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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苦，相信我！”

    鬼尊看着水魅，却是淡淡一笑。

    “一个没有痛苦的人，定然是死了！我万万年轮回，在迷失挣扎不已，在生与死之间转换。我从海荒，来到修罗，为得不就是找回我自己吗？”

    “给我鬼棺，不出千年，我定然完全复原，重登尊者之列。我可重张修罗的一切。”鬼尊极为自信，那一刻，才是鬼尊的味道。

    “找回你自己？重张修罗一切？”水魅痴痴地看着鬼尊，那是一种心痛和心碎的眼神。

    “你是谁？”

    “我是鬼尊！”

    这是颇为特别的两句对话。因为，这几乎是两句废话。然而，问答之后，水魅却是满眼的悲伤，脸上带着微然的嘲讽般的笑。

    很多事，她埋在心底。保守秘密，有时是一种痛苦。

    “我说过，鬼尊是三界内，最无耻，最没有担当的尊者！”说到这里，水魅的眼神又转为温柔，看着鬼尊，“所以，你不配！不配，鬼尊！”

    水魅的神情、话语，都颇为荒唐，甚至让人听不懂。

    那一刻，鬼尊也不甚明白，甚至他认为他面对的乃是一个癫狂的女人。水魅，给他的感觉，很是奇怪。

    “不要诋毁鬼尊之名！”鬼尊的语气微冷，然后重复了一句方才的话，“给我鬼棺！”

    “你还记得这九轮吗？”水魅没有应鬼尊的话，而是话锋一转。

    “茫茫然，记忆都是碎片！”鬼尊语气缓和了一下。

    “这里有你的前世！”水魅眼望九轮，满目凄然，“在此，你或可想起一些事情。”

    鬼尊，皱了皱眉。

    “给我鬼棺，我可以很快想起一切！因为，我生命的一切，都曾印记在鬼棺内。”

    “鬼棺，我可以给你！”水魅叹息道，“但，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鬼尊道。

    “你若答应我，在九轮山上，住满九年！我便给你鬼棺！”水魅看着鬼尊，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九年！”鬼尊冷笑一声，“我完全可以不住。因为，你不是我的对手！”

    “当然可以！”水魅笑道，“可是，你没有秒杀的本事，鬼棺，你休想得到！修罗风云，刚刚平息。短期内，不会异动。九年，对于你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九年中，你可在此修行。日子一满，我便给你鬼棺，何乐而不为？”

    鬼尊的红袍，微微荡起。他胯下的墨云，原地乱踏。

    鬼尊明白，水魅的话不假。原仙九重大圆满，鬼尊不能秒杀水魅，而且鬼尊心中的感觉告诉自己，绝不能向水魅出手。

    此时，水魅毫无顾忌地看着鬼尊，因为她心中知道鬼尊最后的选择。

    “好！我答应你！”

    水魅笑了，那笑容依旧灿烂，但那是真正的笑。

    “九轮山上，可悟前生！”水魅看着鬼尊，心中默默道，“上邪！我会陪着你。也许，你会明白，你到底是谁！”

    九轮，九年，便是永远！

    第七百四十三章 三界之内，谁也杀不了沧海！

    无恨谷。盘龙谷北，便是寂灭。当年，无恨谷大战，寂灭谷可算是唯一没有受到破坏的存在。

    因为，寂灭谷内，有一位原仙大能。白眉老人的存在，甚至远远早于无恨谷。

    永夜之战，白眉老人，基本上在观望。唯有，那紫幽仙墓中爬出的紫衣人出现时，他曾经出手。

    其实，白眉老人，不问世事。他的使命，便是守好寂灭谷中的墓葬。血北永夜，大地开裂，幽冥之气散出。

    可是，寂灭谷内，依旧安然，完全没有受到幽冥的牵引。

    此时，夜幕深垂，半轮黑日。

    白眉老人，与平日一样，独坐在茅草房外。石凳石桌，一人独酌。白眉老人，眯着眼，望着那些多少年未变的坟墓。

    寂灭谷，纵横各七里，方圆四十九里。无恨诸谷，寂灭最小。

    谷内，一草一木，尽在白眉老人的掌握之中。而寂灭谷的夜晚，冥气最重。所以，白眉常常白天大睡，晚上独坐。

    其实，修为到了白眉的境界，睡与不睡，都是一个形式。一切，无非是一种方式，一种乐趣。

    单手把盏，白眉老人，抿了一口酒。那还是凤凰女，留下的那壶天洲仙酿。那酒，仙力绵长，韵味无尽。

    一口下去，便是原仙级的白眉老人，亦感精神一震。

    这是，永夜之战后的第七天。七日来，整个血月大陆。还算安静。也许，任何大战之后，总有一些喘息的时间。

    白眉老人明白。那一场永夜之战，魔洲三大仙门，基本都卷入其中。牵动诸多，原仙大能、上古尊者，甚至凤凰降怒、冥尊出手。

    唯一庆幸的是，这一战，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形成极致的毁灭。各守其土，各安其界！想必，这一次折腾后。应该能够消停许久。

    此时，白眉老人，突然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因为，他感知到。终于有人来了。

    果然。人影一闪。一个灰衣老者，背着褡裢，就站在不远处。那自然不是别人，而是画魂。

    “嘿嘿！”白眉老人看着画魂嬉笑道，“老鸟，来了！这一次，这么大动静，你都没死！没天理呀！”

    画魂老人晃着身子。径直到了石桌，也不可客气。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也不知从哪里弄了一个酒杯，直接给自己满了一杯。

    “你不死，我怎么舍得死？”画魂老人瞪了白眉一眼，呷了一口酒，品味着，兹兹有声，然后眼中大放光彩，“嗯！好酒！”

    “当然是好酒！这是天洲凤凰酿！”白眉老人不无得意。不过，这一次，白眉老人很是大方，并没有收回酒壶，而是任画魂老人自斟自酌。

    “嘿！老家伙，有福呀！不过，这次怎么这么大方？”画魂老人看着白眉，自然感觉出了异样。

    “唉！”白眉老人，长叹一声。然后，举起酒杯。两个活了无数万年的老家伙，隔空举杯。

    啪——

    一声轻响，两人默然，各自饮了一口。两个人，嬉笑怒骂，无数岁月。这一刻，倒是真有默契。

    “怎么？感觉快到头了？”画魂老人大有深意地看了白眉一眼。

    “鬼尊归来，龙涎现身！凤凰怒，幽冥出！咱们的日子，不是要到头了吗？这墓如是开了，我愿死在此地！”白眉老人苦笑一下。

    画魂老人摇了摇头，道：“未必！鬼尊、龙涎，不复当年。凤凰都说了，各守其土，各安其界。那冥尊，言语不让，但是绝对不敢如何的。你这墓，还有得守！有时候，想死，也不是很容易的。”

    “唉！死都难！”白眉老人叹了一声，“不过，我只为三界苍生计而已！若是，三界大战，又是生灵涂炭！”

    “万万年安宁，纵有战，也算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