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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的莫名其妙,刚才那招林问沥和他都会,季为客到底是靠什么才能分出来是他的?出招总不可能带上个人的小习惯了吧? 但沈问澜没空管这些,他连忙问道:“他知不知道我是“江易安”?” 庄为辽摇摇头:“没有。” 沈问澜刚松口气,庄为辽实在忍不住了,补了一句:“师父,你就坦白从宽吧,看你装我都累死了,我看他也不是恨你恨到绕着你走,再说他待在决门肯定要看见你的,看不见掌门算怎么回事?” 刘归望趴在地上缓过来了,他听到这儿差不多明白了发生的事——肯定是沈问澜把季为客带回来的,之后怕是欺负他瞎没告诉他,这次意想不到的让季为客认出来了。 刘归望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道:“你这叫什么事儿。我就奇了怪了,你说当年又不是你砍的,你直接告诉他不就完了?” 沈问澜一脸复杂,问道:“朋友,你觉得我告诉他不是我,他信吗?” 刘归望刚想说他干什么不信,转头一想——不对。当年季为客受那么大打击,沈问澜告诉他不是自己干的,在他眼里恐怕也是贼喊捉贼。 沈问澜正烦躁的走来走去,不知是该直接坦白还是该想个办法接着瞒,然而他想不出任何一个办法瞒下去。 沈问澜满面愁苦,这表情八百年也见不得能在他脸上出现一次,刘归望到底还是北亿的人,看见他这样心里不可控制的开始幸灾乐祸。刘归望爬起来坐好,伸手去拿刘苍易递给他的茶,心道沈问澜和他果然是你若安好那还得了你不安好天气真他娘晴朗的关系。 然而还没等他把茶倒嘴里,沈问澜突然一个健步冲了上来,瞪着一双眼,手里握着一把别人看了就得吓出一身鸡皮疙瘩的凝风,吓得刘归望差点把茶撒了。 沈问澜双手按住他的肩膀,满眼渴求道:“北亿有没有能更改一段记忆的心法!?” 十几年了,沈问澜头一次用这种充满渴求的眼神看着他,刘归望虽然很想说有,顺便坑一下沈问澜,奈何—— “真没有那种东西,请你面对现实。” 沈问澜:“……” “你瞪我也没有,有那种东西我北亿早就称霸江湖了,做梦呢?” 沈问澜松开他,转身颇为烦躁的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道:“我还想做梦呢,有空给我做吗,我现在都还想睡觉……” “沈问澜。” 他话音未落,自身边不远处响起一道藏不住阴森杀意的声音轻轻唤他一声,随萧瑟的风传进沈问澜耳里,拉住了他烦躁踱步的脚步,让他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季为客声音发颤,深吸一口气,尽力放缓平了语调,然而还是颤得厉害:“沈问澜,我的茯苓饼呢。” 沈问澜正烦躁的原地踱步,根本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就上来一个季为客。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还是不敢回头。他这短短一句话里一字一顿,字字诛心。 刘归望看见季为客一下闭嘴了,听见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小声在季为客爆发边缘试探:“季……季侠客,吃茯苓饼?我山庄里有不……” “闭嘴!” 刘归望嘎吱一声闭上嘴。 季为客吼出这一声之后冷笑出声,心中恨意扎的根此刻sao动起来,把刚在脑海里清晰开来的沈问澜再次抹上刺眼的黑。 “装腔作势……什么我毒发时怎么办,这一身毒还不都是你给的!…怎么现在想到对我好了?你当年怎么不记得我好?我被你毁成什么样了,你现在知道护着了?” 他并未上前,反倒一步一步向后退。嘴角溢出讽刺的笑,道:“你还想骗我,你们还想骗我,是不是。” 沈问澜轻描淡写打断道:“茯苓饼,你房间里有。” 他顿了顿,回过身去,望着退了好几步,如今离得他远远的季为客,接着道:“我一直都给你收拾好的,想吃的话……还在老地方。” 季为客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 沈问澜说完后,还是让他这字字诛心句句断肠的一番话给说得好半天没缓过劲来。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甩开自己,一剑横过来自毁双目的季为客。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眉间,深呼吸一口气,缓缓道:“为辽,带着所有人去从水宫等我……我跟他有话说。” 庄为辽一秒也呆不下去了,这压抑的气氛迟早得给他压死,得令赶紧带着一众人迫不及待的溜了。 刘归望见离得远了,才有胆问了句:“茯苓饼是什么东西啊!对暗号吗!” “没有,就是你理解的那个茯苓饼。”林问沥抹了一把冷汗,道,“那小子爱吃,以前他刚来的时候总做噩梦,虽然为了哄他师兄做过各种哄小孩吃的点心,只有茯苓饼他爱吃,但还是会做噩梦。时间长了师兄干脆就直接在他房间里处理事务,待到后半夜,好方便陪着他。后来发现山上有一种药草安神,就磨碎了放到馅料里,吃了好久呢。” 刘归望僵在原地,化成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沈问澜做点心给季为客,哄小孩睡觉。” 林问沥对刘归望点点头。 沈问澜在刘归望内心的形象最终四分五裂,因为茯苓饼。 刘归望傻了一样复读了一遍:“……沈问澜,做点心,给季为客。哄小孩,睡觉。” ……无论单拎哪个部分出来都很吓人啊!!!!! 沈问澜踏着落叶,一步一步走过去。 季为客不知为何有些害怕起来。向后蹭了好几步,抵到墙壁残垣,终是没退路了。沈问澜见他心有抵触,倒也不急着非要过去,停下了脚步。 沈问澜叹口气,道:“你若想保持距离,可以。” “恨我也可以,半夜拿着剑上门,我就站在门口让你捅。” “不叫师父也行,决门清规戒律你不用在意。” “茯苓饼……想吃的话,我看看北亿有没有条件给你做。” “你做什么都行,我就一个要求,待在我旁边。如今不少人想要你的命,人多势众,你敌不过。” 听到这儿季为客笑出了声,故作轻松道:“你不是也想要我死吗?” “我从未。”沈问澜苍白无力辩驳一句,而后道,“你呢。” “我?我什么?” “你若当真恨我,早该拿把剑杀我来了,而不是在这跟我喊……你喊了半天,打我一拳都不打。” 季为客:“……” 沈问澜见他面色复杂,接着道:“你想恨我,但你不敢恨我。” “我凭什么不敢恨你。”季为客冷笑一声,“你何来的自信。” “那你当着我的面说——说你恨我,巴不得我马上死,最好连个全尸都没有,被削成人棍被烧个六亲不认,或者想亲手把我捅个对穿。或者退一步,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