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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杜啊,还是不能幸免啊!我们几个人瞒着小辈深入荒山,为的是什么?可惜啊,果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罢了,罢了!” 杜大爷也闭上眼,叹口气:“如何怎地,怎地这般……哈哈,老刘,命数而已,只是那几日苦了我们几个糟老头子在荒山野岭掏坟挖墓的知晓了些真相,却还不待说出来,事情便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谁能想到啊?如今说与不说都罢了,咽在肚子里带进棺材里去吧……只是,嘿嘿,这小子,好大的威风,这身打扮,比你刘老头可要强上不知几个天地了……” 听了杜大爷的话,刘元青看着那团空气中慢慢浮现出的轮廓,最后化成了一道身着纯白道袍显得极为飘逸的身姿,也狡黠的一笑,声音却有些干涩:“那是自然,我刘振光的徒弟,自然不是孬种……嘿,好陌生的小子……” 汹涌的阴煞以那道身姿为原点,在快速的消散,元真子眯着眼,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却偏偏可以可以确定,那张棱角分明的面孔就是冷七的,只是那眼神却让元真子感到莫名的不舒服。 那双眼太淡泊了,却又似乎隐藏着沧海桑田一般的沧桑,沉重的可怕。 那道身姿突然转过身,缓缓的冲一处地方挥了挥手,轻声念了一声:“过来吧,一别经年,可曾怀念……” 不远处的血红色的煞气随着那手掌挥动,再次退散,露出一道地缝,赫然是之前六清和尚盘做的那道地缝。 六清和尚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手上原本金黄的梨花木串珠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感受到浓重的煞气消散开来,六清和尚狗一样吐着舌头就要大口喘气,却一口喷出一片没有嚼碎的黄豆出来。 “唉,阿弥陀佛,善了个哉!冷七,你说啥?叫sei过去?哎呀……你这打扮不错啊,咋滴,想跟洒家比……嘙,我这皮靴,你看,这夹克……” 六清和尚抹了一把胡茬子,站起来,仰着头挺着深陷的两个眼窝子,指着上面唾沫星子四溅。 可惜,六清和尚却没见冷七有何动作,得,自己这是被无视了,可是夹克里却飞出一样东西,六清和尚一见,拍着有些发青的秃脑壳子唾沫星子飞的更起劲了:“冷七啊,你这丢三落四的性子该改改了,我说你这什么破玩意儿,把和尚我带到这里饿的青皮猴子一样?啊?我给你说,讲真,这次完事你要不给我弄身sao气的行头,洒家蹲你家门口我咒死你我……” 白长道袍的身姿,伸着双手,掌心轻轻地托着一口巴掌大小的黑色棺材,忽然一笑,带着无尽的沧桑,喃喃自语道:“我本是你一残识,何来占你三神六识……” 184 章 醒来 “秦岭那片地方已经被封锁了?” “很好的结果不是吗!昨天我已经得到了消息,白家算是彻底完了,抓进去了不少!白镇江是真的疯了,也难怪,任谁体内多出一副魂魄下场都好不哪去,只是,白成羽……” 李梦凯摘下鼻梁上的墨镜,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 “先别管白成羽了,跟别的事情比起来,白成羽不算什么,眼前还是想想老七醒过来怎么跟他说清楚吧。”马子顺着门框蹲在墙根下面,搓着有些僵硬的脸。 北京城的天气这个时候还算不上暖和,两个人却没有进到屋子子里的意思。 马子的话之后,两个人都沉默了。半响李梦凯苦笑一声,“能怎么说?跟他说他那天多么威风?还是跟他说两生门其实就是一直被他揣在怀里的那口小棺材?真是……个变态!” 想起那日的情景,李梦凯至今心里依然后怕,脑子里那个一身儒白色道袍身影,他怎么也挥之不去。 “刘大爷和陈大爷他们身体很差了!” “我知道……一个损了寿元,一个几乎榨干了精血……马子,我是不是很无能……” “怎么这么想?两位老爷子都看得很开,他们说的很对,我们的命都是捡回来的,你师父尚且无能为力,你就更不必自责!” 李梦凯脸色这才好看一点,怅然道:“如果我能施展衍生度厄……”话说到一半,李梦凯也意识到自己说这话显得很愚蠢,露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容,不再说话。 马子似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面多做停留,转移话题道:“联系标子了没有?袁玙那孩子这么些时日不回家,他家里人怕是要急死了吧!” “放心吧,六清和尚跟着去了,出不了岔子!那孩子很古怪,一个七岁的孩子说什么也是不可能起土煞、开地脉的,哪里古怪我也说不清楚,马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总觉得…” “嗯?”马子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欲言又止的李梦凯。 李梦凯似乎也觉得自己下面要说的话很荒唐,张了几次嘴,最终说道:“我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没完……” 马子眉头青筋突然抑制不住的跳起来,蚯蚓一样一鼓一鼓的。 李梦凯有些心烦气躁,没有注意马子的表情,拿手狠狠的捶了两下门框,扔下了句:“或许是我想多了吧,算了,几个老爷子动身去了结鬼母的事情,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便转身走进了院子。 人有时候都会有一些莫名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世间人解释不清楚,便把这东西称作直觉。马子却知道,直觉这东西,道家人更为敏感,其中犹以命字脉为最,卜字脉次之,后便是相字脉,山字脉,医字脉。 李梦凯的话让马子心里莫名其妙的开始发慌,马子没有跟李梦凯说,这种感觉,自己比他还严重…… 或许几个老爷子也有这种感觉吧,才一刻不肯停歇的就去处理这次事情过后的尾巴…… *************************************************************************************** 冷七在做梦。梦境如同按了重放的录音机一样,一遍又一遍。 夜色,微风,月色很圆。 一个少年人正慢腾腾的赶着路,皎洁的月光透过陡峭的山道两旁的高矮树木的叶子,斑斑驳驳的撒了一地,连赶路的灯笼火把都省了。 这条路好像很长,自己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少年人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走这条路,自己又要去向哪里。 赶路很轻松,这个年纪就不知道什么是疲劳,背上的包裹里应该还有些干粮,少年人却舍不得吃,相反他的心里隐隐的透着一股兴奋,没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