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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在地上,鲜血流成一片,早已被人灭口。他心中大骇,顾不得自己如今衣襟散乱的模样,拔腿就想走。 刚走没几步,嬴鹄就看到了由远及近的点点灯火,脑子还没过来,自己就已经被府尹张荣的人团团围住了。又听到张荣审判般的说道:“五殿下嬴鹄贪恋美色,强抢韩家少爷韩夜,纵容侍从拒不从捕,公然与官府对抗,现已全部扑杀,殿下身份特殊,本官会据实向陛下禀告的。” 嬴鹄听到这颠倒黑白的话,面容变得狰狞起来,冲张荣咆哮道:“不,不是这样的!分明你在冤枉本宫!” 韩非驱马行至嬴鹄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人证物证具在,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何来冤枉之说。” 嬴鹄目光怨毒的看向韩非,恍然大悟般,怒吼道:“是你与嬴政一起做局害我是不是!” 韩非闻言嗤笑,“七王爷都不在此处,我是为寻兄长才跟随张大人前来的,何来做局一说。” 嬴鹄瞬间呆滞,西秦国法森严,绝不会因他是皇子就网开一面的,绝望地瘫坐在地上,任由衙差把他带走。 韩汶在府中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原本他是在静候佳音,但是看到裹在被子里被抬进来房间的韩夜时,手一抖,连茶杯掉在地上都置若罔闻,只觉得自己眼中只有这个狼狈不堪、虚弱无比的孩子。韩汶立刻跑上去,目眦尽裂,厉声质问一个亲信:“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亲信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告诉韩汶。韩汶越听脸色越难看,看着韩夜绝望的神情,怜惜地伸出手,摸了摸韩夜汗湿的额头,“孩子啊,你放心,你吃的苦不会白受,父亲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韩汶眼中燃起了熊熊的黑色烈焰,他在心中暗暗发誓,誓要将韩非挫骨扬灰,将夜儿受到的伤害千倍、万倍加诸于韩非身上。但是眼下木已成舟,再心痛也无济于事,还不如充分利用这件事,尽量除去五皇子嬴鹄一系。 接近子夜,嬴博还坐在御书房内批阅奏折,暗卫将嬴鹄一事悉数禀告,嬴博听后龙颜大怒,一股脑将案上奏折全扶到地上,口中怒骂嬴鹄,“简直是庸人一个,愚不可及!”又吩咐贴身太监李忠贤,“传朕口谕,告诉京畿府尹张荣,叫他不必顾虑嬴鹄身份,该怎么审怎么审!”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头,屏退所有宫人,拿出大皇子嬴昊写来的书写,轻轻抚着信上的字迹,仿佛握住了年幼时嬴昊的手,冕旒下的面孔不禁温柔了几分,皇后啊,还是我们的孩子最让人省心,只可惜你看不到了。 过了几日嬴鹄一事便闹得满城风云,朝野上下震惊异常。京畿府尹张荣一大早便开始提审嬴鹄,嬴鹄虽然连连喊冤,但是人证物证具在,再怎么不承认也无济于事。 韩汶也跑到嬴博跟前控诉嬴鹄的暴行,声泪俱下,字字泣血,所幸的是,嬴博并没有偏袒嬴鹄,亲自扶起了韩汶,看着这个为自己卖了大半辈子命的忠臣,自己的儿子做出了如此恶行,他也觉得亏欠良多。又给了韩家一大堆赏赐,又嘱咐让韩夜好好休养,韩汶这才作罢。 最终一旨圣意裁下,嬴鹄被贬为了庶民,流放边疆。连带着嬴鹄的母妃、舅舅也跟着受牵连。 韩夜躺在床上,双眼呆滞无神,从小照顾他长大的嬷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柔声宽慰道:“少爷啊,你好歹吃点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韩夜置若罔闻,他不敢闭眼,因为一闭眼,连梦里都是那夜的屈辱,这耻辱就像是一道疤,刻在他脸上、心里,嘲笑着他的愚蠢和不自量力。他不用出门,都猜得到现在满城都是他和嬴鹄的流言,那些屈辱的流言,像是一把把匕首,直插他的心窝,他完全想象的到,他这一生都算是毁了。心里的怨恨就像是一把火,吞噬自己也吞噬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要跟套路王玩套路,因为你是皮不过他的 ☆、第十二章 淑妃韩沁坐在镜前,换上寝衣,任丫鬟一一取下头上的珠翠,她那黑色的长发如绸缎般美丽而有光泽,洗去脸上的脂粉,露出本来艳丽无双的面容,屏退左右,往榻上走去,准备午睡一会儿。正当她撩开床幔时,韩非从寝殿珠帘后,缓缓踱步而来。 韩沁看到来人,也不觉得震惊,对他柔笑道:“怎么了?可是前几日嬴鹄之事将你吓坏了?” 韩非看着眉眼与自己相似的淑妃,缓缓道:“这件事,是你授意的吗?” 淑妃走到茶桌前,执起一杯茶,又指了指自己对面,示意韩非坐下说话。“是与不是,也没这么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会改变。”说话间又给韩非倒了一杯茶。 “是啊,嬴鹄被贬,他的母妃、舅父皆已失势。放眼宫中,再无哪位嫔妃、皇子可以与您和八皇子争锋了。万事尽如你所愿,对吧?娘亲。”最后两个字,韩非说的很缓,很轻。 韩沁听到这久违的称呼,抬眼看了看韩非,又道:“宫中耳目众多,小心谨言。” “所以这件事,就是你授意的。”韩非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这件事是你舅舅的主意,我确实也知情。但是我也借机向你透了密,要不然你以为你的人能这么轻易就打探到如此重要的消息?” “照你这么说,我还应该感激你了。”韩非嗤笑看着眼前这个他所谓的“娘亲”,冷情至此,都说虎毒不食子,但是自己的娘亲却是个例外。 “我只是想借韩夜之事给你舅舅提个醒,别以为他帮了我们很多,就可以越俎代庖。” “你可知,我也差点变成韩夜那样。”韩非喉咙有些发紧,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手。 韩沁似恍然大悟般,眼神淡漠如琥珀,笑着说:“那孩子我也好多年不见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想必已那孩子的性格也不敢出门见人了吧。这孩子蠢钝如猪啊,此刻不好好利用陛下此刻的愧疚,讨个一官半职,还躲在家里兀自垂泪,实在是愚不可及。” 韩非觉得血液正在一点一点冷却,你可知,你口中的没什么大不了差点成了你亲子的下场…… 韩沁啜了一口茶,又接着说:“夜儿那孩子,虽说清誉被毁,就成天这样,蠢啊。就像你舅舅一样,以为掌控了一切,最后还不是要依附于我。”韩沁眼中的不屑,根本没打算掩饰。 韩非觉得今日自己来质问她根本就是自取其辱,明明就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如果构成威胁,你会杀了我吗?”韩非目不斜视,认真盯着韩沁,大概自己有些不死心吧 韩沁听完一笑,“你该不会真的想站在嬴政那边吧?” 你以为他心中真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