上。 天上已经飘下雪花,小而洁白的花瓣黏在窗户上,将视野所及缀出斑斑点点。 今晚真的很冷,太阳能水热气一定不好用了,今晚要不要开空调睡呢?哦对了,加湿器坏了快两年了,鸣海不在,那个加湿器就没人能修好。上回让穆渊试着修一修,他买了个新的回来。其实,旧的加湿器还能用,用起来也顺手。从认识他到现在,欠了他多少钱?二十万还是三十万?明早请他吃顿小笼包好了,算是支付点利息。也不知道霍律师的律师费贵不贵……要不,再请他吃一顿卤煮吧。 —— 穆渊神色惶急地跑出了楼,一盏盏昏暗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纤长,经过一扇扇充满温暖灯光的窗户,很快便消失在寒冷的黑暗中。他没有看到温煦,即便温煦和他只有三四米的距离。 与此同时。 花鑫将手机的转账记录拿给马叔看,说:“钱我转到你账上了,感谢你的帮助。” 马叔心有余悸地点点头,谨慎起见,他决定保持沉默。 刚刚把手机收回来,手机屏幕上显示出监理会的号码,花鑫犹豫了一下,又对马叔说:“以后做事多谨慎,好心未必是好事。” 马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尴尬地笑着点头。 花鑫快步走出房产中介,接听了电话:“谁?” “花鑫,我是D3小组的组长。” 花鑫抬手拦住一辆计程车,打开车门的同时问道:“发现什么了?” 组长口气沉重地开口,将在花鑫家周围搜查的结果告知。 花鑫一边听着一边对计程车司机说:“去市局”耳中,组长最后的话说完,他的神色一暗,“抱歉师傅,我要去都斛别墅A区南门。” 因为是陌生人开车,花鑫不能随便讲话,接下来的事只能用文字传达。 首先,他给杜忠波发了微信:市图书馆北,家和小区13号楼,1单元5楼B室,开锁密码130810.箱子都在里面,尽快取回。 然后,给小七和罗建发了同一条微信:天亮之前,找到郑俊胜。 最后,才是给温煦发了微信:B计划暂时有你一个人执行,我要马上赶回家。 不到三秒,温煦的微信回复:怎么突然要回家? 花鑫想了很多需要解释的问题,而最终,只发了几个字:他们找到了09的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穆渊开锁我借鉴了美剧中的一段剧情。 的剧情是:男主被关在警局劳力,他用马桶里的东西(含氯气),和纤维做的衬衫、一枚硬币、打开了锁。有兴趣的亲可以看看。 第152章 雪伴着风越下越大, 整座城市像是被装在精致的玻璃球里, 倾覆间雪虐风饕, 席卷起一波又一波的寒潮。霓虹的多彩在其中若隐若现,蓝色的灯、黄色的灯、一个接着一个被风雪活活埋了, 仅剩下血一般的红色, 悲凉而又固执地抗拒着漫天的凶敌。 公交车站亮着的站牌像是一座孤城的牌坊, 有位伊人在风雪中亭亭玉立。她头顶上的遮挡已经失去了意义, 西北风从四面八方打着旋儿而来,吹起她缠在脖子上的白色围巾, 像是要逃离什么似的, 随风飘起。她不得不时时抓着围巾, 护着领子里少得可怜的温暖。那双手已经被冻得发红, 眼神落在上面, 瞬间溢满了哀伤。 独孤是很难捱的,风雪夜的孤独更加难耐, 心底的冷终于冲破压制, 一点点侵蚀起四肢百骸。今夜的风雪带走一位伊人去往地狱,或是太久了的缘故, 想要寻一点温暖回到人间,来时的路早已布满荆棘, 尽头就是尽头,没有回途可以走。 白月想, 习惯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