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5
「你觉得我们班的刘妍梁如何？」我脱口而出这个问题，等我意识到我问了一个诡异的问题时，已经来不及了。 如同在不知不觉中，我居然这么喜欢许青云，而且连我自己也没查觉到我的感情，等我警觉到时，却又无法脱离这样的情感，原来恋爱总是在潜移默化下萌芽。 许青云停止练习，反而在我身旁坐了下来，原本碧蓝色的天空，被一层浅橙色渲染，几隻麻雀尖锐的吱吱声画破天际，球场里一片寂静，我似乎可以听见许青云因为激烈运动过后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还好，没什么感觉。」语毕，许青云喝了一口水，他的呼吸声还是很强烈。 我对许青云的回答不满的回：「可是你对刘妍梁很温柔啊，对其他人也都是笑咪咪的。」我的内心不禁呕气，为甚么对待别人都这么和善？对于我就像是眼中钉一样。 「因为她谁也不是，面对有防备的人，我就不是真正的我。」许青云的眼神又透出一种极致哀伤的神情，我这才明白，因为许青云就算将这样的他毫无掩饰的让我知道，我也不会怎样。 突然有种被许青云信赖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愉悦，如同我独占了许青云的某一部分，无人知晓的他。 可我往往无法摸透许青云眼底的忧伤。 我跟许青云都没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眺望夕阳落下，直到许青云的目光落在我的手腕上。 「手环很适合你。」他扬起嘴角，得意的盯着那条闪闪发亮的手环，我举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这也要戴的人好看。」 接着，我跟许青云同时大笑，要是在以后的日子里，还可以这样跟许青云一起放声大笑该有多好。 跟许青云分开后，我独自搭车到市区间逛，今天阿公已经出发去参加儿时玩伴的送别会了，这代表我必须自己打理好我的晚餐。 而晃着晃着，就这么晃到了咖啡厅，我朝咖啡厅里一望，发现咖啡厅里一片黑暗，跟平常灯火通明的模样落差许多，我发现到了咖啡厅斜对面的一家素食店，心想也不知道该吃什么，不如就吃素食吧！最近体重也有上升的现象，就这么往素食店的方向走去。 店里除了我以外，还有其他客人，例如大人跟小孩，也有些下了班的上班族，跟些许的老人家在店里头。 老闆娘很热情的招呼着每一位客人，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店里居然有一位年纪貌似二十出头的员工，不施脂粉却更显现出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她就像是被遗落的璞玉。 她亲切的服务着每一个上门的客人，一点也不马虎，我竟然觉得她有些熟悉，好像我们在哪见过面，一起相处过，但又有点陌生。 「请问你要点什么呢？」那个女生的脸忽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有些呆然的盯着她，过了一会才回过神，她狐疑的瞧着我。 「那、那个，我要一份麻酱麵。」我瞥了眼掛在墙壁上的菜单一眼后，急忙的回答，她朝身后的老闆娘说，「一份麻酱麵。」又转过头，对我说，「请稍等一下哦！」 在等待的时候，我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得飘到那女生身上，她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但明明我们只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过没多久，那个女生递给我一个塑胶袋，语带歉意，「抱歉，让你久等了。」她的脸上依旧掛着笑容，不过这种笑却不会让人感到假装，反而是发自内心的对每一个人展开笑顏。 「不会。」这时店里的人潮已经减少许多，虽然里头的坐位被坐满了，至少上门的人不像刚刚那么多。 「你也是附近高中的？」她的眼神放在我的制服上，我想起自己还穿着学校的制服，便大方的点头。 「这样啊，对了最近治安不太好，好像有变态狂在这附近出没，女孩子要小心一点哦！」离去前，她这么叮嘱我，我允诺我会小心一点的，虽然表面看起来没有太害怕，可是心里却十分惶恐。 我想，我下次会再来这间店买东西的。 回家的路上，我垂头凝视脚下的小石头，许青云的话跟素食店那女生的笑脸重叠在脑际，令我在意的，是许青云的那番话。 「因为她谁也不是，面对有防备的人，我就不是真正的我。」 而背后传来一道诡异的声响，我停止思考，专心聆听那突兀的脚步声，但当我认真倾听时，脚步声骤然静止下来。 我屏住呼吸，要自己别慌张，深吸一口气后，我迈开步伐往前走，却发现当我一往前时，身后也随即响起那细碎的踏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那脚步声格外刺耳。 