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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在城外也听得清楚。 “这是到底怎么回事?”宿术忍不住喃喃问出声来。 而此刻在京都之中,正在慌忙逃窜的人们也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看向正中的皇宫之中,面露惊骇之色。 那一座七重的玲珑翘角观星塔,此时竟是赫然只剩下了倾斜的一半,余下的那一半正直直地往下坠去,竟像是被人一剑砍去了。 ———— 金罗绸纱帐,紫檀醉梦香,琉璃屏风闲立半,清冷烟靡散。 一个七八岁的小童伸手捅了捅旁边专心清扫的同伴。 “喂,你听说了吗?我们掌门前些日子带回了一个凡人。” 另一个闷声闷气地出声回应,头还是低着的。 “哦,那又如何?你我不也是凡人吗?” “不是这样。”小童急了。 “前些日子掌门带他回来的时候,我假装在旁边擦洗琉璃瓶,偷偷摸摸瞄了一眼,就看到,掌门是抱着个人回来的,而且举止很亲密,我猜那个人和掌门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只可惜我没能看清那个人的脸。” 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不由得砸了砸嘴。 “不过光从背影上来看,那的确是一个极为好看的人呢。” 他们掌门是出了名的温和有礼,谦谦如玉,一举一动无不令人如沐春风。每五十年一次的花神节左右都要借以闭关为借口躲过去,就这样,那些疯狂的女修者每次送来的锦帕和花花草草都要淹了半个宗门。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半个修真界都加以称赞的端正温雅君子,当抱着怀里那人的时候,脸上却没了温和的笑。 他那身素来一尘不染的白袍上袍角上染上了些许血迹,面色沉寂,显出一种剑修的肃杀冷漠来。那是小童曾经一直以为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他们掌门的脸上的表情。 而在他的怀里的那人被掌门的长袖遮住了脸,看不清楚面容。只伸出了一只纤细苍白的手,颤颤怯怯地抓着身下人的衣袖,原本没有血色的指甲迸出一点点的粉来。好像是拦腰被抱起的幼猫,张皇地伸着粉嫩的爪子不知何处安放。 “除了那一次之外,你再见到过他吗?”埋头专心清扫的同伴问。 “没有。”小童懊恼地晃了晃脑袋。 “掌门藏宝贝似一直把人藏在内院里,从来不许他出来。要不是我那日偷偷窥见,只怕没人会知道那内院里面还会有人呢。” ———— “你听好,这事我只肯说一遍。” 白衣的仙人背手而立,长发如雪般在身后柔柔散开,灼开朦胧的光晕。 “你是我的贴身奴仆,自小就跟在我身边来到虚宸派求道,如今已有几百载。你并无修行的潜质,甚至一点灵根悟性也无,我怜惜你侍奉有功,便求了延寿丹为你延年增寿。只是你毕竟还是个凡人,日子久了,受不得药力,前些日子忽然昏睡去,醒来双目便看不见了,连着记忆也一并丢了去,把这些年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是…吗?”他对面的那人皱起眉,有些迟疑。可是手下轻轻抚摸过身上的绣字的青衫长袍,又觉出几分熟悉来。 “左右你也不记得之前的事,这些日子便不要出去乱走。只安安静静地呆在内院里,照旧还是做些清扫磨墨之类的事务。” 白衣仙人的声音一顿,打了个转。 “你往日里也不不常到外面去的,因为害怕外面的那些人会欺负你,还央求着我在这内院下了术法。没有我许可的人是进不来的,同样,你也出不去。” 池钓站在原地,愣了愣神,只觉脑海中一片空白。可是若是仔细去想,那些细细碎碎的画面又一幅幅浮现而出。 那时他的眼睛还是能看见的,白衣的仙人脸上也还带着些许稚气,还是没有张开的少年模样。 寒夜,他侧身站立在桌旁,替桌上书信的人磨墨。黑水玉的小碟微微倾斜,几滴墨水溅而出,染在他的手腕上,黏腻又冰冷。他一惊,半碟墨水打翻在地,那玉碟滴溜溜转了一个圈,锵的一下翻过去,倒是没有坏。 “哎,怎么连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少年挑了挑眉,并没有管那摔在地上的碟子,只伸手拉过他的手挽上袖子去。 一阵水流从半空中出现,带着点点温热,轻轻地舔舐过那一块被墨水染黑的皮肤。墨水被冲去,那下面的雪白皮肤便连成了一片。 因为觉出自己又让主子麻烦了,池钓羞愧地低下了头,又想弯腰去捡那地上翻过来的玉碟子。 “好了好了,可千万别动,让我来就好。”少年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笑着把他往后拦。 “就当是体恤我了,你就站在旁边做个花瓶,看着我做,成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昨晚太困就…睡着了…qwq今晚还有一更 第81章 冷酷仙君俏葫芦(二十五) 却说下界,初四先行一步,到了观星塔下面去开那密道的机关。却忽觉得一阵地动山摇,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已是栽进了那地道之中。等他好不容易从土中扒拉出来,却是见那座七层玲珑翘角观星塔早已成了一座废墟。 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又踉跄了几步,初四眼尖地窥见一截明黄的袖子还露在外面,扯出往外一揪,却是揪出半截尸体来,那尸体早就凉透了。初四没急着哭,在旁边傻傻地坐了半天,他的主上这次却是再也没有回来。 而在他不知道的是,在那一抹剑光飘忽而来之时,褚锦河自知不敌,瞳孔微微收缩,一道常人难以察觉的幽蓝光晕迅速从他身子里冒出,拼着被那溢出的剑气消耗掉一半的光晕,趁琼华未曾注意,晕头晕脑地一头栽进池钓腰上的那只紫玉葫芦里去了。 再说回上界,那白衣仙人交代过那些简单的琐事之后又给了池钓一袋黑色的丹药,嘱咐他每天服用一颗,可以替代饮食。又说不必担心自己的眼睛和记忆,他会找专修此道的修士来替他治疗,必然会有恢复的那一天。 说完而后他就飘然而去,只留下池钓一个人呆在这偌大清冷的内院里。他一走,池钓登时就放松不少,摸索着小心在这内院中走了一圈。 他发觉这内院说是内院,其实一点也不小,反而大的出奇。光是屋子就有十四间,排列得颇有规格,似乎内在有什么规律一般。陈列简洁,称不上是奢靡,在里面的一间似乎是用作储物室的房间里,有很多摆放在小架子上的物件,处于谨慎的考虑,他并没有乱动。 而当他走到大约是正门旁边位置的时候,果然就像是那人所说的一样,一种无形的力量遏制住了他想继续往前走的动作,就像前面有看不见的屏障一样,池钓不得不退回到原地。 没有再做无谓的尝试,池钓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