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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与他擦肩而过。破晓被他拔出,清冽的剑气瞬间震碎一圈的枯叶,带出一圈凛冽风气。 此时被沈问澜这样的修为持起,破晓才算醒来。以季为客如今的修为,能堪堪拿起都有点拼命的意思。沈问澜头都不回的拎着破晓走远,此时天光大亮,朝阳来临,季为客低头冷笑一声,刚刚持剑的手此刻抖个不停。 他深吸一口气,颤声低骂道。 “废物东西。” 咯咯的嘲笑声自四面八方袭来。 刘归望躺在沈问澜的床上,发出了一声感叹。 “日了,果然掌门的床最舒服。” 沈问澜回呛都懒得回,脸上的冰山从来没有今日这么冷冰冰过。刘归望了解他到了自己都犯恶心的地步,于是他看了一眼沈问澜,一目了然的“哦”了一声——还拉了个挺长的尾调。 刘归望便安慰道:“你理解一下嘛,沈掌门。他肯定不是要乱来,帮你心切……再说了,谁知道破晓应了剑来诀。” 沈问澜脸上的冰山没有化的意思:“那也应该破晓到手之后立刻丢了,或者来找我。好歹经历过大变了,不知道现在拎着破晓走来走去容易出事?我并非不想让他练剑,只是如此鲁莽行事,将来我不在身边了,他还这样冲撞,能死的痛快点都是好事了!” 刘归望既然现在是他同盟,自然毫无疑问有点不走心的帮他分析了一点:“别这么激动,其实有一种可能,他当时脑子不清醒。” 沈问澜不置可否:“是不清醒,傻了。” “……我不是说这个。”刘归望坐起来,道,“你想想,那毒不是我下的,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症状,但既然是毒发期,你怎么知道会出什么事?” 沈问澜刚把破晓锁起来,气的怒火中烧,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动作一僵。 刘归望接着道:“换句话说,你上次着急忙慌的把他背回来,在你背上还细细碎碎嘀咕呢,假设这毒会出现幻觉,他又看不见,我猜的,可能起来的时候你不在,被那些幻象纠缠了大半宿,然后等你回来又一身血腥味,自然有气没处撒,以你的性子,肯定把列堂的事都说了,他一下子帮你心切,把破晓叫来了,一肚子气没处撒,就找我去了……” 刘归望越说越起劲,北亿山庄常年置身于各种江湖风雨中心,几乎一说一个准。沈问澜纵使看不上北亿,也得承认刘归望确实推断能力超绝,更别说居然还有理有据,一时间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刘归望说的每个字都一个一个塞了进去,铺天盖地的描绘了他没看见的季为客。 刘归望接着说:“我建议你以后别这样了,你仔细想想,五年前会变成那样就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他唯一的弱点就是你,结果被抓了个正着……” 沈问澜正背对着他站得仿佛一座喷发前的火山,刘归望正说得带劲,苏槐正好走了进来,手上端着碗颜色都散发出苦味的汤药,见了沈问澜,完全没意识到什么情况,没头没脑来了句:“沈掌门,他人呢?” 刘归望被打断,嘴角一阵抽搐,抬头一看沈问澜,冰山已经化了,一副蓄势待发要喷发的火山样:“……” 沈问澜低沉着声音,道:“你干什么去。” 苏槐看不见他正脸,他印象里的沈问澜向来是这么一副凶恶的面孔,于是道:“我听说他毒发期到了,熬了点药。” “是吗。”沈问澜深吸一口气,又道,“你知道他毒发时什么样吗。” “知道啊,这个时候最好别跟他说话,鬼知道哪句就被他曲解意思了,有时候还会把之前的事归成幻觉。”苏槐道,“而且毒发时很难保持清醒,掌门,他干了啥你得包容点……能听见你说话就不错了。” 刘归望刚刚果然猜了个八成。沈问澜身上瞬间蹭的蹦出了一圈风来,苏槐瞬间求生欲爆炸,嗖的冲到了门外。沈问澜这个样子刘归望死都不敢幸灾乐祸,忙道:“没事!沈掌门,我马上安排人给他布置房间,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刘归望求生欲也相当强烈的冲了出去,脚还没迈出去半只,白问花冲了进来,忙道:“师兄!” 沈问澜身上的风眼看要爆开了:“说!” 白问花见他一副又要发脾气的样子愣了一下,稳了稳心神,小心翼翼道:“那啥,你宝贝徒弟吐血了,哪都是……” 苏槐气都还没来得及松一口,听到这话又提到了嗓子眼:“是不是还摔东西,谁都过不去?” 白问花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苏槐瞬间一脸死相:“我还知道他现在喝药都不管用了。” 他话音刚落,沈问澜就脸色发黑的冲了出去。白问花连忙跟上,道:“摔了不少东西,然后让我们都出去,现在就在刚刚那个屋子里……” “知道了。” 沈问澜脑子里乱成一团,有点难以思考,眯眼道:“我去就行,你去找刘归望,让他给我找一条能最快到北亿的路,不管天上地上,我要半个时辰之内就到,然后把人给我集合起来,立刻走。” 白问花应了一声,道:“那我去办了。” 而后转头就走。 沈问澜只觉得脚下路太长,他一时半刻都等不了。然而也不太敢看见那到底是副什么惨状,两相纠结下很快到了。 他深吸一口气,又跨过残垣碎石,走进了这里。 他听见紊乱的呼吸声,听见压抑的咳嗽声,听见血滴落的声音。 地上并非到处都是血,但若作为一个人吐血的量来讲,也不是多好看了。这里一滩那边一点,沈问澜闭上眼的间隙能想象到这样一幅景象,东西被摔得粉碎,血从指缝间流出来,他眼前一片黑暗,他要的那个人不在。 沈问澜顺着声音寻去,看见他整个人窝在角落里,嘴角淌着鲜血。手上握着一片碎开的瓦罐碎片,鲜血顺着掌纹流淌。 沈问澜呼吸都停滞了,他听见季为客颤得几乎含糊不清的话。 “对不起……” “……我对不起你……” “我……活该……” 沈问澜一阵揪心,一步冲过去掰开他的手,把那块浸满鲜血的碎瓦片从季为客手里抠出来。 沈问澜把那碎片扔出去,拍拍他后背,沉声道:“听得见我说话吗。” 季为客怔了一下,未来得及点头,又一口腥甜涌上来,他下意识伸手捂住。一口鲜血喷到掌上,顺着指缝流出来。沈问澜红了眼圈,此刻他眼下这整个人都抖得厉害,似乎出声都艰难了几分,只虚弱无力地抓着他的衣袖,根本喘不过来气。 沈问澜怔住一会儿,方听见他艰难万分地嘶哑唤道。 “师父……” 沈问澜心中一阵滔天巨浪,无声无息间,转瞬将他淹没。 沈问澜咬咬牙,一把将他打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