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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铮这般年纪任校尉,已是很出色的了。 夏铮啧啧称叹,“陶侍卫可真是好眼力,难怪定王殿下那般器重。只是……” “家父是金匮都尉,一向与令尊交好,曾多次提过这虎关的事情,夸校尉年纪虽轻,本事却是不小。” 这般一解释,夏铮惊喜之下,当即笑了起来,“原来你是陶叔叔的千金!我也常听陶叔叔提过他膝下的龙凤胎,今日终于有缘相见,实为荣幸!”双手抱拳,神态中便多几分朗然与亲近,“听说你昨日受寒,可都好了?” 阿殷亦抱拳行礼,“都痊愈了。” 两人相见如故,此时陶靖也不曾与夏青商量过儿女亲家的事,年轻人无所顾忌,品谈校场上的军士和西洲风物,倒是精神抖擞。 因夏青父子都是南郡人,难免又说起故乡。 阿殷自幼便离了南郡前往京城,从未去过故土,陶靖和奶娘讲起旧日的事情时,总因缅怀冯卿而伤神,不曾细说。如今碰见夏铮倒是少了顾忌,于是从那边风土人情说到名胜古迹、有趣习俗,听得阿殷向往不已——冯卿是太傅之女,被人救出后有许多地方可以落脚,她最终选了南郡,想必那也是个极美的地方! 真的很想去南郡看看,亲自为生母扫墓叩首,陪伴说话。阿殷神往。 两人言笑晏晏,远处夏青陪着定王走过来,各自讶然。 阿殷偷懒了整个上午,既然碰见定王,虽然他已说了可以休息,却还是自觉的站在他身后回归侍卫的位置。夏铮行礼过了,便颇为兴奋的看向夏青,“父亲你猜猜,这位陶侍卫是谁?” “陶侍卫不就……”夏青一瞧儿子神情,愣了一瞬,猛然反应过来,“你难道是陶殷?” “夏伯父!”阿殷站在定王身后,含笑行礼。 “原来你就是陶殷!”夏青又是意外又是惊喜,“你都长这么大了!上回碰见陶靖,他还说带你来了西洲,不成想,哎呀,陶靖有本事,原来女儿也这么厉害!铮儿看见没,人家都能跟着殿下做事了,你却还就这点本事,多学学!” 他这惊喜溢于言表,定王都有点动容,“认识?” “末将跟陶靖是好兄弟!”夏青并没有避讳两人的关系,甚至有点自豪。 瞧着阿殷时,夏青脸上的笑意就更盛了——他和陶靖交厚,熟知陶靖坎坷的经历,虽然没有挑明,却都有了结亲的意思。自家儿子虽比不得京城那些豪门贵公子,秉性却好,也肯上进,陶靖向来赞赏。如今见着阿殷,这姑娘当真是整个西洲都无人能比的美貌,精神奕奕的往那儿一站,风采夺目。 果真虎父无犬女,陶靖文武兼修、姿容出众,生个女儿也是这般出色。 回头看看自家儿子……夏青赶紧以目鼓励—— 陶靖的女儿这般出色,你可得更加上进,才能配得上她! 第25章 10.20 阿殷同定王回到凤翔城的时候,已是六月初十。 前往南笼沟的常荀早已回到了都督府,待得定王抵达,便先将此行绘出的南笼沟舆图奉上。定王也不耽搁,叫来了擅画舆图的属官,凭记忆勾画铜瓦山的地形山势。他本就是行军作战过的人,这方面极具天赋,依见闻将大致山势画出来,若有记不清的,便问阿殷。 阿殷在这上头并不擅长,进了那深山便容易犯糊涂,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在她记性很好,即便不辨方向,却记得沿途地标,将些要紧的地方记清,标在上面,还可互为印证。 至于铜瓦山后头的山崖,阿殷跟着走了一趟,下山时又留神核对,倒是记得分毫不差。 待那舆图画完,一直在旁边闲站的常荀便啧啧道:“原以为陶侍卫只是身手好,原来这记性也不错,有前途,有前途——”他睇着定王笑了笑,“难怪殿下要带着你去铜瓦山,殿下眼光也很好啊!” 这般调侃,阿殷自然不敢应声,倒是定王横了他一眼。 “魏清带回来的那几个人都审了?” “审过了,吐了不少东西。”常荀将茶喝尽,“我那边也捉了两个,回来问了问,嘿,倒是给我吐出了条大鱼。” 眼见他两人是要商议正事,阿殷不能杵在跟前,便默默的行礼而退。才走了两步,就听见后面定王开口了—— “回家歇两日再来。” 这屋里此时并没有旁人,这话自然也不是对常荀说的,阿殷讶然回头,定王还在低头瞧案头的文书,连头也没抬。比起前两日在外的可亲态度,此时的他又恢复了往常态度,穿着玄色织金长衫立在那宽大的紫檀长案后面,身后是刀架舆图,令人敬畏。 阿殷哪会拂了美意,当即抱拳,“多谢殿下!” 定王只嗯了声,常荀却笑着打量了阿殷两眼,目光满含打趣,平白叫阿殷一阵心虚。 匆匆出了政知堂,阿殷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平白无故的,她心虚什么! 定王体恤她铜瓦山辛苦,又受了风寒,特准歇两日也不算什么的,对吧? 回到城南住处,阿殷将马递给门房的刘伯,才一进门,如意便飞扑了过来,“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她闲居在家,阿殷不在时无所事事,此时只穿着轻薄的纱衫,彩蝶般扑过来,叫阿殷心情大好。 “几日不见,学会饿虎扑食啦?”阿殷任由如意拉着手臂,笑盈盈的先往清凉的厢房里钻。 盛夏时节天气炎热,哪怕道路两旁多有林荫,也还是叫人闷得慌。阿殷跟着定王一路疾驰回城,那位殿下怎样阿殷不知道,她反正是已经热出了一身的汗。出了都督府时又正是晌午酷热的时候,那身侍卫的衣裳比不得纱衫透气,走街串巷回到城南,已叫她身上出了层细汗。 如意迅速的叫人打了水来,伺候阿殷沐浴,又吩咐那小丫鬟把冰镇的酥酪拿来。 饶是阿殷立志要在定王跟前博得青睐,这会儿躲了酷暑,藏在屋内拿银勺吃酥酪时,也忍不住感慨万端,生出偷懒的心思。还是当姑娘好啊,天气热了想躲就躲着,不必冒着酷暑在衙署间来往,也不必深夜不眠吹了凉风去爬山崖,趁着早晚天凉习武逛逛街市,剩下的便是修身养性,读书弄花了。 ——当然也只是感慨罢了,若只是贪恋这般安逸而无所作为,到时候被临阳郡主连累,她又哪来的筹码保住父兄性命? 阿殷惬意的叹息,沐浴后换上纱裙薄衫,寻个团扇打着,只觉浑身松快。 * 次日在家歇了整日,待恢复了精神头,阿殷便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