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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说不好,而是道:“那位思屏郎君也是出自纪王府,想必同延秀女郎有些关系了?” 思屏起身施礼道:“延秀是我jiejie。” “哦,我想起来了,”谢华琅道:“你jiejie同我提过,说她有两个弟弟,那日往长公主府上去献艺,也是为了你们的前程。” 思屏听她如此言说,面皮登时涨红,跪下身去,求道:“jiejie那日冒犯娘娘,原是为了我和弟弟,求娘娘高抬贵手,饶她一回。” “怎么,”谢华琅道:“你jiejie哪里不好了?” 思屏手指捏紧,忍辱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赐婚,jiejie不敢心怀怨怼,只是陛下将赐婚之人外放,天高路远,着实叫人放心不下……” 谢华琅只知道顾景阳将郑家适龄的女郎统统指婚,却不知外放之事,听思屏说的凄楚,不免多问一句:“外放到何处去了?” 思屏道:“北境的丰州。” 谢华琅道:“好极了。” “你!”思屏见她先前温言细语,原以为是个好说话的,现下听她这样讲,一颗心却是如坠冰窟,心中怨愤,正要起身,腿弯却被顾明炯踢了一下,顺势跌跪下去,他也旋即回过神来,重新将头低下。 谢华琅隔着屏风,那一幕看的影影绰绰,不甚清晰,她也不介意,转向立在一侧的人,道:“那位便是代王府的思禄吗?闻名不如见面。” 思禄面皮便要比思屏厚的多,忙跪下身去,谦卑道:“是我该死,猪油蒙心,冒犯娘娘。” 说着,抬手自打几个嘴巴,只听响声,就知道力气用的不小。 谢华琅垂眼看他,淡淡道:“你犯什么事儿了?” 思禄停了动作,却不敢细说,含糊其辞道:“早先实在是糊涂,惹娘娘心烦了……” 谢华琅不耐烦再听下去,轻轻道:“外边树上的蝉在叫,我也心烦的很。” 思禄被她这句话噎住,神情窘迫,尴尬的笑了笑,没再吭声。 思屏则抬起头,殷殷道:“娘娘,你也有弟弟,作为jiejie,更能体会到我jiejie的苦心,求你高抬贵手,饶过jiejie这一回吧。” “我是有弟弟,但他从没有叫我去献身,为他换一场荣华富贵,当然,”谢华琅饮一口茶,语气平淡,神情却有些凌厉:“他若是敢说这种话,无需父母管教,我就打断他的腿!半分心胸志气都没有的儿郎,同女人有什么区别?” 思屏愈发难堪,脸颊红的能滴出血来,咬牙切齿道:“我没那么想过!因为我们姓郑,就否定掉我们的一切吗?要不是因为这该死的出身,你连jiejie的一根手指都比不过!” “哦,”谢华琅执起团扇,轻轻打了两下,道:“那你jiejie的手指一定很大。” “你!”思屏被她这句话梗住,嗓子眼儿如同被堵了一团棉花,竟没能再说出话来。 谢华琅手中团扇不停,道:“思屏郎君疯了,还不带他出去,他若是敢出声叫嚷,说些有的没了,坏了外祖母的寿宴,就赏他三十板子,打残了算我的。” 思屏理智仍存,听她这么说,立马将嘴闭的严严实实,目光中却尽是愤恨。 谢华琅看不见,即便看见了也不会在意,她转向顾明炯,淡淡道:“梁王世子怎么会掺和到这些事里边去?” “娘娘恕罪,代王府相求,实在是抹不开情面。”顾明炯垂下头,恭敬道:“思屏年少,有所冒犯,望请娘娘恕罪,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谢华琅微笑道:“什么屏?” 顾明炯道:“思屏。” 谢华琅又道:“思什么?” 顾明炯顿了顿,道:“娘娘这便是有意要戏弄人了。” “你终于看出来了。人必先自爱也,然后人爱诸;人必先自敬也,然后人敬诸。他自取其辱,与人无尤。” “当然,”谢华琅道:“这句话也同样赠与郑家的好儿女们。” “思屏,”她转向那面带怨尤的少年郎君,笑问道:“你服气吗?” 思屏年轻,仍且有少年人的稚气,闻言恨声道:“我不服气!” 谢华琅遗憾的“哦”了一声,道:“那就憋着!” 第40章 同坐 话赶话说到了这儿, 便也没必要再讲下去,思屏心中恼恨非常, 却还记得方才她说的那几句话,不敢显露出来,咬紧牙根,一声不吭。 思禄却比他圆滑的多,不敢做声,只仰起头来看顾明炯, 目光里遍是哀求。 顾明炯却不愿再叫自己陷入这泥潭,便只当做未曾见到, 恭声道:“两位表弟皆要唤我一声表哥,代王府的叔父登门相求, 实在是不好推诿, 今日冒犯之处,望请娘娘恕罪。” 谢华琅却不客气,质问道:“代王府的人情不好推诿,所以你便带着他们来寻我晦气?” 顾明炯一时语滞, 知晓她口舌尖利,不敢相较, 便不再抵抗, 施礼道:“是我糊涂,贸然掺和进来, 娘娘不要动气。” 他口气这样软, 姿态这么低, 又没牵涉其中,谢华琅倒不好再为难,有些倦然的瞥了眼,道:“退下吧。” “是。”顾明炯应了一声,便以目示意,叫那二人同自己一道离去,刚到门边,又回过身去,有些为难的道:“我涉及此事,也是因亲戚情分,来日皇叔若问起,还请娘娘饶恕一二……” 谢华琅微微一笑,道:“我会酌情说的。” 顾明炯松一口气,连忙道谢,带着两个表弟离去了。 卢家的女婢端了鲜果来,采青过去接了,轻轻搁在案上,谢华琅摘了颗葡萄,慢条斯理的剥了皮,就听先前回话的女婢恭敬道:“娘娘,外边有人求见。” “有完没完了?”谢华琅心下不悦,眉梢微蹙,道:“当我是什么,珍奇园的猴子吗?” “哎呦,娘娘好大的脾气。” 谢华琅这话刚说完,外边人说话声就传进来了,谢莹身后跟着采素与其余几个女婢,盈盈往内室来了。 今日是邢国公夫人的寿辰,谢家两房虽是至亲,但前者在此是亲眷,后者在此是客,便不曾一道来,刘氏与谢莹等人,自然也到的晚了。 谢华琅见是堂姐,便有些不好意思,起身去拉了她手,一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