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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盗匪窝点,徐穆欲为民除害的一段荡气回肠,跌宕起伏,极富爱国忠君主义的传奇。 林指挥越听眼睛越亮,但激动之下仍保持理智。 “我等不知海盗船只、人员规模,若不慎中计……” 徐穆嘴角抽搐,无语凝噎。 这样的极品,究竟是走了多大运,能身居指挥,又能得两广总督青眼来帮自己? 难不成觉得此人性子绵软,好拿捏? 大明水师素来以船坚炮利著称,十艘船,一船能容官兵一千,一万雄师居然也安抚不了林指挥脆弱的小心肝儿? 就算“不知夷事”,上国的骄傲呢,兄弟? 高皇帝、太宗皇帝在地下若知道,只怕早就忍不住摔鞭开始揍你了。 嘴角使劲抽搐,徐穆面上依然“温言”安抚,“听总督言,水师自有一套呼救方案,指挥可现在派人回船求救,以备不测。” 林咏大慰。 然晚膳时分,徐小榜眼接到回报。 林指挥不慎摔了一跤,短时不能见人,闭门谢客。 徐穆:我大明还是有明白人呀。 袁府,西跨院。 田珉一拍脑门,忽然大惊失色。 “不好!” “大人怎么了?” “时间日久,宵禁将近,还未往家中送信!” 眼见田珉从床上一跃而起,成功“伤上加伤”。 徐天只得勉力安抚病号,“让袁大人家人送信便是,大人不必忧心。” “不…不可。在下还是赶紧回家为妙。” 咣当! 眼见田珉成功将本是少量淤青的左眼变做熊猫,徐天有些压力山大。 如此“任性”的病号,还是头回遇见。 好不容易安抚下田珉,走出房门,正遇许磊。 徐天免不了诉几句不满,不料许磊听了脸色奇异。 “田吏目如此,实是事出有因。” 徐天好奇。 许磊脸色复杂。 忽然起了十二万分的认真,“京城有一官宦人家,姓申,生有五女。然除长女外,皆性格彪悍,闻名内院。” 顿了顿,“说来他家四女如今与你家老爷正是年岁相当,你家老爷同马承又交好,可千万长点心。” 徐天眨了眨眼睛。 马承大人。 浙江市舶吏目。 申氏。 徐天豁然抬头,眼中火苗熊熊燃烧。 这不就是拿什么“夷人”骗老爷去了广东蛮荒之地受苦的罪魁祸首么。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 田吏目成功地转移徐书童的怨气于己身,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胜利地过上水深火热的日子,恨不得时光倒流,不曾相见。 作者有话要说: 屏蔽的字小修一下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刘氏同县衙后厨的帮佣们一起备好食材,回到暂居的小院。 刚刚煮好大碗茶,王逸满头大汗地进来。 刘氏递上茶碗,犹豫片刻,问道:“已经这些日子了,徐贤弟可好?” 王逸擦擦额际瀑汗,握紧刘氏的手安慰道:“放心。徐贤弟已经送来书信,事情已经过去了,朝廷正在剿灭符氏,等帮着贤弟把这边的事务忙完,我们便能回去了。” 刘氏蹙眉,“我们一家逃出来,难道没人再找徐贤弟麻烦么?” 王逸挠挠头,放下茶碗长叹,“听谢贤弟说,自己的二叔乃是广东布政司参议,贤弟接到我送来的信后,立即通知了二叔,最后惊动了两广总督,下令亲自派兵围剿。” “贤弟乃是官身,只怕多少受了些皮rou之苦。对家里的再造之恩,我助谢贤弟、李贤弟处理肇庆民事,你也在县衙帮着准备大伙儿的吃食,咱们能还多少还多少吧。” “唉,也不知村里怎么样了?” 田府。 正是夜深。 三个鬼祟身影环顾四周,悄然隐在地窖旁的磨盘下。 确定值守的族中后生皆睡意昏沉,用手中湿布迅速捂住后生口鼻,伪装好后才一一潜入地窖。 地窖中,九房中人却难以入眠。 虽说妇孺在几房族老的恳求下,单独关押,但毕竟受男丁连累。 冲动过后,思及妇孺被迫与自己分离时的泪水与哭嚎,铁打的汉子心中也难免有了悔意。 咚咚 耳尖的一年轻后生听得头顶响动,诧异地抬头。 “瑕哥、瑜哥、瑞哥,你们怎么来了?” 被称为“瑕哥”的人使劲拍了拍后生肩膀,“怎么样,身体还好吧?” 后生愣愣点头。 “你们来干什么!” 一模样还算俊秀的九房后生口气不善。 三人中一瘦长脸的听了顿时站出身来,斥道:“瑕哥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堂兄,有你这么和兄长说话的么!” 后生嗤笑,“田之瑜,看来你这辈子注定是田之瑕的跟屁虫喽。” 后生说着,还能活动的双腿在地上扭来扭去,两眼向前瞪着,嘴巴向下半张,阴声怪气地在嘴里嘀咕,“跟屁虫,噢噢。” 瘦长脸的顿时满脸通红,正要反唇相讥,被“瑕哥”拦下。 瑕哥面容白净,眼带桃花,称一句君子如玉,如白壁一般无瑕也不为过。 但讥讽的后生却知,此子心思不善,却一贯喜欢端出个品德高洁的样子,最需提防。 “琥弟此言差矣,不瞒你说,我今日来是特意给九房的各位堂兄堂弟们送一条生路的。” “哦,不知瑕哥有何良策?” “我等洗耳恭听。” “瑕哥肯相助我等,实在是惭愧。” 眼见自己的庶兄庶弟们个个急切地相问,田之琥突然顿悟,有这样的兄弟,九房又怎可能成事。 田之瑕微微一笑,白净的面容上一片坦诚。 “各位兄弟,你们有所不知,官军前来琼州平叛,但平叛的情况却不理想,两广总督日前遭人暗算,如今已是重病在床,官军群龙无首,连战连败。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我六房自然也要另择贤主。经过多方探查,我等确定朝廷派来的督战官员如今就在正院养伤。” 见九房几人眼光浮动,田之瑕笑意温润,眼底却有嘲讽。 “将此人送给土官大人,我田家也可得一条生路。只是正院看守严密,虽然如今大半守卫俱已撤出,但正院依旧有大量官兵把守。我等人手不足,才来向各位兄弟求救呀。” 田之琥听了半晌,忽然瞪圆眼睛,“噗嗤”一声,倒在地上,笑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的妈呀,田之瑕,爷爷没听错吧,你田之瑕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现在自己要当‘反贼’了?你读的书是进狗肚子里了不成?哈哈哈……” 地窖的九房中人顿时眼中有了怀疑和疑惑。 “我田之瑕的书读得怎么样,自有府学教授评判,不劳琥弟费心。但是琥弟,不论哪方胜败,凭着我的一身功名,我六房自有去处,可是九房的兄弟们,一旦被当众逐出族谱,兄弟们又能如何谋生呢?” 此言一出,众人的心思顿时又开始犹豫。 田之琥的庶兄道:“瑕弟,就算我等将那朝官擒住,在官兵重重包围下,向符家献俘,也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