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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时候靠得她那么近。呼吸都都打拍着她的耳朵上,热热地。暖暖地,痒痒地徘徊在她脖子间,让她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敢动弹一下…… 她脸色一白。 脑海里浮现出那双被酒水染红了的眼睛和粗壮浑浊的喘息……还有身体撕裂般的痛苦…… 为什么要让她遇到程许? 为什么? 周少瑾泪水肆落,趴在了床边呕吐起来。 “少瑾!”飞而过来的是jiejie周初瑾,好慌慌张张地把她抱在了怀里,大声地喝斥着春晚等人,“傻傻地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去给二小姐请大夫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meimei紧紧地攥住了手。 “我没事。”周少瑾脸色苍白地抬头,眼睛又红又肿地露出一个笑容来,看着让人心里一酸,“刚才哭得呛着了……” 周初瑾不相信。 她遣了屋里服侍的,神色狐疑地道:“是不是因为宋公子?” “不是!”周少瑾忙道,“jiejie不要乱猜,不关宋公子的事。” 周初瑾怒其不争。 周少瑾无力地苦笑。 宋公子这黑祸,可是背定了! 她反正已经对不起宋公子,只再委屈委屈宋公子了。 周少瑾道:“jiejie,我想淋浴!” “这个时候?”周初瑾愕然,“这都快用晚膳了……” “我知道。”周少瑾笑道,“姐夫快回来了!jiejie不用管我,我就是觉得身上挺脏的。” 周初瑾看到吐在床边的秽物,没再反对,吩咐春晚服侍周少瑾沐浴。 周少瑾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了水里,直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才“哗”地一声冒出水面来。 春晚吓得不得了,连声道着:“二小姐不可如此!若是呛了水就不得了!” 周少瑾连续几次,直到鼻子里进了水这才趴在了木桶的边缘,由春晚等人帮她洗着头发。 吉祥望着她初雪般无暇的光泽肌肤,不由赞叹道:“二小姐可真漂亮。” 春晚瞪了吉祥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二小姐很不喜欢别人说她漂亮。 她偷偷地打量着周少瑾。 周少瑾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勾勒出一道阴影,好像没有听到似的。 春晚松了口气,快手快脚地帮周少瑾洗着头发。 周少瑾觉得自己的脑子像被浆糊给糊住。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就在几天前,她还为自己安排好了今后的生活而欢喜雀跃。可现在,她却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 池舅舅到底想干什么? 她能不以再也不要看见他? 不是,是再也不要和池舅舅碰面……她只想把这一切都忘记……偶尔远远地看他一眼…… 她还能顺利地做居士吗? 如果她做了居士,池舅舅还这样待她,她该怎么办啊? 难道……难道就随他这样乱来不成? 她的腰突然隐隐作痛起来,好像还残留着程池紧紧地箍着她腰肢时的感觉。 周少瑾不禁咬了咬牙。 她想回保定府去! 周初瑾推门而入。 “你怎么还在澡桶里?”她诧异地道。“天气虽然慢慢回暖。可也经不起你这样的胡来。快穿了衣服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周少瑾由春晚帮着擦着身子,问隔着屏风的jiejie:“姐夫还没有回来吗?jiejie找我有什么事?” “你姐夫说今天有同在翰林院誊书的同僚请吃饭。要晚点回来。”周初瑾坐在镜台前,一面好奇地摆弄着周少瑾的首饰,一面笑道,“我找你。是想和你说说搬家的事……” “搬家?”周少瑾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奇怪地望了周初瑾一眼又缩了回去,由春晚服侍着穿着亵衣道。“搬到哪里去?难道你婆婆让你们搬到廖家在京城的宅子里去住?之前不是不希望你们和廖家在京里的亲戚走得太近吗?” “不是我要搬家!”周初瑾笑道,“是你和太太、幼瑾搬家——搬到池舅舅的榆钱胡同去住。” “什么?”周少瑾趿着绣鞋就跑了出来,“瓜田李下的,我为什么要搬到榆钱胡同去住?我不去!” 春晚追出来披了件褙子在她的肩头。 周少瑾想到刚才的那个吻。脸上热腾腾的。 这就是他的主意? 他可真敢想! 还想让她搬去和他同住! 她才不要和他住在一起呢! 他肯定是想欺负她……她又不傻, “你这脾气怎么像炮竹似的了?”周初瑾看见向来温顺的meimei突然变得毛毛糙糙起来,她不禁失笑。道,“今天池舅舅从你这里出来就去了我那里。说起我婆婆进京的事。池舅舅的意思,我婆婆进京之后,肯定要和廖家那里在京城的亲戚走动,这宅子又是我婆婆用陪嫁出息给我和你姐夫买的,那些人原本就眼红,见你们住在我这里,只怕到时候说什么的都有。池舅舅可能不想你和大太太受廖家的这些闲气,所以才你们搬过去的……” 两世为人,jiejie在廖家的为难之处,没有谁比周少瑾更清楚了。 前世,她在jiejie家住的那些日子就没有少受廖家人的白眼。 而且她刚住进来榆树胡同的时候心里就有些打鼓——这里这么窄小,若是廖大太太来了京城难道还jiejie、姐夫和官哥把正房腾出来住进做了库房的西厢房不成? 搬出去她觉得应该,可她不想搬到榆钱胡同去住。 她在榆树胡同池舅舅尚且敢胡来,如果她搬去了榆钱胡同,岂不成了池舅舅砧板上的一块rou? 但不搬不出去,难做的只会是jiejie、姐夫。 她道:“那让池舅舅去杏林胡同住去,再不济搬去和二老太爷做伴也行!” 周初瑾简直是哭笑不得,道:“我平时没瞧出来啊,你胆子竟然这么大。池舅舅好心让你去他那里住,你倒好,要把池舅舅赶去杏林胡同住……他这可真是好,喂了个养不熟的……” “什么养不熟的?”周少瑾赧然,磕磕巴巴地道,“我,我就是觉得池舅舅屋里没有个主持中馈的,我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