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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事,本应为华景策开心,但无论如何,孟俊毅差一些便要与她有婚约…… 容景谦道:“不过是一个穷秀才的命,哪里会赔上这些王公贵族的命?” 他的语气带了一点嘲讽,容常曦听的出来,容常凝却听不大出来,她微叹一口气:“孟公子……其实应当,并不是坏人。若景谦你有法子,可否帮他斡旋一下,也不至于让他,太过受苦……” 容景谦认真地看着容常凝,道:“孟公子如今在刑部,我无法插手,但皇姐的话,我会记在心上。” 容常凝感激地点了点头。 容常曦:“……” 容景谦这个人,每次还真是能一脸真挚地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骗的别人信以为真,自己也算不得说谎。 容常凝还找他照顾孟俊毅呢…… 孟俊毅可就是被容景谦一手“照顾”进刑部大牢的,而那个所谓的书信,则是容常凝那边提供的落款,她自己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要是想到了,不晓得该有多么愧疚。只是那龟公案并非容景谦栽赃,孟家掌控大理寺多年,诸如此类的cao作数不胜数,根本不需要容景谦安排什么。 何况,皇上本就不信任孟家与洪家,他所需要的,也不过是个引子,容景谦给他找出来了,他就借此发挥,最后孟家下场如何,又与洪家息息相关,洪家如今权势颇大,洪安更是个将帅之才,又驻守着贺州……光凭这一封信,且是洪则鸣与孟俊毅打死也不会承认是自己所写的信——毕竟确实不是他们些的——孟家与洪家当真能受重挫? 前世这些事情,容常曦是半点没管,她只记得一直到自己重病以前,敬贵妃都好端端的,虽然二皇子不争气,但洪家与敬贵妃并未受到牵连,甚至可以说,父皇再三原谅容景祺,除了是血浓于水,也因为洪家不可擅动。 光是随便想想,容常曦都觉得脑子里一团浆糊,索性不再去想了。 华府很快便到了,容景谦率先下了马车,容常曦最后下去,一抬头,便见华景策华君远在华府外候着,她身边多了个容常凝,还有,上一世是没有落雪的……除了这两点,眼前这一幕几乎与前世一模一样,容常曦望着华君远微笑着的脸,有些晃神。 算一算,她与华君远也有三个月没见面了,但这其中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竟几乎没有时间像上一世一般反复思考华君远的事情,每日只为他哭笑,来的路上,她甚至还在想,或许她这一世已不那么喜欢华君远了。 尤其一想到最后一次见,华君远,她还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容常曦便更有些恹恹的。 可见到他,见他微雪中一袭白衣白斗篷,容常曦才发现,他仍然是如此让自己心动。 ☆、柳素 七皇子与大公主二公主驾到, 华府自是上下迎接,但这毕竟是华景策的弱冠礼, 三人都不愿抢了风头, 很快便直接在安排的位置上落座,容常曦仍是坐在华君远容景谦的正对面, 身边坐着容常凝, 还有华家的几位女眷,容常曦这一世骄纵的名号没有前一世传的那样夸张, 但大家都晓得她身子不大好,动辄卧床一年半载, 甚至还在西灵山待了三年, 故而十分小心, 热姜汤换了好几次,碳火也就差放她腿上了。 容常曦容常凝耐心地同华家女眷轻声聊着天,显得十分亲和, 待弱冠礼结束,华家老太太果然又让人将那鸡给杀了, 容常曦早有准备,躲在屏障后头,眼睛都没睁开, 倒是容常凝被吓了一大跳,轻轻抓着容常曦的衣袖。 弱冠礼结束,外头的雪似乎大了一些,天色也渐渐暗下来, 华家之外的宾客散去,容景谦低声对容常曦道:“华公子回屋路上,有一条小道,若大皇姐想要同他说话,可在此候着。” 容常曦立刻告诉了容常凝,容常凝颔首,同容常曦一道往外走,华家女眷要跟上,容常曦只说有事要同皇姐说,两人随意走走,很快便回来。 到了那小园林入口,容常曦停下脚步,让容常凝带着婢女,自己往里头走,这实在太不合乎礼数,但机会难得,容常凝也不愿耽误,带着贴身婢女便去了华景策必经的小道等着。 风雪渐大,容常曦身后的侍女举着伞,也挡不住这烈烈寒风,容常曦手缩在暖筒内,正犹豫是应该在这里等着还是先回屋,免得华君远与容景谦偷偷跑了,便听得旁边传来脚步声,她侧头,却见是华景策与华君远向自己走来,容景谦带着福泉禄宽也在。 华君远撑着伞,撑伞的指节被冻的微微发红,华景策对容常曦颔首行礼,便带着小厮走入了园林中,容常曦目送他离开,心里很为容常凝捏一把汗。 华君远忽道:“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容常曦身后的侍女有些惊慌——因为赵嬷嬷身体不大好,今日一大早还咳血了,容常曦不放心随便就那么让人看着,便让尤笑留在宫中照看赵嬷嬷——故而今日跟着容常曦出来的,是尤笑颇为放心的宫女萃珍与荟澜,但她们始终是怕容常曦的,见华君远冒然搭话,更是下意识要拦。 “让开。”容常曦的声音阻止了两人的动作,“华公子,请带路。” 华君远颔首,撑伞走在前头,容常曦跟在后头,两人在园林外稍一绕,走入了旁边的一个小亭内,走入亭子时,容常曦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萃珍荟澜便赶紧停住脚步,没有跟入亭中。 至于容景谦,他就没有要跟上的意思,福泉撑着伞,他站在伞下,遥遥看着亭子这边,偶尔又瞥一眼园林那边,看起来很是忙碌。 华君远收了伞,抖落上头的细雪,回头看着容常曦:“殿下,上回你要我问的事,我旁敲侧击,已知道答案。” 容常曦呆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曾要华君远替自己问华景策中意何种类型的女子,她道:“啊……那……” “兄长说了,他所爱的,如今仍只有嫂嫂。”华君远似有些感叹,“情爱之事,如今兄长并不做他想。” 容常曦正要说话,那边园林里,容常凝便垂着头快步走了出来,越走到后面,她的脚步越快,身后的婢女撑着伞扛着风,几乎要跟不上她,而容常凝无知无觉,最后竟是逆着风跑了起来,小婢女惊呼一声殿下,当真再追不上。 彤云密布,这场雪似要越来越大,而容常凝石青色的背影似格格不入的一抹春色,要消融在这昏暗的冰雪之间,容常曦担忧地要跟上,却见容景谦对福泉扬了扬下巴,福泉将伞交到禄宽手上,脚踏雪泥,身轻如燕地跟了上去。 有福泉在,想必容常凝出不了大事,容常曦松了口气,华君远也有些出神地望着容常凝离开的方向,又朝着园林处看了一眼,很快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失笑地看了一眼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