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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就会被她毁了? 可如果任由他这么下去,又怎么收场呢? 四郎是什么时候和周少瑾走得这么近的? 好像还是自己鼓励周少瑾陪着四郎下棋的时候。 郭老夫人保仔细地回忆着去晋陀山时的情景,周少瑾搬进了寒碧山房之后的情景……可恨她平时对这个儿子太放心了,根本没有留意到四郎做了些什么。现在想来却觉得两人不管下棋还是说话都透露着几分暧昧,但仔细想想,又觉两人之间清白无瑕,根本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郭老夫人揉着太阳xue,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向故去的丈夫道:“老爷,您在天上要保佑四郎才是,他喜欢上了自己的侄女,这可怎么得了?您要是在天有灵,就给我指条明路吧?” 她恭恭敬敬地给菩萨磕了三个响头。 珍珠折了回来,低声道:“二表小姐一直昏睡不醒,四老爷就一直守在那里。二表小姐现在烧退了,四老爷说,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等到二表小姐好了,再让她来给您道谢。” 她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 四郎竟然一直守在那里! 郭老夫人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好不容易才没有露出异样的神色来,却情不自禁地道:“他要是不守在那里,那我就得守在那里。这孩子,是孝顺我呢!” 珍珠没敢搭腔。 心里却觉得奇怪。 二表小姐不管怎么说也是客,现在生病了,不管是什么原因,老夫人都有一份责任,四老爷守在那里,自然是因为孝顺老夫人,可老夫人为何要对她解释呢? 她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而且老夫人做事是从不向人解释的! 她满腹狐疑。 郭老夫人却一直睛睁睁地看着天色发白。 她最后决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儿子不是那糊涂的人。 也不是那种什么人都能近身的人。 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这样照顾过一个人。 她若是贸贸然地问他少瑾的事,他否认还好。若是他承认,以后怎么办,那就得拿出个章程来。 问题是她想了一夜,也没有想出什么妥当的主意。 把周少瑾送走? 儿子是怎么想的?会不会应答? 他可不是老大! 她这个小儿子做事向来主意正得很的。 把周少瑾留下来? 若是他一时忍不住做出了什么事来或是传出什么风声来,那可就麻烦了。 把周少瑾留在她身边? 难道她能不见四郎的面不成?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她只好暂时装糊涂,等想出个万全的办法才是。 郭老夫人突然觉得非常的疲惫。 长媳在她面前自傲又自卑,二儿媳在她面前那就是阿弥陀佛的连句话也不敢多说,出了事,她连个商量的人没有。 要是筝姐儿在跟前就好了! 郭老夫人叹着气,这才有了一点睡意。 程池一夜都没有合眼。 小丫头睡得极不安稳。 一会儿喊着“娘亲”。一会儿喊着“jiejie”,还有几次喊得是“池舅舅”。 他既心疼又酸楚。 鸿门宴,美人计,他在外面行走,什么样的场合没有遇到过? 如果说之前他根本没有去想。那她这么一病,他就是个傻子也猜出个*分光景来。 可她的心思那么浅白,哪里就知道什么是喜欢? 何况他们还隔着辈份。 她不懂,他却不能不懂。 等她好了,还是把她送回保定去吧…… 时间一长,她交了新朋友,渐渐地也就把他给忘了! 程池怅然地想着,心情有些低落。 可他素来擅长隐匿自己的心思。很快就把这情绪压在了心底,轻轻地摸了摸周少瑾的额头。 周少瑾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朦朦胧胧的大眼睛水气氤氲,有种孩童般的脆弱。 “池舅舅。”她露出个柔柔的微笑来,“您怎么在这里?我是在做梦吧?” 是啊! 他怎么在这里? 这可是小丫头的内室。 别说是他这个名义上的舅舅,就是自己的同胞哥哥,也不能这样不避嫌地守在她的床前。 程池笑着站起身来,道:“你烧了一夜,我有点不放心……你现在好了……” 他也应该走了。 可没等他把话说完。周少瑾就拽了他的衣袖,软软地道:“池舅舅。你别走!你走了,我害怕!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我乖乖地听话!你别走好不好?” 那声音。又甜又糯,一直落到了程池的心底。 留下来还是走开呢? 他脑子里有两个声音,不停地打着架。 周少瑾却闭上了眼睛,道:“我肯定是在做梦!我睡着了,池舅舅不走了。” 程池大为怜惜。 自己告诉自己,她还是个孩子,你和她计较这些做什么? 他顺势又坐了下来。 闭着眼睛的周少瑾就甜甜地笑。 白皙的面孔,像要绽放的昙花,有种纤尘不染的美丽。 程池狠了狠心,轻轻地把周少瑾拽着的衣袖从她手里抽了出来。 起身离开了内室。 商嬷嬷等人都松了口气。 等到周少瑾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 病中的事她都不记得了。 只记得程笳说,她喜欢李敬。 为了李敬,她什么都愿意做。 她催了樊刘氏去请程笳过来,道:“我病了,她怎么也没有来看我?” 樊刘氏当然不好把程笳被禁足,罚抄五百遍的事告诉周少瑾。而是一面和小丫鬟把花觚里插着的大红色石榴花换成香气怡人的栀子花,一面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那天病势凶凶的,把我们都吓坏了,不仅郭老夫人亲自来看了您,四老爷更是在您床前守了一夜。你不问郭老夫人,不问四老爷,却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