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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邪门!我之前明明看到他们是从那边灌木丛跑出去的,如果要跑回我们原来的屋子,肯定要经过我们。怎么可能!但偏偏东西都是从之前屋子里扔出来的!还有同伙?” “同伙的屁!那屋子里里里外外都被我们搜了个遍,有同伙我们能没发现?而且就这扔东西的架势,要有同伙这得多少同伙?当我们瞎啊!” “真他妈见鬼了!” 见鬼二字好像给了钱爷提醒,他从脖子上取下吊坠握在手里,闭眼睛说着什么,忽然,陆南石看到以钱爷为中心,空中出现一个金色的保护罩,保护罩的上空,是一尊佛像。 “四面佛!” 谢扬:“什么?” 这些异象,常人是看不到的。 那光圈范围越来越大,虽不伤人,却能伤鬼。谢明哲仓皇往陆南石这边逃,却终究晚了一步,眼见要被金光湮灭。 陆南石同谢扬道了声,“别出来!” 自己却纵身跳了出去,槐木牌一甩,接触到谢明哲的身体,立即将其收了进去,躲了过去。 在七人的注目下,陆南石施施然走过去,将槐木牌收入怀中。 钱爷一双眼睛都冒着寒光,“看来是位大师。” 陆南石没有说话,心里却估量着,叫大师,而非道友,说明钱爷不是玄门中人,他也确实没从钱爷身上看出入道者的气息。但他一定和某位此道中人有关系,他手中捧着的那吊坠版四面佛可不是凡物。 “不知道大师出自梁家,陈家,还是崔家?” 陆南石摇头,“都不是。” 钱爷似是松了口气,“这里的事和大师没有关系,大师何必趟这浑水?” 此人能招鬼。即便现在那小鬼被收了,可谁保证没有其他更厉害的?鬼怪的手段,永远不能以常人的行动来判断,因此,钱爷第一想的是和解,如果能拉拢就再好不过了。 陆南石眼珠转动,“十三年前,我也是钱爷集团底下被拐卖的孩子之一,当时负责我们这批孩子的就是这位李哥。” 钱爷一怔,李哥睁大了眼睛。他拐卖的孩子不少,可这还是头一回遇上有来寻仇的。 “钱爷的‘生意’做得可真大,但钱爷知道这些年因为你的生意妻离子散的有多少?颠沛流离的有多少?一生痛苦的有多少?甚至,死了的又有多少?” 陆南石掂了掂手里的槐木牌,“他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很多个这样的之一。” 钱爷面色一变,这样的话让他不得不怀疑陆南石已经将死了的人的魂魄都纠结在了一起。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批鬼的数量。前些年不说,就光说这两三年,他开辟了新线路,活体器官买卖。赚的比其他线路多了十几倍。 可他也是怕的,怕那些因此丧命的人会找上他。不然他怎么会随身带着四面佛? 钱爷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陆南石,“当年若有冒犯大师的地方,还请大师见谅。只要大师开口,钱某愿意赔偿。” 这是想拿钱了事? “如果大师心气不平,我可以把小李交给你,任你处置!” 李哥面色一变,“钱爷!我……钱爷饶命!大……大师!饶命!当年是我有眼无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一定……” 话没说完,一把枪抵在了他的脑袋。拿枪的是钱立文! “文……文哥?” 钱立文看着陆南石,似是就等他一声令下。 陆南石心头一滞,这群亡命之徒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出卖起自己人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大师觉得如何?” 陆南石不说话。钱爷又说:“大师可知道象国白龙王。” 象国擅降头术,而白龙王是象国首屈一指的降头师,甚至还建立有龙王门。龙王门下弟子,不论是象国豪富还是高官,都是敬几分的。 “我和白龙王是拜把子的兄弟。” 陆南石眼神闪动,他哪里听不出来,这是见利诱不成,改为威胁了?如果他动了钱爷,白龙王会出头? “钱爷,若是我不答应呢?” 钱爷面色一肃,“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声好气劝你,别以为我真怕了你!” 眼见双方谈崩,出手就在一瞬间,忽然biu一声,一颗子弹从头顶射来,将钱立文的脑袋射穿。 惊变突起。钱爷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抱着钱立文倒下的尸体,“立文,立文!” 头顶,飞机呼啸着。周围,特种部队们更是将四下包围。 而就在这一瞬间,陆南石两个兔起狐跃,已经又回到了谢扬的身边,谢扬还保持着警戒地姿势,似乎是准备着随时冲出去救他。 外头,枪林弹雨,大战迸发。 屋内,谢扬目光审视,“你居然找了军方的人,出动了特种部队?还开来了直升机?” “你听说过陆放吗?” “我是当过兵的,后来复员做了警察。当然听说过陆放。军中的传奇人物,当时大家都梦想着能成为陆放第二呢!可惜没人有这本事。但前年我听以前的战友说,陆放的儿子也在部队,能力不俗,虎父无犬子,还说或许他是唯一一个能重现陆放当年风采和战绩的人。” “陆放是我大伯。” 谢扬:…… 屋外,骤变又起,特种部队的到来让匪徒只能束手就擒,可钱爷怎么甘心落入这样的局面?眼见自己人一个个受伤被抓,钱爷一狠心,从怀里取出一个鼎,扔了个香片进去燃起来。 倏忽间,情势倒转。无数的蝙蝠、乌鸦等从四面八方飞过来,数量之多,空间之密集,让人难以想象。 它们似是一个个饥渴了许久的野兽,扑到人身上,就一顿啃食,贪婪的吸允着血液。 陆南石大惊,来不及和谢扬解释,一张符拍过去,打在谢扬身上,给他加了一层保护罩,不让他被蝙蝠所咬,纵身出了屋子。 屋外,陆北池已经将刑天盾牌扔出,召集众人围在一起,尤其将陆放护在身后。盾牌在空中一分为四,逐渐变大,四块盾牌宛如四面贴合在一起,组成一口硕大的钟,将所有人罩在里面。 蝙蝠撞上钟面,受痛一般发出低低哀鸣,但这却没有阻止他们的步伐,一遍遍撞上去,却一遍遍被挡了回来,无限循环。 不需要为保护众人而捉襟见肘,陆南石和陆北池行动便捷了很多,一人持剑,一人握斧,硬生生在已经满视野的黑色蝙蝠和乌鸦的场地开辟出一条路来,终于会合。 二人背对背,陆北池问道:“什么鬼东西!津市哪里有这么多蝙蝠和乌鸦了。不合乎常理啊!” 陆南石只回答了三个字,“飞虫降!” 飞虫降是飞降的一种,而飞降属于象国降头术的一种。不是寻常手段,自然也就不能以常理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