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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还是因为那些明明已经被压到了心底却随着回忆冒出来的不堪记忆。 周少瑾低下了头。 她不想在池舅舅前面表现的这么软弱,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次次无法控制地失态。 为了不让程池发现,她飞快地用手背擦了擦眼角。 程池看着明明很伤心却强忍着不想让人发现的周少瑾,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伸出手去,想安慰地拍拍她的头,可手伸到半空,又觉得不合适。 她是个柔弱的小姑娘,又不是他那些行走江湖的朋友。 程池手顿了顿,最后落在了周少瑾的头顶,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沉声道:“乖!你听话。我明年春天再去接你。你好好地在保定府和你父亲一起过个年。”说到这里,他想到了自己的承诺。又道,“我若是路过保定府,一定去你家做客。你可要记得做点心我吃。还要做得好,不好的点心我是不吃的。” “池舅舅!”两世的泪水重如万钧,夺眶而出,周少瑾扑到了程池怀里,抱着他的腰“呜呜”地哭了起来。“池舅舅……池舅舅……” 程池的心里也有些酸楚。 无人可述的痛苦最磋磨人的。 那种孤单和寂寞。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体验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他轻轻地抚着她的青丝。温柔而耐心。 周少瑾却哭得更厉害了。 程池由着她哭,只是抚慰她的动作更轻柔了。 周少瑾痛痛快快地哭了个昏天暗地。 程池心中的狐疑却越发的深了。 好不容易等到周少瑾哭够了,赧然低头擦着眼泪,他忍不住道:“少瑾。你为什么没有嫁给嘉善?” 少瑾不是那种寒门小户人家的女儿,周镇也不是那种卖女求荣的人。出了事程家不可能压得下去,唯有和稀泥。 周少瑾知道自己是绕不开这个话题的。 可只要不让她亲自去口述,她都能够忍受。 “我不愿意嫁给他!”她声若蚊蝇地道。 程池更觉得奇怪了,又怕吓着她。柔声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嫁给他!” 通常的人遇到这样的事不都认命了吗?何况少瑾的性格又是如此的温顺。 周少瑾低低地道:“袁夫人想娶福建闵氏的姑娘做儿媳妇,我不愿意看她的眼色。” 这个回答让程池非常惊讶。 少瑾竟然有这么倔强的一面……可也聪明的很! 袁氏是那种越是得不到,越会觉得好的人。 少瑾的坚持只会让袁氏鄙视。 所以少瑾最后嫁给了林世晟。和林世晟做了对假夫妻。 想到这里,程池不由沉思起来。 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周少瑾不禁抬睑朝程池望去。 程池眉头微皱,面色冷峻,好像遇到了什么大难题似的。 周少瑾心里有些担心,轻轻地喊着“池舅舅”。 程池回过神来,安抚般地朝她笑了笑,然后斟酌道:“少瑾,我在想,程家也算是家大业大,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了,新帝要处置程家,唯有用雷厉手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程家就地问斩,在京城的,肯定是由大理寺处置,金陵城的妇孺,肯定是由金陵府处置,至于在外为官的,多半是由各卫所就地问斩了……” 周少瑾看程池的目光盛满了敬佩。 池舅舅只是听了她的只言片语,就像看见了似的,猜得一点也没错! 她不住地点头。 程池却话锋一转,道:“少瑾,你重生的时候,你父亲任什么官职?” 周少瑾自觉自己没有程池的智慧,也就不去过多的猜测程池的用意,她只要诚实地回答程池的问题就行了。 她乖乖地道:“广东布政使。” 程池愕然。 良久,又道:“那你姐夫任什么官职?” 周少瑾张了张嘴,像被甩上岸的鱼儿,透不过气来。 她的姐夫廖绍棠在她重生前是詹事府少詹事,正四品,还兼翰林院的侍讲学士。 三十二岁! 而廖绍棠是至德二十四年,辛丑科的进士。 然后他考中了庶吉士,在吏部观政三年。 散馆后,直接留在吏部做了给事中。 也就是说,他从一个从七品的至正四品的官员,只花了短短的四年功夫。 “不,不,不!”周少瑾喃喃地道,一把抓住了程池手,她手如此的有力,让程池怀疑她是不是连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姐夫,他人很好的,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廖家早已式微,若是没有程家在背后支持,姐夫就算是天纵英才,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年间就完成了别人一辈子也完不成的积累。 她之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 姐妹们,今天的更新。 ☆、第二百六十四章 推理 难怪当时池舅舅问她“我在干什么”。 因为池舅舅从来都不是那种恃强凌弱的人! 周少瑾抓着程池的手,有些崩溃地哭了起来:“池舅舅,池舅舅……” “少瑾!少瑾!”程池沉声道,声音里有着持重男子特有的稳沉,“你别哭!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心思都藏起来,一个人反复地想来想去,只会走进死胡同。” 周少瑾何尝不明白,只是她只要一想到对自己亲如胞兄的姐夫有可能是受了程家的恩惠,甚至是有可能用自己做了交易,而jiejie还蒙在鼓里,为了给姐夫生个儿子求神拜佛,把自己折腾得苦不堪言时,她的心像被刀刺了般的难过。 “好了,好了!”程池把她搂在了怀里,低声道,“不哭了。有话好好和我说,我帮你办就是了。” 温暖的怀抱,如是我闻的香味,程池的承诺,让周少瑾觉得踏实,慢慢地停止了哭泣,揪着程池的衣襟,小心地把廖绍棠的事告诉了程池。 程池低低地笑。 笑声从胸膛里透出来,震动着周少瑾的耳膜,这种感觉既新奇,又让她的心莫名其妙地怦怦乱跳起来,让她好一会才平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站直了身子。 程池并没有放在心上。 任谁像周少瑾这么痛哭一场,事后估计都会不好意思的。 他只是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来问你,你出嫁是谁做的媒?”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