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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差遣,已经是在抬举她了。 寒碧山房应该没有人敢轻怠她吧? 等到翡翠和施香见过礼,序了齿,称了姐妹,周少瑾让施香送了翡翠出门,转身从攒盒里抓了把窝丝糖给小檀,温柔地道:“我这边有事自会叫你——和姐妹们玩去吧!” 小檀白白净净的,有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闻言她捧着糖歪着脑袋道:“二小姐,我不和姐妹们玩,我就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等你叫我。” 她声音清脆,模样儿乖巧又可爱,让周少瑾想到了林世晟的长女——她每次见到那孩子就会像外祖母似的塞给那孩子一把糖果,那孩子每次都会这样歪着脑袋眨着大大的眼睛向她道谢。 周少瑾的心软得一塌糊涂,摸了摸小檀的头,微笑着对她道着“去吧”,直到看着她出了门,这才转身在大书案前坐下。 施香正巧送了翡翠回来,挽了衣袖帮着周少瑾磨墨。 周少瑾趁机翻了翻那有部。 刻印精美,字大悦目,行格疏朗,竟然是部前朝的古藉。 这长房,手笔也太大了吧! 她在心里嘀咕,等施香的墨磨好了,蘸笔开始抄书。 前世周少瑾就抄过,不像那些从未曾接触或是初次接触的人还需要识字断句。她看看到第一个字就能默出这一句话来,所以能把精力全放在写字上,不仅抄得快抄得好,而且在抄的过程中能体会经文中字里行间的奥妙和哲理。 她仿佛又回到了大兴的田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放下尘世间的种种,沉浸在玄妙的佛法之中。 日头渐渐偏西,佛堂的光线暗了下来。 一直埋头抄书的周少瑾这才站起身来,揉了揉手臂,吩咐施香:“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明天再过来。” 施香笑着应“是”,收拾好书案,打发了小檀,和周少瑾去了上房。 上房服侍的丫鬟婆子都远远地立在东边厢房的屋檐下,只有翡翠和碧玉在厅堂门前服侍。 周少瑾也做过当家的主母,一看这架式就知道这是郭老夫人这遣了身边服侍的人有话要和人说。 她想到了吴先生和自己听到的只言片语。 难道这件事和京城的二老太爷和大老爷有关? 只是不知道郭老夫人是在和谁说话? 思忖间,翡翠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笑着低声道:“老夫人和大总管正在说话,二小姐这是要来向老夫人辞行吗?要不您等一会?或者是去花厅里喝杯茶?” 去花厅喝茶又要差了丫鬟婆子服侍她,郭老夫人让身边服侍的都站在了东厢房的屋檐下,就是禁止仆妇随意走动,听到了不该听的话或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事。 周少瑾无意给翡翠她们添麻烦,笑道:“抄了半天的经书,正腰酸背痛的,我在附近转转好了。” 翡翠向她投来感激的一撇。 周少瑾笑着点头,带着施香离开了上房。 她想早点回去,又不想在佛堂里傻等,就留了施香能看到上房动静的甬道旁候着:“老夫人那边一送客你就告诉我。” 又怕施香等会找不到自己,周少瑾也不敢走远,就在附近转了转。 姐妹们,周末愉快! 这个周末我也可以休息一天哦! ☆、第二十六章 竹林 寒碧山房比她想象的还要大,竹林东边好像还有个院子,她看见几朵火红火红的石榴花从花墙后面探出。 也不知道谁住在那里? 周少瑾无意窥视长房的事,她转身沿着竹林中的小径往上房去。 谁知道兜兜转转的,眼前除了竹子还是竹子,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四通八道,根本不知道条路朝南哪条路朝北,看到的景象没有任何的分别,全都是一样的。 她竟然迷了路! 周少瑾不禁满头大汗,又埋头找了一阵子,还是没有看见任何其他的颜色。 再找一刻钟。 若是还一无所获,只好舍了脸面喊救命了! 她咬了咬牙,选了一条好像是朝东的小径。 小径曲折蜿蜒,仿佛没有尽头。绿荫合地竹林中,满耳风吹枝叶的婆娑声,静无人语。 周少瑾满手是汗。 这片竹林到底有多大? 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长房这边还有片这么大的竹林? 还有多久才能走出去? 她是越走越远?还是越走越近? 周少瑾急得眼泪都快落下来。 她试着高喊了声“喂”。 略带惶恐的声音回荡在竹林里,却只是惊起了几只不知名的鸟儿扑棱着从她头顶飞过。 前面是个三叉路口。 是继续向前还是往左?或者是往右? 周少瑾站在那里拿不定主意,踮了脚张望, 右边竹林依稀露出一段粉白的墙和半扇大红色冰裂纹糊嫩黄色绡纱的窗棂。 寒碧山房的窗棂全都是大红色,冰裂纹,糊着嫩黄色绡纱。 她大喜过望,一面提着裙子急步朝那边跑去,一面高声问道:“有人吗?” 突然有人从她身后窜出来捂住了她的嘴。 周少瑾吓得尖声厉叫,挥拳踢脚。 “莫叫,莫叫!”有人朝她走过来,锦衣华服,面如冠玉,高佻俊美,声音清越,“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只是路过竹林罢了。你别叫,我这就让大苏放开你!” 周少瑾如遭雷击。 她怎么会突然遇到他? 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族学里上学吗? 她到底在哪里? 周少瑾瑟瑟发抖,仿佛如坠毁冰窟。 而捂住她嘴的人见她不再挣扎,先是试探般地慢慢地松开了手,见她没有动弹,这才彻底地放开了他。 程许这才看清楚了周少瑾的模样。 他满脸惊艳地“咦”了一声,愕然地道:“不知道meimei是哪一房的人?我是长房的程许。这里是寒碧山房,我祖母清修之地。不知道meimei怎么称呼?之前我怎么没见过……” 周少瑾一句说都说不出来。 她骨头缝里都在疼。 虽然决定了再见到程许的时候一定要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微笑问好,可再见到程许的时候,她却怎么也做不到,而程许看她的目光更是让她觉得毛骨悚然,本能地想逃。 程许见她脸色发白,不由赧然,朝着自己的随从大苏投去责备的一抹目光后,笑着对