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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 “你好。”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在电流的传递下显得格外阴森幽冷,她轻轻笑了笑,不怀好意,“我觉得十分有必要告诉你,你还有五十八分三十五秒的时间回到这里。” “小甜心。” 第八十三章 女鬼&少年(十三) 容宴跑了大半的山路, 总算是卡在规定时间的最后几分钟里回到了别墅,他推开门走进屋内,让一直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的几个人面上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容粟迎上来问他。 容宴点了点头, “她打车走了, 估计过一会就能到医院。” “那就好,”容粟笑了笑, 她面上隐约的担忧之色散去, 又问, “她走之前有说什么吗?” “她说, 等我们都出去之后, 一定要请我们吃饭,”容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向其他人,“方雅没有怪你们的意思,她也知道当时发生那样的事情并非是出于你们的本意。” 被容宴一下说中的了心思,容粟先是一愣,随后就有点无奈于他的直接,“我知道不是我们的错, 但是伤害她的事情也确实有我的参与, 无论怎么样, 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的。” “诺, 这一位,”吴一方用下巴指了指撑着下巴不说话的张子庚,“今天早上都不太敢跟方雅说话, 就给人家姑娘忙前忙后地添粥,还不敢自己去递。” 张子庚闻言伸手就要打他,“喂喂喂,小心我揍你啊,说得好像你没有觉得对不起她一样。” 吴一方耸了耸肩,不说话了。 “看来我们勇敢的救世主回来了。” 幽凉的女声自上方飘来,让容宴等人倏地安静了。 “我遵守了我们的约定,”容宴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挡住容粟的身形,直视着顾央,“所以也请你能够遵守你说过的话。” 顾央歪着头看他。 少年已经成年了,穿着最简单的白T恤和蓝色牛仔裤,短袖下的胳膊可以看到覆盖在骨骼上、并不孱弱的肌rou,再配上他那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神情,实在是让人很有安全感。 但却让顾央很不喜欢。 她更喜欢打破他面上的冷静,看他露出些其他的神情——那样才有意思得多。 “那么你一定要快一点,”她有点无趣地移开视线,舔了舔如血一般殷红的嘴唇,“做好你答应我会做的事情,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我什么时候就会反悔了。” “做人怎么能言而无信?!”张子庚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事情,但听到顾央用这么随意的语气说反悔,忍不住出声道。 “为什么不能?”顾央冰凉的目光转向他,唇边的弧度扩大,“对于我来说,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开始与结束都全凭我的喜好,而且——” “我不是人啊。” 她的目光就像是淬了毒,看得张子庚后退一步,被吴一方拽住了胳膊。 “我会努力去做的,”容宴开口,“但是到现在你都没有告诉过我你叫什么名字,这会让我很难查到关于你的事情。” “我的名字?”她挑了挑眉,“顾央。” ...... 经此一事,其他人才知道容宴和名叫顾央的女鬼还有其他的约定。 “找到她的死因?还是在一个星期之内查清?!”张子庚不敢置信地叫道,“警察都不一定能查出来,你怎么可能做到?!” 高进皱眉,“你这样答应她的要求太过草率了,如果你没有查出来怎么办?那么留在别墅里的人就......” “我们还是先听容宴怎么说吧,”吴一方安抚道,“他不会随便把大家的性命当作儿戏的。” “我必须答应她的要求,”容宴看着不远处的地面,淡淡道,“当时我根本没有任何选择的机会,如果我答应得再晚一步,死的就会是方雅。” 张子庚沉默了。 他顿了顿,不自在地说,“宴宴啊,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到时候还是不能做到那个、那个顾央的要求,让我们都不能,咳嗯......” “宴宴......”容粟担心地看他。 “我会查清楚的。”容宴用肯定地语气道,“我一定会查清楚。” 之后的一天一夜里,剩下的七个人依旧被困在别墅里,整天提心吊胆,害怕又来个和幻鬼一样的鬼,让他们都不能等到容宴出去调查女鬼死因,就先交代在了这里。 好在他们的担忧并没有成真,除了时不时会被忽然飞起的各种物品砸到,听到不同的男声女声在屋子的各个地方传来,还有被地下突然冒出的手抓住脚腕,平地摔跤,连作为主人的顾央都没有再见到。 前一天晚上听到的小孩哭声也没有响起了。 熬过了第二天,这次他们再不能决定由谁离开,而顾央则更加任性,随意地指了高进,放他走出了别墅大门。 “你在生气?”顾央很容易便将容宴抓进了二楼的房间,还让焦急的容粟等人怎么也走不上二楼,只能徒劳地在一楼原地打转。 “......没有。”容宴否认,他并没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顺从地坐在房间里的床上,只留给顾央一个脑袋顶,“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生气的资格。” 他半晌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抬起头,就见顾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笑得还很开心的样子。 “你确定你不是在向我撒娇吗?”顾央贴近了他,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重复说着没有生气,却用这样的姿态对着我,好像在等着我来哄你一样,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容宴想要偏过头,理智却让他和顾央对视,“按照我国法律,年满十八周岁为成年人,我在一个月之前已经满了十八岁。” “是么,”顾央冰冷的手贴上容宴的脸颊,意味不明道,“我在这栋房子待了十二年,在此之前,我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已经死了十二年?”容宴皱起眉,这意味着死因更加难找到。 “对啊,”顾央随意地应道,她的身形化作黑雾,在容宴身后重聚,“我知道你在气什么,气我留下你的jiejie。” 容宴没有说话。 顾央也不在意他的回应,她从身后攀住他的肩,给人以温柔的错觉,“而你也知道我留下她的原因是什么,只有将她留在这里,我才能相信你会认认真真地完成我们的交易。” “......无论是谁留在这里,我都会认真完成我们的交易。” “我知道,我知道,”顾央低声道,微微弯腰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吮吸,让他控制不住地抖了抖,“但这里这么多人,你还是会选择让你的jiejie先走。” 她用最轻柔的语调说出最现实残忍的话,“在你心里,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