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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加上这首歌的特殊意义,常望宇基本已经做好准备面对可能会出现的演出事故,所以全程一直密切关注晏若愚的状态…… 不得不承认,师父说若愚有天分,真不是随口一吹。 晏若愚在舞蹈下的功夫可谓是同门中最少的一个,真说她的舞技巧有多高,倒也没有多高。 只是她的舞蹈动作一出来,放在哪儿都让人觉得,对,就应该在那儿。 所谓万物有灵,有的人天生就有“通灵”的能力,跳支舞便是舞动的灵气,读本书便是静默的灵气,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没有不戳到人心尖儿上的。 常望宇又下意识去摸脖子上戴的东西。 晏若愚正好看到,心里一阵酸,半真半假地说了句,“娃娃亲的信物啊?贴身戴着,也不嫌硌。” 说完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后悔,何必呢,使小性子给谁?以后总共见不了几面,他心思那么重,又得多想。 常望宇摸摸鼻尖,莫名其妙地回了舞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话听着跟打翻了醋缸似的。 心率瞬间就上一百八了,连带着整个后半场都有点燥,高音想飙就飙,歌词想改就改,最后扛着话筒转着圈唱,全场大合唱和满目的星海…… 他唱累了,躺在地上看大屏幕上粉丝们的脸,兴奋的、泪目的……一张一张看过去,每一张都那么好看。 常望宇一直没出声,直到粉丝渐渐安静下来,手机上看现场直播的晏若愚眉头越来越紧,两个多小时连唱带跳又没休息……才听到他喃喃道,“被人爱着的感觉真好。” 晏若愚心里蓦地一软,心底的坚冰就像被小兽一点一点舔化一般,没了痕迹。 这只小兽结束了在她心底的攻城掠地,彻底住下来了。 晏若愚心想,完了。 万劫不复啊。 晏若愚毕竟是女孩子,感情相关难免扭捏。 但晏若愚天赋异禀,扭捏归扭捏,扭捏完了,喜欢的人还是要争取——追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但是撩是绝对要撩的。 然而这次是常望宇,不是别人。 如果常望宇现在不是常家少爷,不是娱乐圈常小天王,也没有被先下手为强定了娃娃亲,能下手么? 废话,当然不能! 没定下拱哪颗白菜的猪怎么会对情侣对戒感兴趣! 常望宇十八了,不是八岁,不可能一次都没喜欢过别人。可是喜欢他的人数以千万计,除了粉丝,还有那么多千金小姐排着队想和常家联姻。这些人里,有人喜欢的是金钱名利,有人喜欢的只是常望宇的颜,也有人是真心实意喜欢常望宇这个人。 但无一例外,没人得的到。 晏若愚蹙眉,这份感情注定得不到回应,她也不能妄想什么,现在只能……学会自处。 常望宇的假没几天了,晏若愚后知后觉地发现,下次常望宇有时间来兰州,大概得是过年了。 ……也不对,过年得回帝都和常家一起过,或者回成都老家…… 晏若愚恨恨地磨牙,你还躲什么躲!就这几天了,好好珍惜吧! 感情不奢求,交情总不能扔了。 常望宇演唱会结束回到后台,若愚呢? 晏若愚心烦意乱,一边感慨帝都的奶茶也不比我们陆都的好喝多少,一边百无聊赖地在后台东转转,西转转。刚走到楼梯口的拐角处,一抬头就见小天王也东转转西转转,伸着脖子上看下看,不由狐疑,“你干嘛呢?” “……你跑哪去了?” “随便跑了跑,”晏若愚眼疾手快地捏住正要去取奶茶的那只手腕,“你喝纯净水。” “……”这丫头怎么跟师父一样! 这迅速的第一反应过去之后,接踵而至的就是手腕一片火烧火燎的热,和被放大的异常清晰的触感。 察觉到晏若愚要松手的一刹那,常望宇毫不犹豫地反手抓住了那只雪白的腕子,“师妹,通融一下,就一口。” “你嗓子……”晏若愚脸上烧的难受,偏过头去取纯净水,“明天你喝酒都没人管,今天消停点吧。” 常望宇突然笑了,松了手,接过水瓶,“行,今晚回了兰州,你在师父那儿盯着我。不然……”他停顿了一下,“我可不是什么乖孩子。” 晏若愚的鼻子从这句话里闻到一点风流的味儿。 晏若愚应了一声,“过去吧,一会儿有人来了。” 又觉得这话太暧昧,忙咳了一声往前走。 常望宇闻言一愣,接着嘴角漾出一丝不那么明显的笑意,突然压低声音说,“师妹不知道么,不能随便喝别人水的。” 晏若愚脚下一个趔趄,震惊片刻之后,她突然回过头,用一种慵懒又带点鼻音的声音说,“原来真心实意在师兄这里,只能换一句随便啊。” 常望宇:“……”他摸摸有点烧的耳垂,发现那个冷酷无情撩不到点的三小姐不知不觉又回来了。 娇羞一点不好吗! 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若愚,”常望宇问,“那你明天要陪我喝酒么。” “我过敏,”晏若愚又想起中山桥那个短暂的一触即分的拥抱,“要不然,叫令惟来你俩喝几杯。” “就我们俩。”常望宇很随意,“你看我喝,在厢房,喝到我醉。” “噗,” 晏若愚笑了一声,“月黑风高,孤男寡女,还要我看着你喝酒……小天王,水不能随便喝,话也不能随便说啊。” ……这个梗还能不能过去了! “我错了行么,三小姐,”常望宇讨好似的往上凑,“师妹,掌门姑娘,若愚,董事长……” 晏若愚听他瞎叫一通,生怕再被别人听到,正想拿话岔开,听见那声“董事长”又心里一动,“行了行了,陪你,不过明天不行。” “那你定。” “你走之前。” 常望宇突然就不说话了。 沉默半晌,常望宇说,“若愚,你怕别离么。” “谈不上怕,”晏若愚歪头看他,轻笑了一下,“虽然不想,但是不怕。我小时候老晏就说过,所有人都是要离开的,最后会留下的只有你自己。” “说归说,你能做到?” “能啊,”晏若愚抬头,仿佛能穿过那层天花板看到蔚蓝色的天空,“我做不到不伤心,但能做到不沉湎。分别之后,重要一点的人,就记着他,希望他好;不那么重要的,就渐渐遗忘,偶尔想起来,觉得温暖。”无论是生离死别。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难怪呢。 常望宇无奈地想着,怪不得把我忘了。也不知道后来有没有想起来过。 “那我现在可以位列重要了么,”常望宇问她,“好歹师兄妹一场,还一起上热搜上舞台的,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