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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哼一声,才坐回宝座。 大殿上倒听见浑厚的声音惊讶道:“国师说的可是真的?” 众人看去,只见说话的人着深蓝色长袍,丝毫不顾体统快步走出来,长得是目光清朗,剑眉斜飞,面容俊朗,看起来气宇轩昂的模样,他来到跟前,于奉先师作了一缉,又问了一遍: “国师说的可是真的?” 世人谁人不知梁国曾丢了一位公主,梁君苦寻多年未见踪影,今日不过是来赴个宴,不想白白捞回了孩儿,自然是高兴透了。 只是这梁国公主消失多年,今儿忽然冒出来,还成了秦国皇后,其中故事必定是波折四起,也难怪梁君如此激动。 “敢问梁君,公主身上可有半截血玉?”奉先师不答反问。 “是是是。”梁傅忙点头答应,深深叹一口气:“音儿自小佩戴着一块玉佩,是一块刻着半截凤凰像。” 梁傅深感惋惜的是,当年梁国与楚相近,音儿丢了,便是大肆在楚内寻找,哪曾想过音儿会在秦国?若早日能寻得她归来,也不至于她娘亲至死都忘不掉丢掉的孩儿。 “那块玉本是在深山中所滴坠的血玉琥珀而成,晶莹剔透,梁君路径此地将血玉带回宫中,命人制作雕刻出一块凤凰图,送给当年的淑妃娘娘,不知是也不是?”奉先师说得温文尔雅,幽细绵长,所说的话,竟也相差无几。 “不错。”梁傅忆起当年往事,已时过境迁,叹息道:“爱妃她将那块玉分成两截,分别给了我一对女儿。” “老梁,你明明只有一个女儿,怎的又变成一对女儿了?”莫正直颇为不解。 他与梁兄相交甚好,梁兄对那位妃子极其宠爱,后宫之后只有她一位女子,乃是一段佳话,他只道梁国添了一位小公主,却从未听说过一对女儿之事。 梁傅面露惭愧,似乎悔不当初:“当年淑儿产下的是双胞胎,都怪我当时听信谣言,认定双子是个不吉祥之兆,才会丢弃了孩儿,害得淑儿郁郁而终,致死都不肯原谅我。” 说着,他的手已微微颤抖,若时间能重来一次,他断不会再犯这种错误。 “双子本就是不祥,若非诞下双子,国怎会灭?”莫正直气得不打一处来,满脸怒容。 “胡扯,当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又怎会是不祥之兆?你莫国没有双子,不也灭国了吗?简直一派胡言。”梁君怒拂袖。 事实恰恰与猜测相反,自从小儿丢了以后,梁国才开始没落,最终被秦占领,成为附属国。 “嗯,朕可以证明,就算梁国没有双子,也会灭的。”秦南不冷不淡的声音响起,高贵的丹凤眼微眯,整好以暇淡淡看着底下众人。 莫正直浑身一颤,他一向口直心快,当下倒是没有顾及场所便说出来了,忙收紧唇,沉声道:“是臣说话不妥当,请陛下恕罪。” 秦南也非常好脾气满足他的请求:“嗯,朕想想该怎么处置你这份罪。” 莫正直不敢多说一句,惶恐伏身磕头。 好事之人既已安静下来,梁傅对着奉先师作了一辑,态度谦卑有利:“不知国师是从哪里见过此玉?可否告知?” 奉先师对他也是客客气气,两人光是对拜都已花费许多时辰,看得众人心里痒痒的,良久才道: “皇后娘娘随身佩戴的玉佩,正是此物。” 那块玉佩是奉先师亲手交到秦南手里,他自然是识得那块玉佩是皇室之物,以秦南的性子,一定会将此物奉还质问清楚,若猜得没错,那块玉佩皇后应当是戴在身上的。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闻‘哐当’一声,一只酒杯砸在地上,酒洒了一地,青衣女子看着眼前一切,略有失神,喃喃道: “不可能。” 周若怡很清楚,奉先师要她暂替皇后之位,是因为秦南与他要对付萧家,怕会殃及宋玉初,才会让自己坐皇后之位,如此一来,她的生死也无须顾忌。 可眼前发生的事如此匪夷所思,奉先师是不可能会保她平安的,他为何要说这番话?他究竟是多久之前就已知晓她是梁国公主? 梁傅见得皇后娘娘,着急向前一步,不料宋玉初却是退了两步,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帘下哀伤眼,低低道: “真正的梁国公主不是我。”说完,指着周若怡,道: “是她。” 剧情急转,众人的目光随着宋玉初指尖看到了一身青衣的蒙面女子,那女子只道是大皇子送来的舞姬,短短几日就已获得盛宠,却没人知道她的来历。 这时,左拥右抱的楚新城也终于放开了身边美人,模样甚为放荡不羁看着高台上忽然聚齐审视的女子,微冷的薄唇勾起一丝微笑。 周若怡没有否认,站了起来,哪知更快的身影匆匆从高台上走下来,秦南三步并两步走到宋玉初面前,拽起她的手,精准地找到一块半截玉佩。 他的眸光盛满怒火:“你还要说谁是梁国公主?” 梁傅欣喜若狂取过玉佩,视若珍宝捧在手心,喜道:“不错,正是此玉。”他转向看宋玉初: “你果然是我的音儿,为父找你多年,一直没有消息,没想到会在今日相见,若是你娘亲知晓,一定会很开心的。” 梁傅的眼眶里有丝丝泪光,他也顾不得体统,只高兴得不知所措,便要上前来要仔细端倪那苦命的孩儿。 宋玉初手腕被越抓越紧,吃疼不满瞪着秦南,还不往躲了一下,这一躲算是藏在了秦南身后,看起来对梁傅的接近颇为害怕。 宋玉初挣脱不开,又不好在此场面将秦南扔出去,便忍下了,另一只空闲的手朝周若怡招招手: “jiejie,快过来。” 她说出来的话,手腕上力道又紧了几分,秦南回瞪,阴冷的目光盯着站在东丹陛上的张贯,沉声道: “还不赶紧将她拖下去?” 张贯浑身打了一激灵,越发捉摸不透陛下喜怒之情,方才着急得要他火急燎急将舞姬抓过来,现在又要将舞姬赶走,果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张贯唯唯诺诺前来相请,信手招来几位小太监一起将周若怡围了起来,供奉着要请出去。 周若怡也不是好惹的主,此刻她也没有要出去的想法,她觉得不甘的是,明明是同一张脸,奉先师与秦南却想要置她于死地,而识破了皇后是宋玉初便是千般维护。 她本想让他们尝尝,他们千方百计想要保的人,如何一步步走入他们铺砌好的死路。 周若怡甩开几位缩手缩尾的太监,盛气凌人地走下来,那如双瞳剪水的秋眸迷蒙着一层冷冽,没人知道,她面纱下微微勾起冷入心骨的笑。 她本来对宋玉初没有敌意,难得有人如此顺从地听她的话,竟然丝毫不问缘由,说什么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