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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的意义,和演员的意义。” 克莉丝汀像背诵课本一样,机械地重复着这段话。然后鼻子一酸,眼睛一红: “但是,我做不到,温妮。我没有办法。一到了台上,我的手脚都不听使唤,我的脑袋也一片空白。我都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温妮笑起来。 克莉丝汀是一个认真努力的好学生。 “记不住是对的。”温妮把手按在她的肩上,“明天,再上台,你就彻底忘掉这一切。忘掉我从前交过你的一切技巧。” “忘、忘掉?”克莉丝汀惊愣地抬头,直视进温妮温柔的眼底。 “对。”温妮微微点头,“忘掉技巧,只记住简娜。” “简娜?”克莉丝汀疑惑的侧头。 温妮注视着镜中的她,问:“简娜是谁?” “是……”克莉丝汀张开嘴,却忽然哑口。 “简娜,只是剧作家为了剧本串场,杜撰的一个小角色。但就是这样一个仅仅背负着三句台词的角色,同样也是一个完整的人。 “在别人看来,简娜在台上一闪而过的两分钟,不过只是戏剧在转场罢了。但对简娜而言,这就是她的一生。 “简娜不是活在观众的反应和评价中,而是真实的活在故事的世界里。不论其他人怎么看,她总是那么认真的、心酸的,甚至是痛苦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哪怕她存在的意义,只有三句台词。而她的一生,只在这三句台词里,短暂的绽放。 “克莉丝汀……” 温妮轻轻靠在克莉丝汀的额侧,和她似懂非懂的视线相交。 “舞台每上演一次,就有一位将军在悔痛莫及中拔剑自刎;每上演一次,就有一位伯爵和少女,冲破世俗的桎梏喜结连理; “每上演一场,就有一名绣花女怀着对爱情的无限憧憬在重病中怆然离世;每上演一场,就有一位王子赶走黑暗和邪恶,最终与公主双宿双栖。 “普罗米修斯被绑在高加索山脉上,被恶鹰日夜啄食肝脏;而白雪公主永远停留在十七岁。 “故事是引领灵魂净化的阶梯,而人物是承载感情升华的翅膀。 “我们所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灵魂去感受人物,诚实的表现出我们的体悟。让观众以我们的灵魂感悟为通道,去体验那些在现实生活中,他们无法实现的、在剧作家笔下,被凝练升华的高尚情感。 “让他们在一场戏的两个小时里,看尽人物一生的悲欢离合,世事的沧桑变化。在短短的三句台词里,看尽一个角色一生最喜悦和悲切的瞬间。” 克莉丝汀迷惑的神色中,开始闪烁着一点深思的感悟。 温妮知道,她开始懂了。 “你拥有diva的声音,不用雕琢就能俘获一切挑剔的耳朵。抛开技巧,带着对人物的同情去唱。将你的喜悦和痛楚,都化为你声音里的力量。去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简娜,把你这样濒临崩溃旳美丽,展现给观众。 “把你对角色、生活、生命的感悟,融入到你的表演中。让观众通过你的呈现,去体会到那些只属于故事世界的强烈爱恨。” 温妮的手指虚虚地划过她的眉梢脸侧:“他们会为你疯狂的。” 终于,克莉丝汀看着镜中的人,露出一点清浅的微笑,美丽得像芙蓉在雨后初放。 温妮也站起身,笑道:“来,我送你回去吧。公演期还有很长,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嗯。”克莉丝汀低低地点头。 “你现在住在哪里?”温妮一边带着她离开,一边和她闲谈起生活琐事。 原本克里斯汀应该是要搬出巴黎歌剧院的居所的,温妮也派了人过去帮她安顿。但雷耶先生在知道是温妮亲自把克莉丝汀推荐给皇家剧院后,也嗅出了温妮对克莉丝汀的重视。 他立刻在剧院二层腾出一个单独的房间给克莉丝汀,并且还热切地提供马车每天接送她往返。 这样一来,克莉丝汀也没有坚持搬走。 两人就正在说着巴黎歌剧院近来的一些变动和小趣事,忽然,前方一阵喧哗。 尖厉的女声从喧闹的中心传来:“不!不!别撵我走!求求你们了!” 一边说着,一个女人狼狈的挣脱开,往后台更衣室奔来。她和周围的人拉扯了很久,这会儿已经衣冠不整、头发凌乱。而在看到克莉丝汀的一瞬,她忽然又激动起来: “克莉丝汀!克莉丝汀!我不是故意的!” 温妮当即迈出一步,挡在克莉丝汀身前。 这时,追在那女人身后的罗拉,也已经冲出人群,一把揪住她身后,同时对着后面跟上的人大喊:“你们还在看什么?就让她这样乱跑吗?” 几个剧院的杂工紧跟着冲上来,终于把挣脱的女人又制住。 温妮听到身后的克莉丝汀发出小声的惊呼,似乎现在才认出了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是谁。 对面的女人实在没有办法挣脱了,只能在几个杂工的拉扯下,对着克莉丝汀凄楚哭诉:“戴耶小姐,你的鞋,那是一个意外!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原谅我吧!不要叫她们撵我走!之前是我做错了,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和你作对了!原谅我吧,小姐!” 克莉丝汀抓着温妮的手骤然收紧了。 “带她走!”罗拉是一点也不为对方的哭诉心软的。她大声呵斥着让人把她带出去。 这时,费奈斯先生也亲自过来了。他根本没有给对方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指着出口的方向道: “立刻,把她拉出去。皇家剧院不能允许这样的人,在剧院里面败坏我们的声誉!” 听到他的话,那个女人如遭雷击一般,整个人愣住! 在费奈斯先生身后跟过来的一个助手,直接捂着她的嘴把她快速拖走了。 “就要转场了,诸位,请都快去准备好吧。”费奈斯先生努力语气平和地对所有围观的人道。 大家立刻鸟兽作散。 “今天的事情,实在万分抱歉,温妮塔小姐。”费奈斯先生转向温妮,郑重地欠欠身,然后又看向克莉丝汀,“戴耶小姐,我以个人名誉向您保证,像今天这样令人不齿的事情,绝不会再发生了。我立刻安排医生过来,为您治疗脚上的伤势。” 温妮这才恍然回头,看向克莉丝汀的脚。 她刚刚只觉得克莉丝汀走得有点慢,并没有多想。但看这个情形,她脚上是有伤?温妮抬头,询问地看过去。 “不,不用了,先生,我的脚没有事情。”克莉丝汀有些慌乱地说。 “先生。”这时,罗拉礼貌地插入对话,“我已经让人去接雷蒙医生了,他会在巴黎剧院等着我们。” “啊,好的。”费奈斯先生微微叹气,然后亲自把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