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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出头,正当青春。 木二婶大发雌威,随手cao起门口衣柜的衣架就往蒙在被子里的大白腿姑娘身上招呼。 木老二以身为盾,覆在大白腿姑娘身上,“嫩(你)这个疯婆娘,掰(别)这个样,有话好好说。” 啪啪! 铁质衣架打在木老二厚实的腰间“游泳圈”上,一打一个U形红印。 木二婶边哭边打,左手衣架,右手指甲,左右开弓,抓向木老二的脸,“俺在厨房烟熏火燎,熏成黄脸婆,嫩(你)在外头风流快活睡小三!” 三人在床上打成一团,场面不堪入目。 捉凶成捉jian。 伴随着房间男男女女的尖叫惨呼,警察问前台:“木老二来开房后出去没有?” 前台调出监控录像,录像显示下午一点半木老二来开钟点房,五分钟后,大白腿姑娘径直去了108房间,两人一直没出来。 前台:“房间是全封闭的,没有窗户,只有房门一个出口,从门口没有出来,就说明木老二一直在里面……睡觉。” 木老二也没有作案时间。不过,不排除买凶/杀人的可能。 警察把椅背上的一堆衣服抛过去,“把衣服穿上!跟我们回警局。” 刑警支队,交叉询问的结果,是问清楚了木老二婚外情的来龙去脉,测谎仪都用上了,两夫妻对四个脸基尼劫匪和木夏的遭遇毫不知情。 王朝阳警官通过单向玻璃看着审讯室里的木老二夫妻,根据他的办案经验,这对互殴成猪头的中年夫妻基本可以排除作案嫌疑。 木老二夫妻是为了一根葱都能吵起来的小市民夫妻,贪财占便宜,欺负孤儿孤女,在村里名声不佳。 家底丰厚,独生子学习乘机一般,在山东残酷高考竞争环境下考中无望,花钱送到澳大利亚某个野鸡大学混文凭。 这种家庭小恶不断,但杀人放火这种大jian大恶很少有的。 难道只是一个普通的抢劫未遂案? 王朝阳陷入沉思,他去了证物室,查看一件件证据,和现场照片。 沾着血迹的红色共享单车已经被撞成一团废铁,两个车轮当场脱落,是鉴证科同事从十米开外发现的。 手机响了,法医打来电话:“王警官,戴着蓝色脸基尼死亡的劫匪身份已经确认,经过指纹和DNA的对比结果,此人是两年前某个摩托车抢夺案的罪犯,刚刚出狱二十七天。” 原来是个有前科的抢夺犯,只是这次比较倒霉,栽倒在比摩托车更快的超跑车轮下。 医院。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木夏惦记着三胖,没有住院观察,当天出院。 袁秘书看着她脸上胳膊上的擦伤,十分自责,如果当时他没有那么震惊失望,留在婚礼现场听她解释……如果他没有一气之下开车绝尘而去…… 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送你回家。”袁秘书说道。 木夏“嗯”了一声,她已经从应激反应中走出来,可以交谈,只是神情极度疲倦,鬼门关走一圈,精神恢复需要时间。 林焰踅摸过来,“那个……白色超跑撞掉了几块油漆,估摸需要十几万修复。” 木夏从包里翻出两张纸,“我很累,只想回家休息。麻烦你帮忙还车,这是押金条和保险单,保单有十万保险金,至于剩下的几万块——” “我会还钱的。”看到保险单,林撞撞同学犹如解放区人民看到红军,头顶的天立刻晴朗起来,“这十万已经抵了大部分债务,剩下的钱我会打工还债,你从我工资扣就行了。” “剩下的几万块我来付,刷卡就行。”木夏递给林焰一张信用卡,“谢谢你救了我。” 拿着信用卡,林焰顿时感叹:别人的人生是起起落落,我的人生是起起落落撞撞撞撞…… 第30章 第30章 她从清晨薄雾中走来 袁秘书开车送木夏回家。 木夏坐在副驾驶座位, 系上安全带,袁秘书朝她的方向伸手, 木夏身体猛地一缩, 警惕的看着他。 应激反应尚未消除, 她需要时间恢复。 袁秘书递给她一杯冷饮:“乌龙奶茶,无糖, 去冰,加一份黑糖珍珠。” 这是木夏最喜欢的口味, 袁秘书有心了。 木夏接过奶茶,低声道:“谢谢。” 她表示感谢, 却一直没有和袁秘书有任何眼神接触, 吸管插进冷饮杯里, 慢慢咀嚼着珍珠。 平时木夏喜欢利落的打扮,头发扎成马尾或者盘起来,现在左脸、左胳膊、左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为了遮掩, 她披散着长发, 穿着宽松的长袖衬衣和长及脚踝的裙子, 竟然有了些文艺女青年忧郁沉静的气质。 袁秘书在土豪村村委混迹两年,底层、中产、上流三层社会都游刃有余,修炼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木夏现在几乎把全身包裹起来、拒绝眼神接触、含着吸管, 却没有吸吮的小动作, 这种肢体语言分明表示正在封闭自己, 不想说话交谈。 明明早上还是个元气满满、活力四射的民宿小老板,现在……袁秘书愈发自责,琢磨着如何帮她走出低潮。 夜晚,行车在蜿蜒山道上,夏天多飞蛾蚊虫,这些小东西都有趋光性的本能,纷纷往车前灯上撞,到了次日早上,车灯上会糊着一层黑芝麻般千千万万的虫尸。 木夏含着奶茶吸管,靠在车门上,默默看着千军万马撞车灯的场面,说来也怪,平时这种极常见的场面,今晚却觉得莫名的悲哀。 木夏闭上了眼睛,袁秘书以为她睡着了,可是当车停在民宿门口,她睁开了眼睛。 赵小咪在外面等候,努力装作轻松的样子,“三胖今天上了三个补习班,很累,八点给他洗了澡,念了两本绘本就睡了。” 木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没有说话,回房间去了。 三胖趴睡,抱着一只沙皮狗布偶。 木夏脱了鞋,侧躺在三胖身边,像黑山老妖似的,轻轻嗅着好闻的小孩味。 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无法用言语形容,而且只有最亲的人才会闻出这股味道,好像第六感似的,类似养猫的人“吸猫”,心中有爱,方能感受。 吸了约十分钟的小孩味,木夏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她吻了吻三胖的发顶,喃喃道: “别人都说你是累赘,取笑我是扶第魔。其实你才是我的力量之源,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你会帮jiejie度过这一关,就像以前面对无数道关一样。” 清晨。 林焰蓦地从上铺坐起来。 他又做噩梦了。 这次的梦境还是那个玫瑰花园,只是情节有所变化,小男孩和父亲打水枪玩耍,有黑影朝着父亲开枪,父亲中弹,胸口的鲜血像是绽放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