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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 这时,门外传来些许争执声,姜画月连忙道: “啊,那是我的奶娘。” 姜沉鱼命令道: “让她进来。” 一奶娘模样的女子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走了进来。姜画月上前接过婴儿: “新儿,怎么了?不是让你乖乖在家等着娘的吗?怎么哭了呢?” 奶娘忧虑道: “老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太子殿下突然就哭了,怎么哄也哄不住,只好带来找娘娘了。” 姜沉鱼在一旁见那婴儿长得是粉妆玉琢,实在可爱,不禁向往道: “能不能让我也抱抱?” “当然。”姜画月转身将婴儿递了过来。 姜沉鱼小心翼翼地接住,摇了摇,婴儿停下哭泣,看了她一眼,嘴巴一歪,又哭开了。 “哦哦,乖,不哭不哭,皇姨在这里……jiejie,他是不是饿了?” “不应该啊,刚吃过奶。”姜画月见她抱也没用,便将新野重新接了回去,柔声哄了一会儿道, “meimei,我有个不情之请……” “jiejie请说。” 姜画月的目光朝内室飘了过去: “是这样的,新儿自从出生以来,还没见过皇上。你能不能让他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我知道皇上现在昏迷不醒,本不该提这种要求,但是……” 姜沉鱼有点犹豫,但看到哭个不休的新野,心中一软,便点头道: “好,来。”说罢,起身带路。 两人一同走进内室,姜沉鱼示意宫女拉开帘子,帘子拉开后,昭尹那平静的睡容就出现在了姜画月眼中——他躺在那里,头发、睑庞都非常干净,看得出被护理得很好。 看着他柔和的、放松的表情,真的很难想像,这个人,已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年。 想及昔日的恩爱场景,姜画月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低头对怀中的婴儿道:“新儿,别哭了,来看看,这就是你父王。他睡着了,睡了很久很久,昕以都没顾得上跟新儿说句话,但是没关系的,等你再大些,他就会醒了,到时候会带新儿去很多很多地方玩儿的……好不好?”一边说着,一边将新野凑到昭尹脸旁。 婴儿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忽然停止了哭泣,睁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床上的昭尹。 姜画月见他有昕反应,不由得喜道: “meimei你看,真的有效。新儿不哭了呢!” 姜沉鱼在一旁看到这神奇的一面,心中不由感慨血缘果然是很奇妙的东西,这么小的孩子,难道也会因为感应到父亲的气息,而变得平静吗? 姜画月轻拍着新野道: “新儿乖,要健健康康地长大,长大了,就可以跟父王说话啦。父王最喜炊最喜欢新儿了,乖啊……” 新野目不转睛地盯着昭尹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嘴巴一歪,又哭了起来。 姜画月慌了: “哎呀哎呀怎么了啊?不哭不哭……算了,我还是先带他回宫吧,也许到了熟悉的地方,他就会好些了。”一边说着一边匆匆往外走。 就在这时,“哐啷”一吉,重物落地。 姜沉鱼回头,原来是一旁恃奉的宫女打翻了床边的睑盆。宫女自知闯祸,连忙跪下用一种很惶恐的表情道: “娘娘!皇上他……他……” “他怎么了?”姜沉鱼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发现昭尹睑上,两行清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他……酲了! 顷刻刹耶,一股巨大的恐惧自脚底涌起,姜沉鱼几乎惊叫出声,但她最后控制住了自己,瞪大眼睛,看着眼泪缓慢地滑过昭尹的睑颊,流到了枕头上。而昭尹的其他部位,依旧一动不动。 她上前一步,抓起他的手开始搭脉,只觉脉象时快时慢非常奇怪,以自己的水平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沉声道: “传太医!” 宫女们匆匆奔去叫人。 姜画月在一旁焦虑道: “meimei,皇上这是……要醒了吗?” “不知道。” “可是,他流泪了,他有反应!” “不知道。” “皇上?皇上?”姜画月忍不住上前几步,腾出手去抚摸昭尹的睑, “皇上?你感觉得到吗?我是画月……我带了太子来看你,他叫新野,刚七个月大,还不会开口说话……” 哇哇啼哭的新野,怀抱希望的姜画月,和床上虽然在流泪却依旧没有清醒痕迹的昭尹,形成了一幅奇怪的画面,姜沉鱼看着耶幅画面,只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隔着一重纱在俯瞰众人一般。但事实上,昭尹的任何举动、是生是死都有可能令她粉身碎骨。 姜沉鱼深吸口气,沉声说了第二个命令: “传薛相。” 又一拨宫人应声而去。 过不多时,江淮领着两名太医匆匆赶到,刚要行礼,姜沉鱼就道: “别跪了,快看看皇上怎么了?” 江淮等人连忙上前查看,但刚把手指搭到昭尹脉上,脸上就露出一种非常占怪的表情,怔住了。 一旁的姜画月催促道: “太医?怎么样了?” 江淮踉踉跄跄地退后半步,扑通跪下,颤声道: “微臣来迟一步,皇上他已经……已经……驾崩了……” 姜沉鱼只觉耳朵深处“嗡”了一声,接下去的话,就再也没听到,与此同时,她的视线陡然一黑,依稀听见有人惊呼道: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但无边无际的黑暗漫天遍地地盖了过来,她顿时失去了知觉——暗幕里,许多个缥缈的声音荡来荡去。 “娘娘?娘娘……” “meimei?meimei……” “沉鱼?沉鱼……” 然而,没有一个是她想要的,或者说,是她期盼的。她在求什么?求的到底是什么? “姜家的小姐?”是这个吗?是这个吗? “天色不早,婴送小姐回府吧。”是谁?是谁? “小姐约婴前来,必为有事,既然有事,是谁约的又有什么关系呢?”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 “是婴事起唐突,匆匆传讯,希望没有打搅到小姐的正事……”不,不要这句,不要这句。她要的不是这句,不是,从来不是啊! 但是,那个人,从来没有按她希望的方式喊过她,从最开始的小姐,到后来,最亲密时也不过叫了一句“沉鱼”。 那个人,是别人的“小红”,但却永远只是她的“公子”……姜沉鱼觉得自己的脑子昏昏沉沉的,有点儿知道是在做梦,却又醒不过来。再然后,暗幕逐渐散开,依稀出现了淡淡的影像:一个非常瘦弱的孩子,拖着一样东西,非常吃力地住前走。 四下里一片静籁无声。 耶孩子跌跌撞撞,那样东西实在太沉,而他又实在过于瘦小,因此每走两步,就要停下歇歇。 场景逐渐推近,地上的东西逐渐清晰,原来是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