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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住他想起身的动作:“他仇恨的人是我,我出去将他引开。宋琅,你先带凛一回府。” “好。”宋琅点头答应,说:“凉介,那妖怪如今实力大增,你切记不要恋战。” 葛垣凉介点头,抽出腰间长刀便掀开车帘跃落。 葛垣凛一半撑起身,额头冷汗滴落。 “凛一,你还好吗?”宋琅探过身,伸出手想扶他,伸到一半才忽然想起自己是鬼魂,顿了顿便收回。 葛垣凛一摇了摇头,垂眸低声说:“那妖怪不知用了什么邪法,短时间内恢复了伤势,妖力也提升许多。现下估计他是全力催动了咒灵术,所以,我……” 他的声音渐弱。 “什么?”宋琅凑近听他的话。 葛垣凛一虚弱一笑:“我想……我大概要昏过去一会,希望你cao纵式神的阴阳术……不会像你召唤人形式神一样糟糕……” “啊,凛一!”宋琅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软软倒在软榻上,陷入昏迷。 “凛一。”宋琅担忧地蹲下身唤他。 他虚弱苍白至极的面容上,偶尔有一缕森然黑气从底下蹿过,俨然是咒灵术在侵蚀他的身体。 看来这一次咒灵术的发作,远远比以往的都要厉害。现在他已经难以压制了,倘若那妖怪一日不死,他身上咒灵术便会渐渐吞噬他的意志。 宋琅咬了咬唇,扫过葛垣凛一苍白如雪的脸,眼神变得坚凝,看来也只能用那个方法了。 由于葛垣凛一的昏迷,车外幻化出的式神车夫与黑牛也静立不动了。 宋琅双手结印,默念咒文控制他的式神继续前行。 控制其他阴阳师的式神并不像控制自己的式神一样轻松,但是看到昏迷的葛垣凛一,又想到身后拖住恶妖的葛垣凉介,宋琅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在她撑到两眼都开始冒金星时,牛车终于回到了府中。 “凛一大人!阿琅!你们怎么了?”府中的式神们慌张上前。 “他中了咒灵术,你们赶紧扶他回房,我自有办法。”眼冒金星的宋琅疲倦道。 式神少女将葛垣凛一搀扶回房中,然后围上来忧心忡忡地问:“阿琅,你真的有办法帮助凛一大人吗?” 宋琅疲惫地揉着太阳xue,轻轻点头:“我会尽力一试,将他身上的咒灵术转移到我的身上。” “转移到你的身上?”式神少女惊呼:“怎么行呢,凛一大人也不会同意的。” 宋琅摇头,沉沉说:“我当初得知凛一身中咒灵术后,几个月来翻阅书籍想寻找破解之法,但是,除非下咒者魂飞魄散,否则咒灵术无法破除。” “而如今,那妖怪妖力大涨,若是凛一就此昏睡,凉介一人恐怕对付不了那妖怪,眼下情形紧急,也只能如此了。” “……不行。”虚弱的声音忽然从床榻上传来。 宋琅转头,见到床上的葛垣凛一半清醒半昏迷地看过来,冷汗从他额间渗出,他蹙着眉微掀起眼睑,无力重复道:“不行。” 宋琅抿了抿唇,在床榻旁蹲下身,坚定的目光直直看入他深褐色的眼眸中。 她扬起唇浅笑,轻声说:“凛一,没关系的。我是鬼魂,比你更适合当咒灵术的宿体,我用术法压制的时候,总归会比你好受一些的。而且,我的阴阳术也没有你说的那样糟糕不是吗?” 不等他反驳,宋琅又接着说:“再说了,我相信要是你和凉介一起的话,一定能制服那个妖怪的。呐,别告诉我你平安京第一阴阳师的sao包名头只是用来招蜂引蝶的啊,那样的话,我一定告诉鬼怪界最嘴碎的青鬼,你不但喜欢洗花瓣澡,还喜欢一边走路一边脱衣服丢得满地都是。啊,对了,你左臀上方还有一颗红痣……” “宋琅。”葛垣凛一满脸黑线地打断她。 他沉声说:“你只是身无怨气的鬼灵,以后还可以步入轮回。要是咒灵术转移到了你的魂体上,你会染上鬼怪的阴气,哪怕以后破除了咒灵术,也难以祛除你身上的阴气,你会永远滞留人世的。” “可我本来就是没有轮回的人呀。”宋琅轻声说。 葛垣凛一微怔:“你说什么?” 宋琅不再接话,粲笑说:“好了,不就是咒灵术嘛。唔。我眼馋奈梨做的饭菜很久了,染了阴气我还能凝出实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么一想倒也不错呢!凛一,你就别啰嗦了,反正你不同意我也会继续的。现在身娇体软的你可抗拒不了我哦,还不如乖乖听话配合我,嗯?” 葛垣凛一定定看她片刻,才闭目倦声道:“随你。” 宋琅满意一笑,让离开的式神少女带上门,守候在外。 她在心中又默念了一遍咒文,确保无误。这个术法她数月来已经在私下练习过许多遍,如今也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葛垣凛一缓缓翻过身,无力地趴伏在床上,他随意伸出手,将松垮的上衣扯下肩头,露出后肩上的藤蔓状暗纹。 纹路上,有诡森的黑气在缓速流蹿,黑气所经之处的肌肤甚至微微鼓涨蠕动,隐隐透出森寒阴气。 宋琅深吸一口气,飘落在床榻里侧,然后郑重将左手虚覆上他后肩处的黑色暗纹,心神凝注,开始念起咒文—— “等等,宋琅!” 葛垣凛一突然急声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然而术法的施放已经开始,不能中途打断,所以宋琅虽然听见了葛垣凛一的声音,但也只能压下心底隐隐约约的担忧与不详,口中继续念着咒文。 感受到身后源源传来的痛意,葛垣凛一顿了顿,便也缄口不语,沉默地垂下头趴伏在床上。 一缕缕黑色的阴寒之气从藤蔓状暗纹中被抽出,手心上传来阴冷彻骨的寒意,难耐的冰冷流经全身,激起一片麻意。 宋琅紧紧拧起眉,忍受着身上一波又一波的冰寒与钝痛,原本感觉轻盈若无物的身体,也在这种绵延的麻痛中渐渐变得沉重。 “砰!” 睽违多年的地心引力将宋琅狠狠摔落在床上。 “呀……”宋琅痛苦地呻·吟一声,艰难抬起仿佛重若千斤的右手,捂在自己嗑得生疼的额头上。 硬生生磕在床上的痛意,泰山压顶般的久违重力,加上彻底转移到身上的咒灵术,宋琅只感觉到脑袋一片昏沉晦暗,完全没心情体会重获身体的感受。 “唔……”捂住额头的宋琅忍不住又痛吟了一声。 听到她接连的痛呼声,术法结束后同样是将近虚脱的葛垣凛一匆忙侧头:“宋琅,你……” 他的声音骤然一顿,下一瞬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问:“你怎么了?很难受吗?” “还好。”宋琅气若游丝地回道:“咒灵术我已经暂时压制住了,虽然头脑昏沉了些,但还不至于像你之前一样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