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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算了,其实也是,梅妃的行为也是他指示的,如果因为这件事让我伤害了梅妃,以后钟尘让别人做事,别人哪敢放心啊,何况……梅妃那么好用的棋子,没了就太可惜了。”我叹了口气。 坠儿道:“那……那就这样算了?” “当然不。”我想了想,道,“坠儿,你今天再往我师兄那里跑一趟,让他找机会去找福王和吴姨,去查一下梅妃。当初她刚出现, 我们稍微查过,但没怎么上心,什么也没查出来、也就算了,这次,要好好查—番。一个人不可能没有过去,总有蛛丝马迹。” 坠儿点点头,道:“好。” “嗯,梅妃一定要小心对付……我们杀害龙将军和江宰相,钟尘都没说什么,最多折磨了我一下,可是曲魅,却连动她的机会都没有,实在可疑。” 坠儿赞同地点了点头:“嗯,我会把这个也告诉庭柯大人。” 曲魅啊曲魅,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为什么,这样爱钟尘,为他做了那么多事,甚至还为了他抛弃了自身? 这样的爱,真的值得吗? 晚上怀着对曲魅的满腔愤怒和怀疑入睡,第二日,我却是痛醒的。 师兄的确没有夸张,我挨着被子的手,只要与被子表面稍微一摩擦,便像是火烧一般疼痛,我想咬住嘴唇,然而牙齿才碰到嘴唇,便似针扎一样痛。 我紧紧闭住双眼,连眼泪都努力克制不想去掉,眼泪这么烫。估计淹在脸上也很痛苦。 坠儿来伺候我梳洗,见我着样,吓得倒抽了一口气,道:“皇后蜋娘,您怎么了?” 我皱眉摇了摇头,虽然很想开口说自己没事,但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坠儿急得要命,想伸手扶我,又赶紧缩了回去。 我也不敢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坠儿忽然道:“对了,可以去找庭柯大人!他一定有办法!” 说罢转身就要去找师兄,我费尽力气,才说了个“别”,坠儿连忙停住脚步,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师兄如果有办法,昨天就会事先告诉我,现在叫师兄来也没什么用处,不过是让他更加担心罢了。 奈何我实在没力气,不能吿诉一脸疑惑的坠儿到底为什么,坠儿倒也听话,乖乖地坐在那里。 我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睡着,然而这样的状况下,实在没办法有睡意。 算了……熬过今天就行。 曲魅为了钟尘,可以熬过换皮之术,想来换皮之术不会比这个更轻松,而我为了师父,难道熬不过这一天而已吗? 然而没过一会儿,外边就传来通报的声眘,说是王太医受传召来替我看病。 坠儿疑惑道:“我没让太医来啊……啊!一定庭柯大人! ” 坠儿急忙跑去开了门,来人步步急促地走过来,一边走一边道:“原本早该过来,可是被事情绊住耽搁了些时间。” 正是师兄的声音。 我稍稍心安,师兄已走到我跟前、他脸上还戴着人皮面具,看起来有些陌生,只有那双明眸一望便知道是关心我的师兄。 大概我的模样实在很狼狈,他紧紧地皱起眉头、而后拿出一排银晃晃的针,道:阿昭,我替你封住几个xue道,这样你虽然会不能动弹,但也不会感受到疼痛……到了晚上再让坠儿替你将针一一取下——我会告诉她步骤和顺序。”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很轻,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师兄吸了口气,认真地将针一根根扎入我的身体中。 连被子碰到我都很痛,何况这样的针,我当即眼泪就痛得快掉下来,痛至骨髓的感受实在不好受,传说十八层地狱中有一地名炼狱,熊熊业火燃烧不止,进去的人都将受尽焚烧致死,不知与现在这样的痛苦有几分相似? 好在剌进去,痛过了那阵劲就好了,等师兄都剌完,虽然我都哭得脸麻木了,但好歹身上的确没什么知觉了,不能动,虽然还是痛,但比之前好了许多。 师兄接过坠儿递来的毛巾,替我轻轻地将脸上的汗水泪水擦去,道:“阿昭,真是苦了你……” 我微微发声:“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师兄道:“阿昭,你好好休息。昨天坠儿告诉我的话,我一会儿就出宫去找吴姨。曲魅的确可疑,这次我们会尽全力调查她。” “嗯。” “我不能在你房中久留。”师兄站起身,摸了摸睑上的人皮面具,像是确定它没有破绽,才拎起药箱,对坠儿吩咐了一些事,而后颇为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努力扬了扬嘴角,想表示自己没事,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笑得太吓人,他看起来更加担心了,最后叹着气喊了一声“阿昭”才离开。 坠儿送走师兄,跑回来道:“娘娘,您好些了没?” “嗯。” “呼,那就好……您是不知道,您开始看起来太吓人了,脸白得好似馒头,我以前无意中看到过隔壁的人生小孩,那已经很惨,您看起来更惨!” “……”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总之,还好庭柯大人来了,不然,不然娘娘就算您没亊,我估计也要被吓死了……哎,说起來,庭柯大人对您真好,只要你一有点事,他一定马上出现。而且总能帮您。” “嗯。” 大概发现我没什么力气说话,坠儿捂住了嘴,道:“我不说话了,娘娘您好好休息吧。” 我闭上眼睛,心里想着刚刚坠儿说的话,的确。自从我和钟尘有了隔阂,师兄出现,总是要替我收拾烂摊子,他担心我,我却没怎么爱惜过自己的身子,有时他看着我的样子,看起来比我还难受。 我忽然有点后悔。 最开始,我想用我的死来作为王牌,惩罚钟尘的。 可是……师兄呢? 如果我真的死了,师兄会有什么反应?哪怕他现在就知道我可能很快就要死去,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当这件事真的发生之后, 师兄会不会还是无法接受呢? 我越想越难受,只好努力将这些念头推开不去想。 就这样在床上昏昏沉沉躺了一整天,晚上坠儿小心翼翼地替我将针都给拔了,又是一回酷刑,但比剌入的时候要好得多,针拿下来之后,还是浑身发痛,但针不能刺太久,也只能忍着了,我下午间歇地睡了一会儿,晚间便睡不着,坠儿见我睡不着,便执意陪着我,在我床边絮絮叨叨地说着她以前听来的各种奇怪的故事。 说到后面,她自己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