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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切齿道:“何止一个苦字,李子他……他这些年,对得起你!对得起任何人……” “李青山老爷子呢?”冷七问。 六清嘴唇一僵,面色灰败,哽咽说:“死了……” 月光皎洁,可冷七眼前一阵阵发黑。 六清和尚似乎累到了极点,跌坐在地上,胸口因为剧烈的喘气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梵志在何处?” “金……店……”六清和尚头也不抬,有气无力的抬手随手指了一个方向。 冷七有些意外,因为在那个方向的金店,只有一家,胡三金的店。 胡三金的这家店离火车站并不远,如果苗疆那群人和梵志在那里,冷七反倒不奇怪为什么刚到长沙就遇到猫蛊一事了。 李梦凯的安危,是绝对耽误不得的。 冷七不顾元真子洛离和魏威的反对,让他们三个留在此处守着六清和尚。 自己一个人疯了一样往胡三金的金店赶过去。 走了不远,后面就有人跟过来,却是元真子。 “放心吧,这和尚不会有事的,你也看到了,那群人对这个废物根本没什么兴趣!再说了,我凭什么听你的?” 元真子很不痛快。 冷七没工夫跟他计较,想了想,两个人就往附近还算繁华的地方赶,胡三金那儿离这还有些距离,这偏僻的地方,大半夜的根本不见车影。 这年头,能开上小汽车的,还不太多。 逼停了一辆好不容易看见的桑塔纳,肥头大耳脖子里还纹着一只青色狼头的车主,骂骂咧咧的从后备箱里拎了一把尺长的砍刀就喷着满嘴酒气很霸气的走到两人跟前。 元真子弯起双指,弹向刀身,那生铁刀嘣的应声而断…… ************************** 下车的时候,冷七厌恶的看了一眼车后座上浓妆艳抹打扮的女人,冲那胖子说了一句:“花钱买色,等于买祸!好自为之!” 胖子神色畏惧的连连点头,等二人转过身,开着车踩了油门飞一样走了。 第三次来这处地方了。 冷七本不想和胡三金有过多交集。 熟稔的敲了门,却无人应,冷七这才想起,胡三金夜晚应该是不在这里的。 李梦凯真的在此处?为何在这里感觉不到一点不对劲! 就在冷七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找错地方了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在开门的那一瞬间,冷七和元真子竟然同时变了颜色。 扑面的尸气和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让冷七浑身不自在。 常人或许察觉不出来什么,可冷七和元真子身为道门中人,自然对这玩意儿极为敏感。 而让冷七心头一跳的是,开门的不是胡三金,也不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伙计,而是一个戴着斗篷的人。 “有什么买卖,进来说!” 那人很反常的什么也不问,只阴阳怪气的说了这么一句。 冷七和元真子彼此看了一眼,当元真子还在犹豫的时候,冷七已经迈步走了进去。 屋内很暗,早已经不是原来的布置。 那个披着斗篷的人关门的时候,冷七注意到,门后被刻上了各种奇奇怪怪的纹路。 屋内的尸气,就是被这阵纹紧紧的封住,在外面丝毫察觉不到。 “嘿,又送上门两个!” 那人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说完,就进了内屋。 冷七和元真子也跟了进去,到了里面,冷七忽然就明白这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满屋子的人,确切来说,是满屋子的死人。 冷七甚至看到有一个黑黝黝的小虫子顺着一具死尸的鼻孔爬了进去。 活人,除了那戴着斗篷的,还有一个。 是已经瘦的不成样子的胡三金,几乎辨认不出来。 见到冷七和元真子进来,胡三金麻木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哀求一般神色急切的看着两人,似乎是在告诫他们赶紧离开。 戴着斗篷的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要是不想让你女人和那八岁的兔崽子变成屋里这些尸体中的一个,就老老实实给我呆着,少管些闲事。” 胡三金惊恐的打了个哆嗦,就蹲在地上不言不语。 冷七忽然笑了,冲那人说:“原来如此,你打算把我们两个练成藏蛊的行尸?” .冷七的话显然让那人很意外,也生了警惕。 “没看出来,还是懂行的!嘿,可惜,你俩进错了地方!” 那人冷笑一声,可接下来,却话音一变,不敢置信的发出一声惊呼。 冷七一巴掌拍掉了那人的斗篷,露出一张面色白的不正常的中年人的脸。 冷七撕着那人的头发按到桌子上眼中尽是杀气:“梵志抓的人在何处?” 元真子打死也想不到跟自己一同前来的这个人是如此的直接,二话不说就动手,这种感觉,让元真子极为古怪,他甚至很想问问,是不是冷七身边的人都是这幅德行? 那面色苍白的中年人目呲欲裂:“你想找死?” 冷七目光阴冷,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道:“你错了,小爷我没走错地方!告诉我李梦凯在何处?梵志在何处?” 那人猛然变色,不敢置信的盯着冷七的脸:“你……你是……” “找你们算账的人!记住了,小爷我叫七夜!” 342章 一个名字引发的震动 二 提起李梦凯和梵志的时候,那人面上的反应都看在冷七眼里。 无论如何,冷七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人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阴声笑道:“七夜?嘿,倒是没想到李梦凯身边的人还漏掉一个!小子,你这是送上门来找死!算账?哈哈,真是个笑话,就凭你?” 冷七皱了皱眉,提着那人的头发将脸贴了过去,脸上在笑,可眼中的冷意却不加掩饰:“对,就凭我!告诉我,李梦凯在哪?” 大概是被人撕扯着头发,吃了痛,那人一双三角眼狠毒的瞪着冷七:“不知死活的东西!” 见这人死活不开口,冷七脸色阴沉的可怕,随手抓起颤木柜子上已经蒙了一层灰的司马秤,结结实实的砸在那人嘴巴上。 并没有太大的声响,只有咯吱一声,夹杂着一声痛苦的闷哼。 司马秤这东西,又叫戥子秤,是专门用来称量金银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