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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对我这种级别的熟人不高兴了就冷战,可真正不高兴的时候,你选的却是冷暴力。” “有恃无恐罢了,”晏若愚笑,“最近很难熬?” 这话她刚才问过一遍,常望宇有点奇怪,却规规矩矩地回答,“冰火两重天,很难熬。” “知道难受就长记性。除非你的荷尔蒙在面对我的时候失效了,你看到我的脸再也不会担心我会抛弃你,否则不要跟我提分手,”晏若愚瞥他一眼,“瞎了哑了都没关系。因为出了个车祸就要让我走,这是质疑我晏白泽的人品。” 晏若愚拉开抽屉,取出一幅画递给常望宇,“挂墙上。” 虽然并不是原画,只是放大了的印刷版,但常望宇站在这巨幅的前还是倒抽了一股凉气。 “你看,”晏若愚用手描摹着卷曲的星云,“翻滚、汹涌、旋转、躁动,特别的动荡。星空下的村庄在夜幕里有多宁静,上方的这一切就有多喧嚣,仿佛要挣开这一切,安静的束缚。” 晏若愚说,“其实就是动静结合,这一点和所表现的是一样的。看似宁静的早晨,太阳正疯狂地从黑夜中逃脱。” 同样的,时间的流逝与变化。 同样的,疯狂的不安与抗争。 听见的宁静与看见的喧嚣融为一体,沉睡与觉醒,在沉默中爆发或者消亡。 是印象画派的开山之作,是后印象派的代表作品,前者突破了传统,后者继往开来。 晏若愚说着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轻推开盖子,里面又是一对儿戒指露出来。 顷刻间,常望宇大脑一片空白,渺渺宇宙浩瀚星河再不能占据他的丝毫心绪,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盒中一隅。 珐琅制品,耐高温耐腐蚀耐磨损,千年不褪色不变形不失光不老化。 “这一昼一夜、一日一月、一阳一阴,正如互相扶持面对困难的夫妻,拼命挣扎着从泥潭里爬出来,妻子紧跟着丈夫的步伐……” “……永不放弃永不言败永远不放开彼此的手,直到永恒。” 常望宇愣愣地站着。 经过这几天的煎熬,他其实不太敢相信晏若愚竟然还愿意把这对戒指做出来。他以为,他以为…… 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直到永恒。 常望宇嗓子发紧,他尝试了半天才勉强发出不那么诡异的声音,“这对戒指叫什么名字。” “与卿。” 与卿。 与你。 互相扶持面对困难。 拼命挣扎着从泥潭里爬出来。 妻子紧跟着丈夫的步伐。 永不放弃永不言败永远不放开彼此的手。 直到永恒。 眼泪疯狂地在眼眶内翻滚,似乎在抗争他这一刻的沉默。终于,有一颗泪珠滑落了,两颗,三颗…… 常望宇为自己总像个“女朋友”一样需要师妹来哄甚至还会委屈得掉眼泪感到非常非常不爽。 直到晏若愚抱住他,胳膊紧紧在他腰上箍着,声音很轻很轻,没有半点之前那令人心慌的冷漠意思,“都过去了……没事了……” 这是自“分手”那句话以来,常望宇第一次感觉到她的心在这里。 约瑟夫先生愿意以个人名义支持晏若愚做自己的珠宝品牌,且晏若愚资金到位,几个月下来小工厂已筹备成型。白涅负责招工,前前后后审查培训考核,真正是拿出挑妹夫的劲儿在死磕——毕竟员工们都是带薪培训的,掌门少爷可是用爱发电。 晏若愚跟白涅商量了一下,之前张经理那事儿倒给她提了醒,朋友们打零工都是去的白家酒店,但现在她这儿缺人手,有愿意的也可以过来,尤其是像穆爷这样有交流障碍的人,在她身边更安全一点。 大概是因为穆爷有轻微自闭症状,她的内心世界非常纯净。她画出来的作品往往没什么特别明显的主题,颜色鲜艳靓丽——可是明媚的色调却总能令人感受到无比忧伤的气质。那是和晏若愚在绘画上截然不同的另一种天分,晏若愚擅长的是技巧,而穆冶擅长的是情感。 晏若愚特别喜欢喝酒时叫上穆爷。在兰州,喝酒有时候是不需要表达的,和他们这群人在一起,不需要她想办法融进去,不需要她强迫自己回应所有人的问候和礼貌,她只要喝就好了。 诚然,穆爷喝酒时的气质,与画画时更不一样。 晏若愚想问问她的想法,如果愿意去工作室,也不需要她做什么,每天抱着板子去画就好了。晏若愚可以以她的作品为原型来设计首饰。 穆冶看完晏桓留下的那些设计稿,再看看晏若愚近期天马行空想的那些,沉思了一会儿,抱着一摞约瑟夫先生的独家秘笈走了。 晏若愚哭笑不得,行吧,让她琢磨去。 前段时间耽误了课程,好在晏若愚单词过关,回兰州以后高价聘请了一个私人俄教,没日没夜地对着晏若愚发射大舌音,导致晏若愚期中考试直接从“年级前列”飙升至“领先第二名一个脑袋的年级双料第一”,没错,听力和口语双料第一,语法和精读成绩也非常好看。 成绩没受到影响,晏若愚就一心扑在珠宝工作室上,屈非臣将作为公关部负责人,尽快组建一支公关团队出来。当然,屈非臣同志也会继续担任常望宇个人工作室的公关外援,非臣哥很够意思的嘛。 “你说叫什么名字?” “什么叫什么名字?”屈非厌吓了一跳,“若愚你还不到十九岁,不能要孩子的!” 晏若愚:“……” 晏若愚:“哥哥,你理智一点,小宇还没开荤呢,我俩完婚之前他不会碰我的。” 屈非厌:“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碰你!不要相信男人的鬼话!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如果他意图对你不轨,别舍不得,往死里揍!” 晏若愚:呵呵,我当然知道完婚前他不会碰我。咳。 “所以到底叫什么名字?”晏若愚冥思苦想,“要不然就叫……” “语,”常望宇说,“就叫语。” 设计是一种无声的表达,而偏偏此工作室的三位“设计师”,晏桓已不能开口,穆冶平素不愿言语,只剩下一个晏若愚,还偏偏信奉的是“我稿由我不由天”,只做自己想要的设计。 说起来,歌唱倒是有声的表达。常望宇骨子里是个软萌软萌的人,多年来也从未在娱乐圈说过几句态度强硬的话。但这次在黑暗中度过了那么长一段时间,险些再也无法开口唱歌,还差点和晏若愚分道扬镳,绝不可能姑息。复明第二天,常望宇个人微博更新,“很感谢出道几年来大家对我的支持厚爱。但嗓子还需要很长时间的恢复期,眼睛暂时也不适合镁光灯,近期可能无法登台。原计划要出的几首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