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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是……国库是真的空了啊!”她每日跟着昭尹上朝下朝,国库空虚是不是真的,一看数据便知,不可能造假,昭尹也没有理由说这个谎。 薛采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道: “你觉得,师走,比之你父亲训练的那些暗卫来如何?” 姜沉鱼原本就是一点就透的聪明人,听了这个后,立刻就沉默了,过得片刻才答道: “若论间谍之术,师走不及,但若光论武功,我父的暗卫,则不是对手。” “那么,师走他们是从哪儿来的?”薛采说着,讽刺一笑, “可不要跟我说他们都是堂堂正正地从御林军里训练出来的。” 姜沉鱼垂眼看地。是啊,师走那样的武功,不是一年半载可以训练出来,必定是和父亲的暗卫一样,自小培训。而从昭尹答应再给她两名暗卫上可以得出,这样的资源皇帝有很多,耶么是谁,在替他秘密训练那些死士?又是谁,在源源不断地提供这些人才给昭尹?不管是谁,有一点很明显,那就是——钱。 做这种事情,需要大量的钱。 而这种钱,是不会记在明账上的。 薛采继续提示: “培养一个师走,已经很不容易,那要培养一个像田九那样的,又要多少钱?” 田九是昭尹的贴身侍卫。他没有任何名分地位,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存在。然而,比起红得发紫的大太监罗横,和位极人臣的右相姜仲,他才是昭尹真正的,也是唯一的心腹。 “你的意思是,国库的钱其实并没有被谁贪污掉,而是用来训练暗卫以及其他不可告人的支出,反过来花在了皇帝身上?”姜沉鱼终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薛采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是。” “那么皇上应该是对这些钱的去处最心知肚明的人?” “是。” “但在翰林八智指责姬婴时,皇上明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没有为姬婴辩解,不但如此,反而落井下石,默许了对姬婴的暗杀?” 薛采直直地盯着她,目光里露出了几分同情。虽然他没有再说是字,但姜沉鱼的心,一下子就碎了。 她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几乎站立不住。 薛采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你没事吧?” 姜沉鱼扶住岸边的栏杆,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从湖而上吹来的风很凉,她觉得好冷。 薛采打量着她,又问了一遍: “你还行吗?” 姜沉鱼先是摇了摇头,复又点头,双手紧抠着栏杆上的石雕,几乎都要抠出血来,开口,声音几乎是血淋淋的: “为什么?皇上……为什么一定正要姬婴死?为什么?” 薛采凝视着她,一字一字缓缓道: “这个答案,就要由你,来告诉我了。” 姜沉鱼眼前一片朦咙,她连忙闭上眼睛。不行,不行,大夫说过的,一定要保持心绪平稳,否则,这眼睛就废了。 眼睛废了本没有关系,只不过,不能是现在。 现在,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她去做,一堆秘密等着她去查,她绝对不能在这么关建的时候倒下去。 绝对不能! 姜沉鱼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中的,是薛采难得一见的担忧表情,但那份担忧在看见她睁眼后,很快就隐去了,变成了冷淡:“总之,这就是目前所查到的,如果还有其他消息,我还会告诉你的。” 姜沉鱼咬住下唇,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声娇呼远远传来,打破了此地的寂静: “小薛采!” 转头一看,竟见昭鸾远远地跑了过来。说起来,她自从从程国归来,就没见过昭鸾,据说她跟着太后去皇家寺院参佛去了,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大半年,更没想到她会在今夜突然出现。 发生什么事了? “姜jiejie……原来你也在!”昭鸾抓住姜沉鱼的手,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姜沉鱼忙道: “公主这是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别急。” “太后都快病死啦,我能不急吗?” 一语惊天下。 姜沉鱼大吃一惊。只见昭鸾一边抹泪一边跺足道: “庙里的老和尚说啦,让太后回来见亲人最后一面,她耶个病是没得救了,所以我就连夜赶着马车送太后回来了。问太监们,说皇兄这会儿正在大殿设宴,昕以我就急急忙忙地跑来了。” “太后现在人呢?” “太后还在门口的马车里呢,我忙着找皇兄,还没来得及安置她……”昭鸾年纪幼小,头回遇到这种大事,根本慌乱无措。 姜沉鱼立刻替她拿了主意: “这样,薛采你带公主去找皇上,宣御医赶紧过来,我去安置太后,咱们等会儿在太后的寝宫见。” 薛采“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昭鸾边跟着他走边哭道: “姜jiejie,一切就拜托你了……” 事不宜迟,姜沉鱼连忙唤来宫人,先将太后的马车赶至懿清宫,再命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将太后从马车上抬下来,放到床上。 太后显然已是油尽灯枯,昏迷不醒。姜沉鱼为她搭了搭脉,发现咏象非常虚弱,随时都会停止。 “你们快去饶些热水,你们赶紧去御厨房挑最好的人参熬成汤端过来,你们在门口等着皇上他们,一看见御医就赶紧领进来……快!都别在这儿杵着!”一声令下,懿清宫的宫女们各自领命而去。 姜沉鱼想了想,自己在这里好像也没什么用处了,刚想转身做点别的,就听太后嘤咛一声,悠悠醒转,细细的眼睛睁开一线。 姜沉鱼喜道:“太后?你醒了!我去叫人……” 刚想走,手腕却被太后抓住:“琅琊,琅琊,我……我对不起你……” 琅琊?姜沉鱼一怔,小声道:“太后?” “琅琊,你原谅我啊,原谅我……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无能为力啊,琅琊……”太后显然是糊徐了,将她当做了另一个人,哭得泣不成声。 而姜沉鱼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她说的是谁,想走又走不得,留着又好生尴尬,最后只好轻轻地试探着安慰道: “我、我不生你的气,所以,你别哭了。 不哭,不哭。” 太后却哭得更凶,低声说了一句话。 姜沉鱼脸上的血色迅速退去,踉跄起身后退了几步,转头四望,幸好宫女们都被她支走干活去了,偌大的寝宫内,只有她和太后两个人。 一阵风从大开着的门外吹进来,吹得纱帘层层拂动,吹起她的长发四下飞散,落在地上的影子,便张牙舞爪的,像鬼魅一样缠上来,缠上来,缠了上来……姜沉鱼发出了一声尖叫,捂住脑袋,蹲了下去。 当昭尹领着太医匆匆赶到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