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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竟宁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没接周最的话茬,自顾说:“我还没吃饭,先吃饭吧。” 徐长安立马接话:“大哥,那我去给你炒几个菜。” 晏竟宁徐徐道::“哪能麻烦弟妹动手,让厨房随便弄两个菜得了。” 女人笑了笑,“都是自己人,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平时吃多了厨师炒的菜,腻得慌,我去弄几个清淡点的小菜给大哥换换口味。” 说完就出了包厢。 周最靠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椅背上,轻声说:“长安都好久没亲自下厨了,还是大哥你面子足。” “弟妹手艺不错,我也确实很久没尝过她的手艺了。”晏竟宁慢条斯理地说。 周最观察着自家大哥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咱大嫂会烧饭么?” “哼!”男人冷哼一声,“她烧饭,厨房都得被她给烧了。” 这么看来,四个女人里就徐长安会烹饪,而且手艺还挺不错。为此周少爷没由来觉得自豪。 晏竟宁把烟盒给周最推过去,“抽一根?” 周少爷完全不为所动,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戒了。” “就你那烟瘾也戒得了?”晏竟宁根本不相信。 “我和长安打算要孩子了,果断戒烟。” 晏竟宁:“……” “你俩结婚都这么多年了,是可以要孩子了。” 周最旧话重提:“大哥,你和大嫂是不是吵架了?” 晏竟宁猛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清淡的烟圈,“比吵架还严重。” 周最瞬间来了兴致,“怎么回事啊?说说呗。” 晏竟宁心烦意乱,心里藏了一堆事儿,也确实需要找人倾诉一番,听听别人的意见。于是他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言简意赅地和周最说了一遍。 周少爷听完,嗷嗷大叫:“那画对大嫂那么重要,你竟然把它烧了。大嫂不得跟你拼命啊!你丫,凉凉了!” 晏竟宁:“……” 晏竟宁也懊恼不已,“我那不是气昏头了嘛!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大嫂现在人呢?” “去她老师家了。” “谢明溯?” “嗯。” “那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赶紧去追啊!” 晏竟宁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里,神色迷茫,“阿最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特别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觉得我并没有做错什么。我只是想让她清醒清醒。” 现在的自己仿佛已经被千山万水包围,周围的环境都是希望的。他置身其中,根本找不到出口。甚至连腿都迈不了。 周最大声说:“还能怎么办?夫妻间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对与错。男人嘛,能屈能伸,在老婆面前就得放低姿态,这一点都不丢人。你现在不去找她,等她心凉了,你都没地哭去。” “我都不知道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阿最,我是不是做错了?”男人的嗓音压得很低很低,近乎呢喃。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总有一天能够撬开她心扉,将她从过去的阴影里带出来。可事实证明他这个想法太过天真了。这么长时间以来,她非但没有走出来,更没有对自己产生任何感情。当初一意孤行把她捆绑在自己身边,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要证明一个女人心里有没有你,这还不简单,刺激一下不就行了。” “怎么刺激?” “离婚啊!”周少爷平静地扔出□□,“她心里如果真的有你,这婚就离不成。” *** 司濛打车去了谢家。站在别墅大门外,她抬手摁了门铃。 里头的人听到动静忙跑来开门。 开门的是谢家的保姆,见到司濛咧嘴一笑,“是司小姐啊,快进来。” 保姆扭头对屋里的人说:“太太,是司小姐来了。” 余梦溪在二楼听到动静,忙披了条披肩下楼。 mini比她还迅速,老远就扑进了司濛怀里,热情的狂摇尾巴。 司濛摸着小家伙的毛茸茸的脑袋,“好久不见啊mini!想我了没?” mini使劲儿往她怀里钻,脸贴着她的脸,粘人的很。 “濛濛,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余梦溪迎上前,“吃饭了没?” 司濛摇了摇头,“师母,我想在您这儿住几天,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谢老师出差去了,我正愁一个人待家里无聊呢。你来陪我再好不过了。”余梦溪一把接过司濛的行李箱交给保姆,“拿到客房去。” 保姆赶紧提着行李箱去了二楼。 余梦溪撸起袖子,“想吃什么?师母给你做。” “您看着弄吧,随便吃点就行。” “那我去给你炒个蛋炒饭。”余梦溪边说边往厨房走去,“你先坐会儿,马上就好。” 见余梦溪忙碌,司濛就坐在客厅沙发上刷微博。 mini安安静静的待在她脚边,吐着长舌,倒是难得乖巧。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上过微博。登陆后发现私信和@一大堆。 汪雪涵前两天发了好几条动态,都@了她。马上就办画展了,前期的营销必不可少。她每条都转发了,并附上了评论。 刷了会儿微博,又打开电视看了会儿综艺。 余梦溪很速度,一下子就把蛋炒饭给炒好了。 口感还是那么好,是余梦溪的手艺。 “家里就我和阿姨,也没买菜,等傍晚让阿姨去买点菜,我给你做好吃的。你看你都瘦了。”余梦溪看着司濛尖俏的脸,有些心疼。 “有吗?”司濛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笑,“我前段时间去了北方,那边的东西我吃不惯。” “画展筹备得怎么样?” “差不多了。”司濛轻声回答。 “那就好。” “师母,这次画展结束我打算封笔了。” “啊?”余梦溪面露震惊,“为什么呀?” “累了,想休息了。” 这几年她画得太多了,画画是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她借助画画来转转自己注意力,渴望通过画画来摆脱内心的谴责。她总是在不停的画,不停的画,从来没有静下来心来仔细思考艺术究竟是什么。就在不久前,她突然发现,她不会画画了。内心深处总有一种江郎才尽的无力。 余梦溪温声细语,“累了就歇歇吧。同一件事情没有人可以做一辈子,画画也不例外。等哪天你觉得该停下了,就停下来。遵循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 晚餐余梦溪做了一大桌的好菜,都是司濛爱吃的。 和师母、mini待在一块,司濛短暂的忘掉了最近的烦恼。 在谢家的日子太舒服了,她都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