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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悲伤,忽然开始理解人类所说的依依不舍。 “美人jiejie,您是对陛下用了合欢散吗?”齐玲珑压低了声音问道。 齐玲珑实在好奇,为何陛下会忽然对美人jiejie如此宠爱,莫非是他的合欢散起了作用?若真是如此,他也算是功臣一件呐,再不济也不该被人呼来喝去的。 听齐玲珑说起合欢散,宋玉初又想起了昨夜,脸微微红了。 “原来真是合欢散起的作用。”齐玲珑感叹道,捂着嘴巴笑了起来。 奉先师还在训斥着,他对瑶贵人所下的合欢散,害得秦王宫颜面大失,没想到陛下也是这般不小心。 宋玉初皱着眉,不知齐玲珑在想些什么,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她在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玉瓶子,塞到齐玲珑手中,解释道: “你这东西我从未用过。” 齐玲珑端详打量着,诡异的笑浮现在脸上,颇有一副‘我很了解’的模样,点点头,笑道: “美人jiejie,不想你时刻带在身上,果然美人jiejie与本少爷是一路的。” 齐玲珑向来生性豪放,他大笑着,一手便搭在宋玉初肩上,神色如常,并无不妥。 当初在齐国,民风散漫,齐玲珑又是当朝太子,自然毫无顾忌,肆意妄为。 他此时也是当宋玉初是一位体贴可人的美人jiejie,完完全全忘记了自己当今所处的身份地位。 远处的秦南见状,不悦皱起长眉。 只怪两人太过亲昵,这让秦南甚为不满。 宋玉初没有躲开,而是直接一手拎起了齐玲珑,就像看着一只垂死挣扎的老鼠,随手一丢。 齐玲珑忽遭遇巨大打击,仍不死心追了上去,随着宋玉初的脚步钻入马车。 “你去问问齐玲珑,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秦南冷傲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站在秦楠身后的,还有一席白衣的奉先师和一席青衣束身的陆以笙。 他这句话是对陆以笙说的,凭借陆以笙的功夫,自然可以悄无声息地追上,悄无声息地警告,然后又悄无声息地回来。 远处的马蹄嗒嗒作响,车轮骨碌骨碌地转。 秦南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手握成拳,冷俊脸色一凛: “讲。” “今日楚国大皇子,九皇子回城,各国诸侯也在今日离京。”奉先师上前一步,拱手答道。 “嗯。”秦南心不在焉应了一声: “你处理便好。” “齐玲珑已找到那些名册所藏之地,是萧家在城郊所置的小宅,我们发现时,那些侍卫似乎是收到了指令,正准备搬走。”奉先师又道。 “很好。”秦南非常满意,薄唇轻启:“将名册上的官员都召来,朕要与他们畅谈谈一下人生。” 奉先师颔首领命。 秦南回身看着陆以笙,长眉皱起: “你又犯过何事?名册上怎会有你名字?” “大抵是一些在萧家所做之事。”陆以笙苦笑,想起自己所做之事时,才觉得是这般悲愤交加。 “罢了,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罢!”秦南潇洒转身,迈步走开,对着奉先师道: “所有事情,在白日解决,夜里不许来打扰朕。” “……” ☆、JJVIP 忽明忽暗的烛火, 映照在秦南冷峻的侧脸。 他手持毛笔, 在竹简上轻酌细写, 被阴影遮住的半张脸,专注冷凝。 张贯悄悄走过来, 俯身劝道:“陛下, 夜深了, 该就寝了。” 闻言,秦南才抬头看着窗外银蕴泄进来的月色, 长眉皱起, 问道:“几时了?” “三更了。”张贯的神色也充满疲惫。 “可见着皇后?”秦南放下毛笔, 眸色阴冷。 张贯被问得一楞, 疑惑不解:“皇后娘娘白日不是已随梁郡王回扬州吗?” 秦楠看着张贯,脸色骤然一冷, 不悦:“朕需要你提醒吗?” 说罢, 复又执起起毛笔,笔尖尚落下, 许是被愁思所困,墨色笔迹微微一顿。 秦南放下笔,命令道:“去将国师召来。” 张贯不敢多说,领命退去。 夜又渐渐深了, 空寂幽黑的大殿, 唯有月色悠悠照亮,安详的檀香,细烟冉冉升起。 角落处, 空气里似乎被砍成两半,在缝隙中,走出一位白衣女子。 她的面容柔和白皙,就如清新脱俗绽放在黑夜里的一朵白玫瑰,优雅从容,高贵纯净。 宋玉初只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见金丝幔帐下空无一人,不由得皱皱眉。 大殿中忽然亮起火折子的光。 龙案旁端坐着一位带着银色丑陋面具的男子,他点燃了摆放在文案上的油灯,幽暗橘黄的烛火照亮着他白皙绝美半张脸。 他对于宋玉初的出现,似乎不感到意外,薄唇微嘟,吹灭了火折子上的火: “娘娘是在找陛下吗?” “你怎会在此?”宋玉初的话语里透着警惕,她环顾四周,杏眸一眯。 “臣之前也想不通,为何陛下三更半夜召臣来此。”奉先师的话语里带着无奈,可曾想他睡得迷迷糊糊,被张贯叫醒来此独坐空殿的感受。 奉先师话音一转,坐得端直高贵:“臣见到了皇后娘娘,便想通了。” 秦南派去的人回说梁州随行队伍遭到刺客袭击,便匆匆将他召来,秦南穿上夜行衣连夜走了。 原来是担心皇后娘娘的安危。 宋玉初没有回话,她们停在小镇客栈过夜,却被不明身份刺客刺杀,为处理此事,耽搁了些时间,才会这个时辰来此。 奉先师站起,踱步走下大殿,颀长的身躯,配着淡蓝色长衫,让他看起来分外温文尔雅。 “臣不知娘娘有着什么样的能力,但若真是为陛下着想,万不能此时让陛下分心。” 宋玉初转身,走了两步便又停下,她回身看着奉先师:“这一切难道不在你的意料之内吗?” 让宋玉初警惕的人,不是楚新凉,而是奉先师。 在国宴上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奉先师一手策划,他掌握着一切,包括秦南。 楚新凉在明处,她尚可提防,奉先师目的不明,却让她捉摸不透。 “娘娘兴许是误会了,那些刺客,与臣无关。”奉先师也不恼,解释道: “臣若要谋害皇后娘娘,又何必在宴会上替娘娘解围。” “若不是你,会是谁?”宋玉初想起那群刺客,剑剑都是冲着她而来,她与这个世界的人并无纠葛,有谁想要置她死地? “娘娘这问题可算是问倒臣了。”奉先师摇头苦笑,略有无奈神色: “臣实在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你的本事大得紧,无论是江湖上、还是朝廷上,都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