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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宁说话正高兴,便也没有出去打扰他们。 此时见杜锦宁一个人回来,她奇怪地问道:“关少爷和齐少爷呢?” “回去了。”杜锦宁道,“他们来通知我,第一场考试放榜了,我是第一名。” “真的?太好了。”陈氏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在院子里愣了愣,便进厨房去把这好消息告诉了杜方苓和杜方蕙。娘儿仨高兴之余,陈氏又拿了点东西,急急地去了许家,把这好消息跟谢氏和杜方菲分享。 杜锦宁摇摇头,径自回了自己房里温书。 因从第二场起,人数急剧下降,从第一场的五六百人一下子减少到了七八十人,进了二十五名内圈的人又可以不用参加后面的几场考试,如此又减少了十几名,因此参加第二场考试的也就不到七十人。几间屋子都能坐下了,再没人需要坐到露天的院子或走廊上。 而从第二场起,这座位便不再是以抽签的方式进行,而是根据名次排列。杜锦宁坐第一排中间的位置,正好对着刘县令,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考试,左边是方少华,右边是梁先宽。 杜锦宁心理素质那是没话说的,即便在刘县令虎视耽耽下,仍然镇定自若地把试卷快速做完了,同时又第一个交卷。 刘县令依然是当场阅卷,同样肯定和勉励了杜锦宁几句。 杜锦宁出了屋子,出到院子里,慢慢悠悠地去了门庭。这一次跟第一场不同,这里放了两排条凳,显然是给等修放牌的考生坐的。 杜锦宁在凳子上坐下,正想着,这一次人少,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凑够十个人出去,就听得台阶下有脚步声。她转头一看,却是方少华提着前襟正从台阶下走了上来。 方少华走到杜锦宁面前站定,上下打量着她,问道:“你是杜锦宁?” 杜锦宁站了起来,点点头,直视着他;“正是。” “在下方少华。”方少华嘴里称着“在下”两个字,表情却有些倨傲,“我会超过你,拿到县案首的。” “哦。”杜锦宁淡淡地应了一声,便转身坐了下来。 “……”方少华有些傻眼。 这是什么情况。他明明对杜锦宁发起了挑战,怎么杜锦宁就这么淡淡地回了一声就完了? 这让方少华感觉自己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有些不甘,跟过去站到杜锦宁面前:“你不会怂了吧?” 杜锦宁皱着眉头,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他:“光说不练假把式。做这种口头之争有意思吗?等你拿到县案首的时候再说吧。” 说着她转过头去欣赏种在院子里的花木,理都懒得理方少华。 方少华脸涨得通红。 其实他也不是那种特别狂妄自大的人,只不过他是从大地方回来的,跟这个偏远小县城的人一比,心里就有了一种优越感。再加上他有一个进士出身的父亲,还拜过多位名师,父亲和老师又总夸他做的文章好,所以他觉得拿个县案首是手到擒来的事。 谁料想第一场考试,头名就被一个明显比他小几岁的小屁孩儿给拿走了,他心里那叫一个不服气啊。这第二场考试,他是憋着一股劲来考的,就想给自己正名。谁曾想杜锦宁也来考了第二场,而且又是第一个交卷。从刚才刘县令的夸赞来看,杜锦宁的试卷明显比他做得要好。 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啊,这才有了刚才的叫板。 杜锦宁不接茬,一副从容淡定的大家风范,倒显得他刚才的叫板咄咄逼人、冒失无礼。 他也不好再跟杜锦宁说什么了,尴尬的走到一边去,不愿意跟杜锦宁再呆在一起。 没过多久,梁先宽也交卷了,走了过来。 “那三道算学题,你的答案是多少?”他问杜锦宁。两人同窗一年,他对杜锦宁的算学水平早已心服口服。 “二十五,八十一,三。” 梁先宽长舒了一口气,笑道:“幸好,我还以为我算错了呢。” 考生们都在屋子里,离这里隔着老远一个院子,他们说话并不需要压低声音,梁先宽和杜锦宁的对话,方少华也听见了。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忍了又忍,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了过来,问杜锦宁道:“你说什么?第三道算学题,答案是三?” 杜锦宁看了他一眼,点头道:“对。” “怎么可能?明明是九盏。”方少华情绪有些焦躁。 梁先宽他自然也认识,刚才是坐在杜锦宁另一边的,是第一场考试的第三名。如果他跟杜锦宁的答案都一样,那么很有可能那道算学题,是自己做错了。 为了确认,他把题目念了一遍:“远看巍巍塔七层,红光点点倍加倍。共灯三百八十一,请问尖头几盏灯?”然后盯着杜锦宁道,“你们刚才说的是这题吧?答案怎么是三呢?” 杜锦宁见他抓耳挠腮的十分纠结,便解释道:“这题你可以用演绎推理法来算……”说着,用古代的解题思路说了一遍。 这问题在古代确实是十分复杂,花了杜锦宁好一番口舌。但在现代,用等比数列求和公式一算就得出答案了,十分的简单快速。 ☆、第二百七十章 放榜了 方少华呆愣在那里好半晌,脸色就耷拉了下来,对杜锦宁道:“对不住,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 这第二场考试已不考帖经、墨义题和试帖诗了,就是五题经义题,外加三道算学题。经义题刚才刘县令已当着他的面夸了杜锦宁,说她写得好;而轮到他自己时,刘县令只是说了一句勉励的话。显然杜锦宁的经义题做得比他好。 而现在,明显她的算学也很好,自己却错了一题,那么那句“超过你,拿到县案首”就是一句笑话了。 “没什么。”杜锦宁笑了笑,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梁先宽虽不知道杜锦宁和方少华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猜都能猜得出来。 为了不刺激方少华,他不再说考试的事,而是跟杜锦宁聊起别的事来:“县试结束,你有时间么?我们茶山上的茶树可以采一批了。如果你有时间,就去给制茶师傅指点一下;要是没有时间,我就去跟袁先生说,让他们家的制茶师傅过去。不过当初都说好了的,这制茶方子是你的,钱我们一样会付给你的。” 说着他担心杜锦宁会多想,又解释道:“你要备考,时间不宽裕,大家都理解,你不必勉强。” “不勉强。”杜锦宁笑道,“要备考也不差这点时间。不光是你家,严家那边我也得去。我们家还有个茶山呢,茶量不大,我都准备自己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