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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应该没人会这样明明白白地直指上位者磋磨人,但她觉得这种事往往越是忍着,对方越是变本加厉。 所以别说徐侧妃拍桌子了,就是徐侧妃把这巴掌拍她脸上,她都还是这套话。 ——然后,徐侧妃就真的把这巴掌拍她脸上了。 “啪”地一声,满殿都在回荡脆响。 徐侧妃显然恼极了,一巴掌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楚怡没有防备,好悬没一个趔趄直接栽地上。 她捂住脸惊怒交集地瞪向徐侧妃,感觉脸上撕裂般的又麻又疼。 徐侧妃是从未被人这样怼过才冲动起来,动完手自己便也愣了,可胸口起伏了几番,又觉已然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反倒弱下去。 她咬着牙一喝:“李幕,把她给我拉出去,掌她的嘴!” 楚怡当然不肯再接着吃亏——徐侧妃从一开始找她的茬就没道理好吧?她没害过徐侧妃,甚至没争过徐侧妃的宠;她连正经名分都没有半个,充其量也就是跟太子有点绯闻。 凭这个,徐侧妃就视她为敌了?搞笑,后宫里哪个女人不是男权制度的受害者?你气儿不顺了不知道去怪男人,就知道拿比你弱势的同性出气,真特么好棒棒! 是以在李幕上前拉她的时候,楚怡一把反握住了他的手腕:“你动我一个试试!” 李幕一懵,楚怡转而怒指侧妃:“徐侧妃,我跟你把话说清楚!现在你让我好好出去,刚才那一巴掌我不跟你计较。你再动我,反正太子殿下的书房我随时能进,这状我告定了!除非你把我弄死在这儿!” 她赌徐侧妃不敢把她弄死在这儿。 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太子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得问问。就算她的命在这个世道不值钱,太子也必定不会喜欢这样草菅人命的侧妃吧? 满屋子的人都被她的气势镇住了——或者说是吓着了。 徐侧妃也大是愕然,缓了好几口气,声音变得外强中干:“没规矩了,真是没规矩可言了!” 她硬生生地撑住了气场:“李幕,把她给我押出去,杖二十!” 见李幕迟疑,侧妃美目一横,又怒道:“太子问起来也是我教她规矩,你怕什么!” 太子即便生气,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废了她侧妃的位子。那楚怡若再敢多嘴,她就再赏她一顿板子。 她倒要看看是宫里的板子硬还是楚怡的嘴巴硬! 这种不识趣的,打死都活该! 第16章 “你……”楚怡倒抽了口凉气,知道自己碰上了个硬茬。世间总归是有豁得出去的人的,她这样逢事就爱正面怼的算,徐侧妃这般抬出太子都压不住的也算。 也是,凭什么她能豁得出去,别人就一定要瞻前顾后呢? 看徐侧妃这么不争馒头蒸口气地非打她不可,楚怡还真有些佩服她了。 然后,楚怡就无处可逃地被押到了外头。 挨板子这事儿,她从前还真没体验过,主要是她穿越以来的人生虽则跌宕,但一直也说不上太惨。 身为相府千金的时候,府里是没人敢揍她的。后来被没为宫奴,她虽然一进宫门就显得和旁人格格不入,但不是没几天就被皇后和舒妃点进东宫了吗? 到了东宫,她在北边当了几个月的小透明。宫人欺负不得宠的侍妾充其量敢扣扣吃穿用度,动板子超出了他们的权力范围,而且也犯不上啊。 所以,对此毫无经验的楚怡被摁到长凳上的时候还真有点怕,三分怕死,七分怕残。 接着,第一板子下来,楚怡眼前就疼花了。 同时她一张口咬住了手腕! 徐侧妃觉得不蒸馒头争口气?她还觉得丢什么都不能丢气势呢! . 前宅,太子在后头和太子妃一道用完了晚膳,就回了书房。太子妃今日心情似乎不错,他在宜春殿里时便也没觉得太别扭,这太难得了,一时间竟有些神清气爽之感。 他于是神清气爽地品了盏新茶,又神清气爽地写了两页字。正说叫人去取本翰林院新送的书来读,张济才躬着身子进了屋:“殿下。” 沈晰看过去,张济才小心道:“楚娘子回来了。” 沈晰点点头:“是有什么事要回?若没事,就让她回去歇着吧。” 张济才却说:“不是,是出了些事。” 太子的眉头倏然一搐,看了看他,沉声道:“你细说。” 张济才便把事情详细说了,当然,他当时没在场,眼下只能按徐侧妃手底下人回的话说:“侧妃那边说……楚娘子没规没矩,嫌殿下给的差事太累,就在屋里跟侧妃嚷嚷了起来。侧妃不得不给她立规矩,赏了她二十板子。” 沈晰心里头一紧,连呼吸都窒了一瞬:“人呢?” “送回房了。”张济才回说,“下奴已传了医女过去。医女说伤得倒不算严重,筋骨无碍,只是皮rou伤也不轻,得好生将养些时日。” 医女这是已经看完了。 沈晰当即站起身向外走去:“孤去瞧瞧。” 屋里头,楚怡正一边疼得迷迷糊糊,一边声音清晰地一次次地吸凉气。 太疼了,疼得她恨不得把中间那段身子拆出来扔出去。 刚才医女给她看伤的时候,她还闻到了一股血腥气,见了血是肯定的了,也不知多久才能养好。 趴了半天没动的楚怡觉得腰酸,小心翼翼地一挪动,但还是无可避免地臀部吃劲儿,疼得她一下子眼泪直流。 医女肯定没给她用止疼的药。宫里有不成文的规矩,挨了罚之后除非上头特意交待,否则只能止血不能止疼。 一来据说是止疼的药都影响伤口愈合——宫人们都是要干活的,伤口愈合的慢你还干不干活了?二来,责罚就是为了让人长记性,若还得好生给你止疼,干什么还罚你呢? 楚怡疼得偷眼昏花,脸色也是惨白的。匆匆赶来看她的云诗一进屋就被她的脸色惊着了,跌跌撞撞地冲出去,看见个宦官就一把抓住了:“这位公公!”她手忙脚乱地把手上的镯子脱下来塞了过去,“劳您帮忙请医女再来一趟吧,楚jiejie疼得不行,这么下去怕是要……” 话说到此处,云诗发觉不对了——眼前的宦官在一脸尴尬地扭头往后看。 这是走在前头为太子殿下清道的宦官。这一带住的宫人多,他走在前头沿路知会宫人们避让,免得说笑吵闹冲撞了太子。 于是云诗顺着他的目光一瞧,很快就瞧见太子了。 云诗胆子小,当即就跪了下去,但那宦官要把镯子塞给她的时候,她又下意识地想往回塞。 直至太子驻足瞧她,她才真正回过神,讪讪地把镯子收了回来。 沈晰上前搀了她一把:“孤进去瞧瞧,你回去吧,放心。” 云诗宛如吞了一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