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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毫不在意的卸去攻势,“要不是他,我们怎么知道侯爷行经此地,张翼功劳不小,可不能被你们伤了,不然如何证明是山匪劫道?” 虞都尉失血过多,一阵天旋地转,被侯爷一手扶住,他强撑着一口气,嘶声道,“护住侯爷,绝不能让贼子得逞!” 此时又倒了几名同伴,余下的几人激得双目血红。 老者的烟管一叩,刚要凿碎一个对手的锁骨,忽然迎面一物飞袭而来,快愈闪电,直夺面门。 老者大惊,连换六种身法依然躲不开,最后暴喝着旋地翻滚,撞断了两棵小树,终于腾挪过去。 那物坠落下来,却是一枚圆小的,带着青叶的野果。 老者通身都已汗透,无法置信的抬起头。 十丈外立着一个男子,清越的双眸微现讶色,“司空尧?” 老者一瞬呆滞,露出一个夷然不可思议的表情,猛然疾掠而逃。他一跃就是数丈,气也不换又掠出十丈,豁出命全力狂奔,等一抬头,心已经沉了底。 男子依然在面前,仿佛一个不可击败的神,一座永远越不过去的山。 老者魂飞魄散,失声跪地而喊,“饶了我!我什么都说!” 场面遽变,所有人惊呆了。 被唤为十二的青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喝道,“老六!怎么回事。” 郑将军率先反应过来,一招击得敌人稍退,高喊道,“未知英雄大名,我等护靖安侯路经此地,碰上狂徒劫杀,请——” 缠斗的敌人打断了郑将军的话语,他本已受伤,分心后更挡不住,一错眼刀已临颈,只道性命休矣,不料刹那间面前一空,几个敌人突的倒了下去。 青年瞧得分明,男子在数丈外弹了几缕指风,竟震得数名精锐兵刃脱手,踉跄而退,不禁骇然,一时又想不出武林中何人有如此凌厉的指上功夫,“老六,他是谁?” 老者正跪地浑身发抖,心志溃乱,听青年一喝,混沌中颤道,“是苏——苏——剑——” 青年来不及听真切,已经向对头疾扑而去,他一直得意于自己的快剑,一振间已刺出二十九剑、七分虚,三分实,最狠辣的一刺隐在其中,疾夺敌人中脘。 忽然间漫天剑影寂灭一空,仅余一刃,被两根长指挟住。 男子飞扬入鬓的眉一挑,“剑势不错,可惜太慢。” 青年大骇的将剑一绞,不想对方忽一松手,他失空跄跌下来,及时变招怒喝一声,连人带剑再度疾刺男子的咽喉。 然而锐风又一次息寂,停在两根长指中,如陷分毫不移的磬石。 围攻的精锐无不骇然,老者还在口齿不清,“——苏——苏——魔——剑——” 青年几乎绝望,他再度收剑,出剑,拼尽毕生之力,一道锐光飞夺对手胸腹。 男子不慌不避,指尖屈弹,一道气劲穿越剑影,打在了对手肩上。 青年的肩膀蓦然炸出一篷血雾,宛如被利刃所穿,他终于确定自己不敌,忍着剧痛要逃,伤处的激劲竟然蹿入经络,仿佛千万碎刀割搅,原来男子攻出的并非指风,而是无艰不摧的剑气! 天下间有几人能以指化剑,破敌无形? 青年终于彻悟过来,直直的瞪着对手,嘶声近乎□□,“剑魔——苏璇?!” 苏璇一眼认出了司空尧,却没想到受袭者居然是靖安侯一行。 这位侯爷曾经英勇征伐,大破蛮族,人望极高,后来迎娶安华公主长居金陵,一直低调谨行,颇得朝野赞誉,没想到这一次在合州官道上遭凶徒狙击,内里极值得推敲。 苏璇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心头想的却是另一则。 拐走阿落的左卿辞正是靖安侯之子,不知这位尊贵的王侯,对此究竟如何看待。 作者有话要说: 我错了。。把未修版发上来了,及时改过,嘤嘤嘤 --- 第79章 武卫伯 益州地属要冲,为西南联结中原的要道,曾是剑南王的治地,叛乱受诛后改由武卫伯镇守。 比起边城拓州,益州可谓锦绣之地,城中遍植芙蓉树,墙头屋角芙蓉花浓艳绮丽,加上当地人闲散安逸,玩乐的门道极多,外来人到此极易陶然沉醉,踯躅忘归。 左卿辞初次到此却无心赏景,在益州最好的酒楼只点了几样瓜果鲜食,随即道,“一会还要与宴,阿落先垫一垫,宴席上的吃食未必合意。” 才落脚就有宴请?苏云落讶然,“阿卿在此地有熟识之人?” 左卿辞越近益州,话语越少,逢她问了才道,“按时程算,我父亲应该已抵了益州,不知怎么迟了,我打算去武卫伯府探一探,看有什么消息。” 苏云落明白过来,又疑惑道,“你被安华公主告了忤逆,不怕武卫伯拿你?” 左卿辞早有预想,并不甚担心,“一来益州远离金陵,他未必知晓,二来此事可大可小,全看怎么拿捏,如果不是存心与我父亲为敌,他就不会揭破。” 苏云落观察他的神情,“假如见到靖安侯,你准备怎么做?” 左卿辞沉默了好一阵,良久才道,“我还未想好。” 这对父子疏离已久,隔阂极深,苏云落也不知该怎么劝,想了想道,“可要我变个样子?胡姬恐怕不大合适。” 胡姬一向为世人所轻,不过左卿辞从不让她易容,也不在意旁人的议论,久了苏云落也惯了,只是武卫伯府到底不同一般。 她的眼瞳最深处藏着一抹墨蓝,通透又温驯,左卿辞淡淡一笑,抚了一下她的睫,“无妨,你就在我身边,谁也不用避。” 武卫伯时奕虽未封侯,在益州威权极盛,就如一方帝王。 武卫伯府的深墙高逾数丈,绵延极远,内里雕甍凌空,描金画拱,比金陵的王侯之宅还气派,今日门外车马喧杂,人声如沸,全因时奕的娇妾最近给他添了一子,正在大宴宾客。 宴客华堂的轩窗极阔,丝帘半卷,庭院的春景一览无余,堂内宾朋满坐,语笑不绝。 时奕身形魁伟,既有武将的粗豪,亦有权臣的气焰,红光满面的踞坐于上首,看着下方觥筹交错,贺客争相捧赞,外厢依然不断有来客唱名,突然一声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喧哗为之一歇。 时奕停了饮宴,扬声道,“方才说的是谁?” 管事急步而上,“回老爷,来人自称是靖安侯府的大公子。” 依爵位而论,靖安侯当然在武卫伯之上,然而益州远离王都,时奕一手遮天,此时面色一沉,满堂客人都安静了。 时奕的眉锋棱起,倨傲的洪声道,“靖安侯的儿子,不知是真是假,给我迎进来看看。” 一时好奇心动,宾客均搁下了杯箸望向堂外,帘廊外有一人在管事的带引下缓缓步来,不多时踏入了内堂。 来人是一名仪容俊雅的公子,一看就是名门显贵出身,身后随着一名胡姬。他从容来到时奕身前,当着满堂客人一揖,落落大方道,“晚辈左卿辞,贸然来贺,还望世伯见谅。” 简单的一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