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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偏不告诉她,而要选择跟她在这里冷冷地对峙。 江行止默默回了房后,独自呆在房间里懊恼起来:他告诉她是苏念不让他查绑架案会死么?会死么?非要那么拧做什么? 他本来在那个女人心中形象就不好了,现在又要减去几分了吧。 最后,宁冉声还是从秦佑生那里知道真相的,是苏念不让查江行止继续调查苏可,包括当年苏可失手导致苏念毁容,还是之后苏可是否跟当年绑架犯的协议。 苏念不想通过法律解决自己与苏可的纠纷,而是请了一位私家侦探查此事。宁冉声见了这位私家侦探,居然就是当初拍卖会上遇上的夹克男。 —— 苏念拿回了苏式,傅景蚺要当爸爸了,苏家算是“双喜临门”。 宁冉声再次看到傅景蚺是在旧金山的一家叫AC的酒吧,这是一家静吧,酒吧环境清幽别致,一位苏格兰钢琴师静静坐在上方弹奏着一首舒雅的曲子。 宁冉声右手托腮,转眼就看到吧台上一个人喝着酒的傅景蚺,对秦佑生说:“我们要不要过去跟他说声恭喜呢?” “你就少缺德了。”秦佑生说。 宁冉声不明白这怎么就缺德了,问江行止:“缺德吗?” 江行止抿了一口杯中的白兰地:“不缺德,但缺心眼。” 宁冉声拉上秦佑生的手:“秦老师,你好兄弟骂我。” “什么我好兄弟,行止带了你那么久,也算你半个师傅了,怎么说话的。”秦佑生拍了下宁冉声的脑袋,转头对江行止说,“不懂事,别介意。” 江行止收起心里的羡慕嫉妒恨,淡淡道:“没关系,你慢慢教吧。” 秦佑生嘴角的笑意更甚了,侧头在宁冉声耳边轻声细语了一句,江行止听不到,但是看到随后宁冉声便狠狠捏了一下秦佑生的胳膊。 多大的人了,还打打闹闹? 江行止扯了下嘴角,他都替秦佑生疼,幸好宁冉声拧的人不是他,转而他又觉得自己是酸葡萄心理。 酒吧光线晦暗,每一张面孔都模糊不清,过了会,傅景蚺已经拿着一个酒杯走过来:“方便一起喝几杯吗?” 江行止:“自便。” 秦佑生:“请坐。” 宁冉声:“你不会再找一个别的位子吗?” 傅景蚺抿出一个淡淡的笑,在江行止身边多出的空位坐下,此时的傅景蚺脸上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他右手晃了两下杯中的酒:“但愿长醉不愿醒……” 宁冉声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傅景蚺:“别这样啊,你不是还要等着当爸爸呢?”宁冉声刚说完,只觉得后腰被人轻轻一拧,是秦佑生痛下狠手。 “看来傅总不开心啊?”秦佑生招呼服务员再拿一些酒过来,“其实有些事既然成定局,傅总何不就此释怀呢?” “怎么释怀?”傅景蚺因为醉了,说话有点词不达意,半个人趴在桌子上低低说,“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我早就发现了她不是我的念念……” 宁冉声冷笑:“那你还让她怀孕?” 话音落下,秦佑生和江行止齐刷刷地看向她,眼神好像在说她一直把问题纠结在怀孕这件事是不对的,傅景蚺让苏可怀孕……无可厚非。 宁冉声眨了一下眼睛,她错了么? 还是男人都更能理解和体谅男人?因为他们上本身虽然不一样,下半身却都是同样的德行? ☆、46章 相比酒吧吧台霓虹灯五颜六色的闪烁,隔着两处转角沙发,宁冉声所坐的角落位子是酒吧光线最昏暗的地方,酒吧迷离的空气上方漂浮着清清浅浅的酒味,坐在她对面的傅景蚺,一张脸显得格外晦暗不清,但一双眼却湛黑如墨,里面水光浮动。 “是啊,我活该。”傅景蚺自嘲一声,低声开口。 宁冉声一向喜欢在别人伤口上撒把盐,但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傅景蚺太失魂落魄,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说点什么。这个社会,谁也不比谁高贵睿智,说不准她现在嘲笑了傅景蚺,改天她也被人嘲笑了去。 另外傅景蚺说他早就发现了苏可不是苏念,那么说他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所以最后得到这样一个结局,难道跟80年代的老电视剧一样,造化弄人? 宁冉声对此不再发表看法,秦佑生估计怕她再捣乱,让服务生拿来一些吃食过来,好像她有了吃的就不会开口说话似的,宁冉声对秦佑生的做法表示不屑。 另一边的转角沙发有一对男女正在热吻,突然一个身穿火热的洋妞走上前扯开热吻的男女,一巴掌就打在身穿嘻哈的男孩脸上…… 宁冉声看得目瞪口呆。 其实这个世上最不缺乏的就是狗血事,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男女的地方会有狗血,狗血江湖,三角恋、四角恋、五角恋……为了一个女人兄弟相争,同理为了男人,姐妹成仇。 所以关于苏念不通过法律解决苏可这件事,宁冉声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不得不说苏念处理得很对,复仇是一泓泥潭,苏念做到了及时抽身,抛开之前所有的爱恨情仇。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苏念那么洒脱,比如现在坐在这里买醉的傅景蚺。 傅景蚺说了一些关于自己和苏念和苏可的事,前面小清新,后面狗血,结局待定。 傅景蚺是真心爱苏念,她的才华、性情、聪慧、可爱、善解人意……他用自己整个青春去爱这个女人,他所自己的爱情和全部青春融为一体,而苏念就他的躯体里的血rou,他和她相爱了十多年,如果没有她,他犹如行尸走rou。 宁冉声相信了这段话,傅景蚺眼里的悲痛不假。 爱情让人幸福、愉悦,甚至让人每天充满期待,傅景蚺说他原本的人生如此寂寞又无聊,是苏念鲜活了他的青春岁月,遇上苏念,他真以为她和他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结婚生子,直至儿孙满堂,从最美韶华走到白发苍苍,白首不相离。 这的确是爱情的魔力,宁冉声承认。 可惜他还是有点想当然,傅景蚺说。 苏可苏念是一块儿出事的,出事当天她们要去拍照,梳了相同的发型,穿了一样的衣服, 苏念笑眯眯地问他:“景蚺,现在你还可以分清楚我们两个么?” 他回答:“当然分得清。”他的阿念太好区分了,总是那么眉目飞扬,笑容灿烂。 出门前苏念让他留在家里,两姐妹太久没见面,他是她们两个人的电灯泡。 傅景蚺欣然应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