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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赵明月身边的那个大宫女。今天赵明月来做什么,她也是清楚的,心里明白,过了今日,没准眼前这位就是驸马爷了。 她没有拒绝,接过杜锦宁手里的官服,却冲着里面喊了一声:“公主。” 赵明月这一回受的打击,比当初杜锦宁当着她的面跟齐慕远接吻还要大。听到宝瓶叫她,她才跟梦游似的回过神来。 宝瓶见她满脸木然,整个人都不在状态,不由担心起来。可这种事,她又不好过问,只得举了举手里的官服:“杜大人叫奴婢去给他熨官服。” 见杜锦宁这时候了,还这么不客气的使唤她的宫女,赵明月心里更复杂了。 她看了杜锦宁一眼,嘴唇蠕动了一下,这才声音黯哑地道:“去吧。” 杜锦宁便朝宝瓶挥了挥手,伸手就把门给关上了。 宝瓶站在门前,愣了好一会儿,听得里面没什么动静,这才抱着衣服走了。 杜锦宁回到屋里,坐了下来,又叫赵明月:“坐吧。”见旁边的炉子烧着热水,拿起一个茶罐看了看,见里面是正常的茶叶,沏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放到赵明月的面前。 在这期间,赵明月就一直盯着她看。 杜锦宁对她展颜一笑:“现在相信了吗?” 赵明月没有说话。 杜锦宁叹了一口气:“对不住,我有苦衷,真不是有意欺君。如果你心里有气,不愿意放过我,等我喝完这盏茶,你就把我抓去交给皇上砍头。”说着,端起茶盏,慢慢地饮了一口。 ☆、第七百八十六章 又见忽悠 赵明月表情一滞。 她是很生气,非常非常生气,可气又不知道往哪里撒。毕竟杜锦宁一直都是拒绝她的,从来没有哄骗过她。是她自己死活要喜欢杜锦宁,千方百计地想嫁给杜锦宁。 所以,她只能生自己的气。 她也从来没有想要杜锦宁命的想法。 “既然知道是欺君之罪,你为什么还这样做?”她板着一张脸,问道。 杜锦宁叹了一口气:“我出生那日,我爹听到消息赶夜路从县里回来,摔到沟里死了。我祖父母说我克父要溺死我。为了让我活命,我娘和帮接生的外婆就瞒着他们,谎称我是男娃。” 她把自己从小到大的事一一说给赵明月听;又说了如何为了活命,为了从杜家分出来,拜了关乐和为师,成为了博阅书院的学子。 “我从小吃不饱饭,那种挨饿的滋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所以,当我发现自己在种植方面十分有天赋的时候,我第一个想的就是研究出能够高产的水稻,让天下人都吃饱饭。而要研究水稻,需得先做官,否则没有那条件。” 赵明月自小锦衣玉食,不知民间疾苦。听到杜锦宁小时候的悲惨遭遇,对她甚是同情,心里的那点气消了一半。再听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女扮男装考科举,是为了让天下的老百姓吃饱饭,满心里就只剩了佩服。 她忍不住夸了一句:“你真了不起。” 杜锦宁摇头叹道:“但终是犯了欺君之罪。” 她放下茶盏,站了起来:“走吧,咱们进宫。” 赵明月跟着站了起来:“你就不怕死?” “怕啊,怎么不怕?但人终有一死,不是吗?只是这死有重于泰山者,有轻于鸿毛者。我不想做一个无知无识的村妇,嫁了人后围着灶台转,伺候男人伺候孩子,还被打被骂。上天赐予我过目不忘的本事,赐予我伺弄庄稼的本事,我便希望为黎民百姓做点事。现在心愿达成,我死也无憾了。” 说着,她朝外走去,走了一半,忽然似想起来什么似,一拍脑门:“啊,我的衣服。” 她转过身,看了赵明月一眼,用商量的语气道:“要不,咱们稍微耽搁一会儿,等宝瓶把官服熨好送来,咱们再进宫?” 她顿了顿:“当然,如果你等不及,便叫下人去找一件外衫来给我,我总不能穿着中衣出去。我倒不怕,反正是将死之人;影响公主您的声誉就不好了。” 赵明月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她又重新坐回到座位上,低声道:“坐吧。” “啊?你说什么?”杜锦宁诧异地问道。 “我说,坐下吧。谁说要你的命了。”赵明月提高了声音,“要你的命,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转过头来瞪了杜锦宁一眼,公主的娇蛮之气又出来了:“我叫你坐你就坐,哪儿那么多废话。” “好吧。”杜锦宁走到她对面,坐了下来。 赵明月抬眼看看她:“你真是女子啊?” 杜锦宁点点头:“自然是真的。我是有病才冒认杀头之罪呢。” 赵明月被噎了一噎,不由又瞪了杜锦宁一眼:“你既知是杀头之罪,不应该跪下来求本公主吗?没准我跟我皇兄说说好话,我皇兄就饶了你一条命呢。” 杜锦宁犹豫了一下,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来。 鉴于古人动不动就下跪的习惯,杜锦宁穿到古代来,就没想过还能保住自己的膝盖,对皇权尤其如此。 她虽有丹书铁券在身,也料得赵晤不舍得杀她,但如果有赵明月在中间帮着斡旋,最起码赵晤没那么生气,以后见面也能对她态度好点。 想到这里,她便站了起来,一掀前襟就打算跪下去。 赵明月其实是恼自己被杜锦宁骗了一颗芳心,白白地当了一回不辨雌雄的傻子,心里气不顺,这才想刁难一下杜锦宁。此时见杜锦宁真要给她跪下,她又有些不敢接受。 杜锦宁是奇女子,是对社稷有大功德之人,赵明月对她打心眼里敬重。 她赶紧抬手虚扶:“行了行了,不用跪了。我会帮你求情的。” 杜锦宁愣了一愣,旋即对赵明月深深一揖:“多谢公主宽宏大量,饶我一命。”能保住点气节,她自然不愿意下跪。作完揖又坐了下来。 赵明月瞅她一眼:“齐慕远知道你是女子吗?” 杜锦宁摇摇头:“不知道。” 赵明月顿时气顺了。原来天底下不只她一个傻子。 气顺之余,她又同情起齐慕远来。 那家伙,没准还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呢。 “你打算一直不嫁人?”她又问。 “虽然拿到了丹书铁券,但世家肯定要追究我的欺君之罪。得皇上和公主谅解免我死罪,但活罪难逃。我还不知接下来会过什么样的日子呢。嫁人之事,实不敢考虑。” 赵明月这才想起皇兄还赐了丹书铁券给杜锦宁,而这朝堂,还不是她皇兄一个人说了算的。 想想世家的可恶,她握紧了拳头:“你放心,我会让皇兄好好保护你,绝不让世家治你的罪的。” 杜锦宁等的就是她这句话。 她又站了起来,深深一揖:“多谢公主大恩,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