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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望眉表示,“嗯……就先领个证,对,因为我哥真的特别急,他一天都不想等了……” 常望宇牵着晏若愚从后门出了礼堂,“二十二岁的时候,这个证书经过公示,会在大陆生效。到时候我们会办正式的婚礼,宴请宾客。而今天的婚礼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礼堂的仪式结束了,接下来是我给你的仪式。” 晏若愚不知道常望宇想带她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但应该出香港了。 这是一处别院。 常望宇微微俯身凝视她,一点一点靠近,靠近…… 晏若愚突然不想闭上双眼。这一刻,常望宇像一个尚不能通晓人事的妖孽,明明一副垂髫稚子不谙世事的样,内里却是筹谋着要将她的魂儿都勾去的。 “抱你进去好不好?” 意料之中的,她就知道他不是要吻下来。这声音轻轻软软,像缠绵无尽的春风,带着点轻微的媚意,有意无意地在她心上晃荡着,摄人心魄。晏若愚心说怪道是相思入骨,心里揣上这样一个人,哪里还看得到那一江春水三分秋色,只那笑意落在眼中的一刹,便已看尽世间风景。 常望宇抱着她的时候,像是怕惊扰了对方那一点不好宣之于口的小心思,两个人都安安静静的。晏若愚抬眼看着他,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常望宇轻笑了声,倒没问她在想什么。脚下的长明灯一直燃到看不见的远方,雕楼画栋风铃挂满,他穿过长廊、转过屋角,至斗拱飞檐之后,突然停了步子。 “过门了啊。”他说,像是要强调什么似的,“我刚才抱着你过门了,知道吗?” “知道啦,”晏若愚觉得好笑,她凑过去与他咬耳朵,也软着声音,含含糊糊的,“证都领了,哥哥,你在不安什么啊。” 那声“哥哥”guntangguntang地一下子烙在人心上,鲜活的血液注入左心房,竟有些欢喜得心痛起来。他将人放在地上转了个身,“你看。” 这是…… 冶海。 其实只是不大的一池活水而已,大约也只能容得下这两人。可是四周都被覆满草叶的小山包围着,竟真是仿着冶海建造的。目光所及之处,漠廊北、故人居,师父的乡村小院,还有晏家门前那个亭子…… 晏若愚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这是,你……”她一时语塞,余光瞥到他微蜷的手指,便踮着脚尖将细细碎碎的吻落满他的面庞,“我爱的男孩子的老式浪漫,真是令人犯罪……” 其实何须将回忆里的每一个地方锁在这里,我回忆里值得珍视的,唯有锁在心里的你罢了。 “要骑马么,”常望宇轻声问她。一如当年初见时,那个才八岁便能策马扬鞭的男孩子,腼腆地问出第一句话。 晏若愚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突然转身扑入那一池清水。天转凉了,那水又不热,常望宇一着急也一猛子扎进去,被某人一把抱住。她用与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一模一样的语气,压着声问了一模一样却令人血脉贲张的问题,“哥哥,你衣服怎么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