我忍不住加快速度，最后我开始奔跑，疯狂似的奔腾在小巷子里，心跳跟着加快，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家门口，回首发现那个人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忐忑不安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 进到家里后，我惊魂未定的瘫坐在玄关前，深怕明天、后天、大后天还会遇到那个人，虽然我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变态，不过这样像是跟踪狂的行为，已经让我无法负荷。 一整晚我都辗转难眠，想起被跟踪的事情，就让我怎么样也无法一觉到天亮，而素食店那女孩的话语又缠绕在耳边。 隔天我睡眼惺忪的走入教室，刘妍梁查觉到我的不对劲，上前关心，「小缨，你是怎么了？昨晚没睡好吗？」她担心的打量着我，我苦笑摇头，「没事。」内心正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们有关昨天貌似被变态跟踪的事情。 「真的吗？感觉你整晚都没睡。」刘妍梁不放心的追问，我摆摆手表示一切都好。 骗人。 每堂课，眼皮都快闔上了，老师的话含糊成一团，根本听不懂台上的老师到底在说什么，耳朵是有接收到话语，可是脑袋昏昏沉沉的，根本什么也无法思考。 「周岱缨。」台上的老师厉声喊着我的名字，全班同学的视线立刻聚集在我身上，有一半是错愕的表情，有一半则是看好戏的样子。 被这么一喊，我随即从睡意中惊醒，在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老师又说：「这题的答案是什么？」我错愕的盯着老师，老师凝重的面目令我感到情况不妙。 我微微瞄向沉映芫的位置，她用唇语说了一些话，可是因为过于紧张我根本不清楚她到底想说什么，在我还没搞懂沉映芫究竟说什么时，老师就开口：「连第几页你都不知道？」 我沉默，因为我清楚现在不管说什么，结果都不会改变的。必然会被教训一顿的，我咕噥。 想当然，下课老师马上叫我去他的办公室一趟，要离开教室时，沉映芫拍拍我的肩膀：「我想救你也救不了你。」刘妍梁则是一脸担忧的凝睇我，我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跟她们说了声再见后，就踏出教室。 「报告。」拉开办公室的门，怎么也没料想到许青云居然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他一脸鄙视我的样子。 我尷尬的瞠着眼，不知该怎么反应。 「可以不要挡在门口吗？」许青云冷脸，口吻特别不友善，一听我立刻让出一个空位，他从我身旁走过，一抹属于他的气息滑过我的脸庞。 「周岱缨，你站在那是在做什么？」老师不耐烦的瞪着我，办公室里其他老师纷纷往我这看了一眼，一股羞耻包围我，我小碎步的跑到老师办公桌旁。 「你刚刚上课是不是在打瞌睡？」对于老师的质问，我只能默默点头。 「那你觉得要怎么处理？」这让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呆立在桌边，担心不管说什么老师都不会满意。 片晌，老师叹息，「放学以后把全班的作业簿收齐交到办公室给我，下次不准再让我看见你上课打盹。」语落，我頷首表示明白老师的意思，老师示意我可以离开，我才退出办公室。 走出办公室没多久，手机就传来一封简讯。 「又做了什么傻事？」一看是许青云传的，我马上回信。 「干吗？又要我去买水？」 「有事要拜託你。」 我忍不住狐疑许青云是要拜託我什么事情，打下，「什么事情？」讯息发出去的那一刻，上课鐘声响起，我也快走到了教室，而许青云迟迟没有回我简讯。 放学时，沉映芫约我去吃冰，我无奈的回，「没办法，我还要把作业簿拿去给老师。」 沉映芫没说什么，互相说再见后，我就抱着一叠作业簿往办公室的方向前进。 走到楼梯口时，因为踩空所以我的重心往前倒，心想是有没有这么倒楣时，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接住我，作业簿散落在四周，发出巨大的声响。 还来不及反应时，一道男声自头顶传来。 「还好吗？」这具有磁性的嗓子，是高槐的声音。 我惊慌失措的推开高槐，全身的重量不禁往后倒，幸亏高槐眼明手快才没让我狠狠摔倒。 「你还好吗？」高槐又问，我只是不懂为甚么高槐现在出现在这里。 「还、还好。」我连忙回答，蹲下身捡起周围的作业簿，高槐也跟我一起收拾，顿时一阵羞愧笼罩。 「那天的事情没造成你的困扰吧？」高槐说的是那天下雨的事情，我紧闭双眼，克制自己不要去回想那天的事情，那天高槐所说的话...... 「没有。」我屏息，这么回应。 「园游会那天，你有空吗？」高槐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些张皇。 「怎、怎么了吗？」每次面对高槐，我总无法平静的面对他，因为他总能一眼看穿我的心思，看破我无谓的偽装，这让我有些慌张，但我老是搞不懂高槐的心绪。 「可以陪我逛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