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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唐天远不动声色,“我听说那齐蕙并不满意这场婚事,与她父亲闹了好几场,我还以为这才导致齐员外改口。”孙员外的笑容有些勉强,“姑娘家插口自己的婚事,说出来都丢人。不瞒大人,我儿子一表人才,想与我家结亲的人家也不少,怎么就配不起她了。”见孙员外并未否认他说的话,唐天远心里有了些数,于是笑道,“既然如此,本官可否见一见令郎?”县太爷要求见谁,那是给他面子,哪有不可的。不一会儿,孙不凡来了,穿一身浅蓝色的衣服,腰上一条用金线结的镂空腰带、上头镶着大大小小的形状不规则的绿松石。此人果然生得俊美,不过五官因太过精致,阴柔气较重。好看的人容易吸引目光,谭铃音直勾勾地看着那孙不凡,一动不动,像个女色狼一般。唐天远隔着桌子用折扇轻轻捅了一下谭铃音,压低声音道,“你给我矜持点儿,别丢本官的脸。”“啊?啊。”谭铃音回过神来,应道。她也不是看上人家了,方才发呆是因为在思考,这样的人物放在她书里可以怎样写。不过这孙不凡好看是好看,就是口味有些奇特,头发不好好地梳起来,留了一大绺头发垂到脸畔,配上他的一低头一敛目,简直像朵花一般娇羞。谭铃音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一不小心就脑补了不少有的没的。她觉得她跟孙不凡之间至少有一个是变态。孙员外看到孙不凡,斥责了几句,说他仪容不整。谭铃音点点头,这老头儿的口味是正常的。唐天远面上依然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和孙不凡客气了几句,问了他对婚事的看法。孙不凡举止稳重,说话不紧不慢,“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然听父母的。”“你可见过齐蕙?”唐天远又问道。孙不凡摇头,“没有。”“前天晚上亥时,你在做什么?““回大人,我平时戌时二刻便就寝,亥时应已熟睡。前天晚上亦是如此。“亥时是齐蕙的死亡时间,这个时间大多数人都已入睡,这本身就是完美的不在场理由。唐天远皱了一下眉,没再继续问下去,很快同谭铃音告辞了。出了孙府,谭铃音跟在唐天远身旁,若有所思。唐天远见她不说话,便问道,“你还想着那孙不凡呢?”“是啊,”谭铃音点点头,“这孙不凡比青楼里的花魁都妩媚哈哈哈……”唐天远突然停下来,皱眉看着她,“你去过青楼?”“没错,我要去采风嘛,”谭铃音搓着手,两眼放光,“因为我想写个唐飞龙和名妓的故事。”唐天远拉下脸来,“不许写。”“凭什么,你管得着吗?!”谭铃音不服。“总之不许写。”谭铃音抱着手臂,不屑地看他,“你不要自作多情,虽然你也叫唐飞龙,但我写的是唐天远,唐天远!”“……”唐天远捏了捏拳头,咬牙,“谭铃音,总有一天你会落在我手里。”谭铃音才不怕他,“我要是落在你手里,一定先撒泡尿做个记号。”唐天远跟她斗起了嘴,“我一翻手就能把你压住。”“压吧压吧,反正我师父会来救我。”“你师父已经被我吃了。”“……”谭铃音讨厌这种不按剧本来的怪胎。两人这样斗着嘴回到县衙,唐天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弱智到这种地步,和谭铃音你来我往地说了一路。刚一回来还没站稳,捕差们就赶来报告,说在齐蕙房中玉环的置物箱里发现了死者和卫子通的往来信件,请大人前去过目。作者有话要说:写个关于上一章那倒霉蛇的小剧场:一条蛇的自述我是一只历尽沧桑的蛇。我还记得我在夕阳下的爬行,那是我逝去的青春。曾经我的生活简单又快乐,曾经我有着一颗完美的圆润蛇头。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那个恶魔。她靠近了我,惊醒了我,然后连招呼都没打,就一脚踩在了我的脑袋上!我挣扎,反抗,最终被她扔进了水里。当我从水里爬出来时,我完美的圆脑袋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又丑又扁的三角形头颅。三角形脑袋是什么概念?只有毒蛇才是三角形的脑袋!从此之后,我的小伙伴们一个个离我远去。他们说我虚伪,说我以前伪装得太好。T_T人家真的不是毒蛇啊啊啊……☆、第13章新发现搜出来的书信都放在一个小匣子里,匣子里除了书信,还有些小物件,题了诗的帕子,首饰,等等。这小匣子是从玉环的置物箱里翻出来的,捕差直接给抱回来,拿给唐天远。所有信的落款都是卫子通。谭铃音拿着信一封一封地看,啧啧叹道,“果然是情深意重啊。”最后一封信是约齐蕙私奔的,让她某时某刻在某处等着卫子通。信中的时间地点和案发的时间地点基本吻合,这表明齐蕙那日确实主动乔装改扮出了城,目的是与卫子通私奔。唐天远吩咐捕差先去抓捕卫子通,接着他第三次提审了玉环。这么重要的信件都是在玉环的箱子中发现的,可见齐蕙对她的信任。这次提审出乎意料地顺利。物证在前,玉环无话可说,供认不讳,承认小姐确实与卫子通有私情,她一直当着两人的信使。这次老爷逼小姐嫁给孙不凡,小姐拗不过父母,只好答应与卫子通私奔。之前与卫子通来往的私信和物品不好带走,于是小姐托她暂时保管。唐天远还是那副阎王似的面瘫脸,问道,“之前为何隐瞒实情?”“回大人,自发现小姐失踪,老爷便知不妙,让我们不许提及此事,哪怕是面对县太爷也不行,他怕败坏小姐的名声。现在物证在前,小人再不敢撒谎。”这倒是个站得住脚的理由。齐员外那日在县衙便左一句“名节”右一句“名节”,为了所谓名节还故意隐瞒了女儿的婚约。看来在他心目中,名节比女儿的命还重要。审完玉环没一会儿,捕差来报告,说卫子通已经抓捕。谭铃音问唐天远,“大人,现在升堂,还是明日再说?”唐天远垂着眼睛,视线落在桌上,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整件事情透着诡异。既然决定私奔了,说明两人感情深厚,没道理奔到一半拆伙儿;以卫子通对齐蕙的感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可能深夜将她一人遗在野外,使凶手有可乘之机;卫子通本人也没有杀人动机,”他说着,看了谭铃音一眼,“你怎么看?”谭铃音摸了摸肚皮,“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吃晚饭。”中午吃那么多,这么快就饿了,唐天远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