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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暂且忍上一忍,这府邸是咱们先来的,根基比她们深,往后总能把今日的委屈还回去,不急在这一时,啊,夫人乖一些,快跟老奴走吧。”姜mama跺跺脚,一把牵起娇娘的手就往外面拉。 娇娘笑,灿若春华,抱着床柱不松手,“mama且慢,且慢,我明白的。只是我瞅着这床上缺些什么,正巧我这里有,便送给这位未见过面的jiejie了吧。你等我一会儿。” 姜mama见她不再胡闹这才稍稍放下心,亲自将绣被重新摆放回去,抚了抚褶皱,最后打量一眼这喜房,见没什么问题了,这才笑起来,避着人在娇娘耳边道:“夫人该信我才是,这屋里的布置远不如夫人屋里的富贵,您别看这屋里比您屋里花里胡哨,可让那些识货的只看一眼便明了,都是些不实用的,更没有您屋里的贵重。” 姜mama没说的是,这便是得宠和不得宠的区别,新妇的所有东西都是依着规矩来的,哪有什么好东西,比不得得宠的,物件都是爷们赏的。 “哎?夫人这是……” “嘘……”娇娘系好带子,拉着姜mama便走了出去。 姜mama是个人精了,心思一转便想明白了,真真无奈的瞅了娇娘一眼,“夫人到底还小,不懂那男人们的心思,这软玉温香在怀,箭在弦上时,谁还有功夫看旧人旧物,夫人这一腔心思怕是错付了,该收收了。” 主仆两个在前头走着,后面远远缀着一堆丫头婆子,前面人说话的声音小,后面的听不见。 “mama年轻时,可喜欢过什么人吗?”娇娘避而不答,反问了别的话。 姜mama面容不改,口吐叹息,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只道:“小姑娘家家的,唉……老奴明了了。老奴若是年轻个二十来岁,也遇上咱们大爷这样的人物,只怕这心也要飞起来,野起来,存着些不该有的妄想。” “mama好生狡猾,避重就轻,我问的可不是这个。” 似乎是想起自己年轻时的傻劲,姜mama如同反老还春,那一双洞察世事的老眼焕发了光彩,明亮似少女,“有过的,如夫人。只是,我爹看不上他,用我家的南瓜砸晕了他撵出去,往后,我便再没见过他了,那胆小鬼,嘿!如夫人可见过那么大的南瓜吗,砸在人身上可疼了,难为他只是晕了没死,要不然,我爹就要吃官司喽。” 天色将晚,冷风乍起,娇娘在空气里闻到了浓郁的脂粉味儿,脚步一顿,抬头去看,便见两顶软红小轿被壮实的婆子们抬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丫头,穿戴都似是小户人家的小姐,绸缎袄子,金钗银坠,面上傅粉,身段袅娜,怨不得她闻到了香气,这些个娇弱女儿们,便是看着也觉得香啊。 “这位可是姜mama?”一个身材高挑,模样清秀的大丫头走了过来,那眼睛里只看得见老的,似乎站在姜mama身前的娇娘是个摆设。 姜mama啧了一声,面色难看道:“我认得你,不就是秦姨奶奶近前的得意大丫头,巧儿吗,你这小妮子,在侯府里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出了侯府大门便忘了规矩,究竟谁是主谁是仆,巧儿姑娘今儿个的眼睛瞎了不成?” 这话说的,可是一点面子也没给那位秦姨奶奶的。 这便说明了,姜mama的决心,一奴不侍二主,若想八面玲珑可爬不到那最高处去。 看来这姜mama是个眼明心明的。 只今儿个这一遭,娇娘便把她以往待她的坏处抹平了。 拉着姜mama后退一步,摇摇头,“跟一个听命行事的丫头有何好生气的。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奴婢,看来,是秦姨奶奶不待见我了。” 故意落后慢行的轿子上,帘子忽然被人拉开,露出一张颇为秀丽小巧的脸来,目光炯炯卷着一股子怒风袭来,冷笑讥讽:“你是个什么东西,连个台面还没上呢,便在这跟我充什么夫人。” 原来,她一进府便听着了闲话,说什么如夫人不夫人的,可把她气坏了。 什么东西,竟能越过他们侯府所有的姐妹成了如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 不过一照面,她便先嫉恨了,瞧这贱皮子身上穿了什么,凭她也配。 那白狐裘,千金难得一件,便是府里的大奶奶那也是压箱底的宝贝,她服侍了大爷几年还没求得一件呢,这贱皮子哪来那么大的脸! 描画精致的眼尾恶意的扫向娇娘,但见雪白洁净的狐毛领子托着一张黛眉红唇的脸,巴掌大,精致小巧,瓷白如玉,可真是扎眼! 真个是狐狸精转世,勾得大爷一副心思全留在了这里,怨不得大奶奶派了她来整治。 “这位是……” “是秦姨奶奶,曾是服侍大奶奶的大丫头,四年前得了造化,爬上了大爷的床。”姜mama小声提醒。 “哦,秦姨奶奶。”娇娘点点头,抬脚便走。 “你!”把个准备和她开战的秦姨奶奶气个倒仰,趴在轿窗上就呼喝起来,“你给我站住!死丫头!你那是什么态度!” 姜mama也闹不清这位是唱的哪一出,抬脚跟上,担忧道:“夫人莫怕了她,只要夫人攥着大爷的宠,谁在您跟前也不敢放肆。这得宠还是不得宠可不是谁的声音大就行的。” “我说过的,这府里只能有我一个。”娇娘搓了搓冻红的耳朵,跺了跺鹿皮小靴上沾染的雪粒子,“我不是怕她,更不是懦弱,我只是在等一个结果,然后才能去想下一步要怎么做。” 姜mama这就弄不懂她了,疑惑的望了她一眼。 “mama你瞧,他来了,那脸拉的老长,不知是谁得罪了他呢。” “可不是。”姜mama连忙避去一旁,把空间留给主子们。 凤移花老远就瞅着那款步走来的丫头了,心里噗通噗通一阵跳,眼皮子也跟着乱跳,前儿个因为他的胡闹,这丫头就想拿着碎瓷片戳死自己,那股子烈性狠劲,实话说,当时也把他吓了一跳,这会儿知道自己答应她的事儿没做到不知要如何闹腾了。 为防她恃宠生娇,逮着他哭闹,他这才一进府便摆出个凶神恶煞的样儿来,先发制人。 竹风飒飒,小雪轻飘,他端着架势,迈着老爷步,一本正经的走来,那率先发难的词儿都已想好。 他做足了准备,摆足了姿态,高高在上准备压下这小妾的气势。 气势? 一个妾在他这家主面前有何气势? 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怕见她那双盈盈双目里的控诉,怕听她娇软声嗓里吐出来的怨怪。 这丫头怎就不知不觉间让他宠出来了呢? 娇气,霸气,还会跟他顶嘴。 啧,这小女人,就该要压一压了。 对女人,合该始终在他的掌握中才对。 这样想着,那脸沉的越发能滴出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